第1402章 突然

  “是我自作多情了嗎？”她喃喃道。

  小將離聲音壓得很低，可在這氣氛沉靜，距離如此相近的兩人之間，卻是清晰可辨！

  她只要微微俯身垂頭，便可觸碰到‘惡’的容顏，但小將離並沒有這麽做，雖然這裡也存在著一絲旖旎。

  可小將離卻沒有那種風花雪月的心情。

  說話間，帶動發絲輕顫，那本在毫厘之間的差距被轉瞬間磨平。

  俏皮的發絲落在‘惡’臉上，細微恍若羽毛輕拂心間的觸感，讓‘惡’眼珠子動了動，視線似乎也在這一刻再度聚焦。

  小將離一直望著他的目光，也在這一刻，再度與對方聚焦的目光對上！那雙眼眸之中很平靜，什麽也沒有。

  哪怕是剛剛聚焦，眼中也未曾有任何一絲迷茫或不懈閃過，那雙眼睛很平靜，平靜到小將離的心也隨之一抽一抽的疼。

  “終於回神了？”小將離扯了扯嘴角，語氣中夾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倘若氣氛仍像之前那般沉寂，小將離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打破此時的僵局。

  平日裡用慣的那些手段。

  在‘惡’面前，她有些使不出手，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好似這些東西用在對方身上，就仿佛有種褻瀆之感由心而生。

  小將離分辨不出自己這種心態變化，究竟是因何而起，但她能仔細分辨出，自己心底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嗯。”

  ‘惡’淡淡的應了聲，卻是並未做任何表態。

  對於小將離之前那一套口花花，侃侃而談的說辭，就仿佛從不曾聽見般，對方並沒有給予任何表示。

  目光，就這麽平靜的撞進小將離眼中，將小將離眼底所有的平靜淡然悉數撞碎！只剩下波濤漣漪在眼中激蕩而起！

  小將離也不在意‘惡’這副冷淡的模樣，她笑了笑，那發絲微動，輕柔地撫過‘惡’的面龐。

  “既然回神了，那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之前究竟是怎麽了？”

  兩人之間，就好似回到了曾經一般，仍是那種可以勾肩搭背，互相暢飲，把酒言歡，共談趣事的模樣。

  仿佛之前氣氛沉寂，以及‘惡’異狀連連的種種，從不曾發生過一般，眼前的一切，就仿佛跟以往相差無異。

  ‘惡’看著她的眼睛，並未言語。

  瞧見小將離眼底，似是有異樣的情緒一閃而過，轉瞬即逝，幾乎快得讓人難以捕捉。

  ‘惡’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抬手將小將離那一縷垂落在他臉上作祟的發絲輕卷於指尖，臉上的神情微動，似乎是在笑。

  “想到了一些過往……”

  “所以不開心？就要糟蹋我那些花花草草，還意圖染指我的茶園？”不等對方將話說完，小將離已經截斷了他的話。

  看著自己那一縷發絲被對方捏在指尖把玩，小將離沒什麽表示，但對於‘惡’的說辭，卻是半個字也不信！

  “行了，我們之間什麽關系？

  你拿那套含糊其辭的說法，糊弄糊弄別人就算了，還想拿來糊弄我？你還真當我年紀小，好糊弄不成？！”

  小將離這有些囂張跋扈的模樣，讓之前有些沉寂的氣氛一掃而空。

  說著，小將離心底不免有些苦澀。

  她之所以這樣子，也無非是想讓兩人之間的氣氛再度恢復往常。

  之前那種沉寂，壓抑，而又稍顯凝重的氣氛，實在是讓小將離心底憋得慌，同時，又有種惶惶不安之感。

  這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更感覺仿佛有什麽東西，從自己心底抽離！

  那種迫切想要抓住什麽，以求安全感的焦急心態，讓小將離迫切的想要將氣氛變得與往常無異。

  ‘惡’的目光聚焦，便仿佛是一個信號，讓小將離下定了決心，要把事情這麽做！

  如果他並沒有順從小將離的意願，那麽……這事情很可能又將走向另外一種開端。

  可倘若對方願意，與自己繼續之前那種相處的氛圍，那麽……小將離姑且可以暫時放松心神一陣。

  因為事情也許還有轉圜的余地。

  ‘惡’瞧著小將離這異常囂張跋扈的模樣，幾次張嘴卻欲言又止，小將離見此，眉宇一挑，心念電轉間，已經思緒了無數種可能。

  她道：“你糟蹋我那些花花草草也就算了，你連我那茶園都不放過！你說你心裡當時想的是什麽？！

  你難道不知道那茶園代表的是什麽嗎？！”

  小將離那洋裝生氣的模樣，倒讓人從她臉上看出了幾許生動來，這與往常帶著假面的那種感覺不同，讓人覺得更真摯了些。

  ‘惡’從她這話語中，聽出了幾分嗔怒之意。

  他笑了笑，松開指尖卷著的那縷發絲，抬手輕撫小將離的臉，指尖在她臉上點了點，瑩潤的觸感讓他的心情頗好。

  他道：“是啊，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它代表的是什麽……”語氣中滿滿的都是自嘲。

  小將離聞之一怔。

  這是什麽話？！

  “你……”

  小將離眼眸眯了眯，總覺得這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味。

  眼見著‘惡’願意搭理自己，小將離也不想將氣氛鬧得之前那般田地，實在是讓人心底憋得難受！

  如此，她寧可拋開身上的一切包袱，去當個老奸巨猾的無賴頑童，似乎也未嘗不可！

  “這是背著我出去偷雞摸狗了？”

  小將離眉宇間漾開笑意，眼底的疲態似乎也在這一瞬盡數消散。

  似乎與‘惡’呆在一起的這些時間，總會讓她覺得很開心，再多的疲乏，也似乎在相處之下被漸漸消除。

  ‘惡’聞言撲哧一聲，笑了，他有些好笑的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眼中也漾開了絲絲笑意。

  “你啊……就是想太多，這意識海中，又哪有那個條件讓我去偷雞摸狗？”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有那個條件的話，你就要背著我出去偷雞摸狗了？”小將離挑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似乎這一刻，兩人之間又回到了從前。

  可彼此心底都很清楚，並沒有。

  “哪能啊！”‘惡’收回手，歪頭看著小將離輕笑道：“就算要去，那也得帶著你一起去才是！”

  “這還差不多。”

  小將離似乎滿意了，並沒有在此繼續糾纏。

  她微微垂頭，將臉湊得離‘惡’更近了些。

  ‘惡’能清楚的辨識到她面上的任何一絲細節，長長的眼睫，波光瀲灩的眼眸，挺巧的鼻梁，誘人的紅唇……

  倏地錯開目光，‘惡’並沒有與小將離的目光對上，小將離恍若毫無所覺般，湊到他耳邊，輕聲道：“那麽……”

  話未說完，小將離忽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