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消沉

  “若是遇上了，那不正好將事情與那些前仇恩怨一起算嘛！這樣豈不美哉？”

  ‘惡’饒有心致的挑了挑眉。

  她似乎並不在意，在這裡撞見上官凌月與寒天燁兩人，甚至她還有點蠢蠢欲動的想要搞事情。

  似乎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與他們二人好好切磋切磋，算算之前的總帳了！

  小將離看著她這模樣，苦笑著搖頭，道：“若事情真那麽簡單，我又何必一再猶豫呢？”

  小將離的聲音有些低沉，言語中悵然若失。

  這種認知，讓‘惡’不由衝小將離投來了驚詫的目光。

  什麽時候，那個殺伐果斷，說一不二的人，居然變得如此猶豫不決了？

  如此轉變，

  著實讓‘惡’心中小小驚訝了一番。

  曾經的小將離做事，從來都是果斷非常，絕不拖延，也不會出現任何猶豫不決的情況！

  但眼下，

  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推卻此事之舉，讓‘惡’感到很意外。

  她仔細瞅了瞅小將離面上的神情，狐疑的開口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麽顧慮？不然為何一再推脫此事？”

  “沒有什麽好顧慮的。”小將離臉色平靜的回答道：“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願罷了。”

  即便她不知這種不願由何而來，但她就是這麽突兀的出現在小將離心間，左右著她的心緒。

  似乎從她蘇醒過來後，自己身上的異樣就從來沒有斷過，似乎也從那一刻起，她身上狀況百出！

  這種一再讓自己出現異樣舉動的變化，也讓小將離心下警覺不已。

  可是她卻找不到這一切事情的關鍵所在，所以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一切。

  去還是不去？

  小將離不知道！

  似乎曾經那個可以輕易決斷一切選擇的人，已經不在了，留在眼前的，只是那個從未出現過，卻始終猶豫不決的她！

  “唉……”

  ‘惡’歎了口氣，搖頭無奈的開口道：“如果你不願意去，那就算了，沒必要在這裡左右為難。”

  她並不想看到小將離愁眉不展的模樣。

  尤其是在她面前，這種愁眉不展的模樣只會讓她有種揪心的感覺。

  這種突兀的揪心感，也讓她迫切的想要替小將離承擔一些什麽，可是眼下，她已經做不到像曾經那般。

  當初的選擇，她便已經斷絕了自己的後路，也斷絕了再次左右小將離的選擇。

  “嗯。”

  小將離如是的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轉身走回小案前盤膝坐下，從旁邊的抽櫃中取出茶葉，開始衝泡。

  也唯有此刻，她的心才能稍稍寧靜些許。

  只要她心中仍有所牽，只要她心中的思緒不斷，那麽……她的心緒便不會因此停止波瀾。

  也不會因此停止，那揮之不去的憂愁。

  她神情有些懨懨的擺弄著一切茶具，手法行雲流水，看起來分外賞心悅目。

  但是在‘惡’看來，

  她卻覺得小將離並不開心。

  那處在眉宇間揮之不去的憂愁，昭示著小將離心中的不平靜，也昭示著她此時的心緒不寧。

  如此情況之下，

  所衝泡出來的茶水，自然也少了那麽一絲回甘之意。

  ‘惡’站起身走到小案旁坐下，隨手端起小將離倒給自己的茶水，一飲而盡。

  而後砸吧砸吧嘴，仔細品了品這茶水的味道，茶水依舊，然而她卻覺得滿腔苦澀，久久不得回甘。

  意識中，她們便是君王一般的存在。

  所以這裡所盛產出來的茶葉，自然也是伴隨著兩人心緒的浮動。

  茶水衝泡的一切用具，皆取自意識之海。

  若小將離此時心緒不寧，愁眉不展，那麽如此情況之下所衝泡出來的茶水，又哪能像往常那般清冽回甘？！

  這種滿腔苦澀的味道，讓‘惡’有一種比喝了黃連水還要難受的感覺。

  她撇了小將離一眼，雙手支著下巴，撐著張苦臉，望向正在搗弄著茶具的小將離。

  她道：“既然做不到平靜，那又何必強求自己呢？”

  這些年來，小將離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也學會了如何更好的應對自己的一切心緒。

  此時。

  哪怕她面上看起來再如何波瀾不驚，神態平靜如常，但在這意識海中，所衝泡出來的茶水，卻是實實在在的出賣了她。

  若小將離與‘惡’只是心念交流，那她必然察覺不出什麽異樣來。

  此刻，在這裡。

  ‘惡’卻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小將離的一切心緒波動。

  這裡的一切，都瞞不住她。

  意識海中所產生的一切，也從來都會因她二人的轉變，而轉變！

  小將離懶懶的掀了掀眼皮，語氣依舊平淡的開口，道：“我現在也有些迷茫了。”

  自己接下來到底應該做什麽？

  她不知道！

  此時她心中的情緒難平，連帶著之前所規劃好的那些打算，也盡數被她紛雜的心緒擾亂。

  那些曾經已經擬定好的計劃，也在此刻，有一種被拋之九霄雲外的感覺。

  小將離思緒空茫，腦海中只有剩下一片空白。

  那些早已想好的東西，她現在是什麽細節也想不起來，甚至她都有些記不起，自己之後要乾些什麽了。

  如此異樣的轉變，讓人措不及防。

  甚至連小將離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竟然在某種不知名的情況下，開始出現健忘的症狀。

  這對於小將離而言，算不得晴天霹靂。

  但對於她這種善於未雨綢繆的人來說，卻有著一種致命的威脅！

  ‘惡’看著小將離的情緒，一點一點的陷入低迷，一點一點的變得消沉，連帶著神情也起了幾分變化。

  她越看，那眉頭便皺得越緊！

  連帶著心神也不由煩躁了起來。

  曾幾何時，小將離會露出如此情況？

  沒有！

  從來沒有！

  自打出了那個囚困之地後，小將離身上那種消極的情緒，似乎在無形中被放大了許多。

  曾經的她，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啊！

  ‘惡’在心底低歎，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勸誡，她與小將離一樣，都不是那種擅長安慰人的人。

  眼下見小將離這般，她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對方，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打破這種異常沉悶的氣氛。

  強行打破，生硬的扭轉話題，她確實做得到，但是那樣……真的可以轉移小將離的視線嗎？

  ‘惡’覺得，未必吧！

  對方之前不過是順著她搭的台階下，給自己點面子罷了，倘若她不想，誰也左右不了她！

  “喂！”

  ‘惡’眉頭皺得死緊，看著小將離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有些煩躁的開口說道：“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