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媽媽的話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鬱柔又是一慣孝順的孩子，想了想爺爺奶奶從小對她那麽疼愛，她終究還是妥協了。

  掛了母親的電話，車子也已經進了小區。

  視線轉過去，她沒想到的是，一眼看到等在樓下的龍揚！

  龍揚穿著深綠色的軍裝常服，這麽冷的天，他筆直修長地立在那裡，肩上背著迷彩包，手裡還提著一個包裝袋，昂首挺胸，姿態高昂，如同站軍姿等待首長檢閱。

  鬱柔心裡一喜，連忙停了車迫不及待地跑過去。

  龍揚看到她終於回來了，臉上也露出笑意，俊臉溫柔深情。

  “你怎麽來這麽早？！”

  “嗯，本來昨晚就想提前出來，想著你還在醫院值班，我出來了也沒用，又等到早晨。”龍揚提起手裡的包裝袋，“還沒吃早飯吧？我帶了一些來，還是熱的。”

  鬱柔見他越來越懂得體貼照顧人了，心裡感激又高興，挽著他的手臂歡天喜地的上樓去。

  進了家門，龍揚放下東西便催促：“怕堵車，我們得趕緊走，不然錯過列車就麻煩了。”

  這話一出，鬱柔臉上的欣喜登時僵了住。

  龍揚看她動作停住，抬起臉來欲言又止的樣子，俊臉也微微疑慮，“怎麽了？”

  鬱柔為難，舌尖劃過唇瓣，是緊張無措的表現。

  眼神慌亂地轉了一圈，最終還是落在他英俊的眉眼間，紅唇抿緊，又開啟，幾次猶豫掙扎，才吞吞吐吐地道：“龍揚，我……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

  龍揚臉色一變，俊眸縮緊：“為什麽？！”

  鬱柔神經漸漸繃起，看著他的反應本能地敬畏害怕，“剛才……我媽給我打電話，她知道我從今天開始休假，讓我回家去……你也知道的，我平時工作很忙，一年到頭回家的次數也就一兩次，我家裡還有爺爺奶奶，他們年紀大了，說句不好聽的……還不知道能過幾個春節了，就想著……讓我盡量能回家就回家——”

  龍揚聽著她的解釋，見她美麗的五官都皺成一團，臉色慢慢頓住，不語。

  鬱柔心慌，拉住他的手：“龍揚，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啊，等五一或者十一，我可以再去你家那邊——”

  “那時候，我不一定有時間。”龍揚特別冷靜，雙眸定定地看著她，吐出這話。

  鬱柔皺眉，不知所措了，靜默了幾秒，又揚起眉眼，“或者！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啊！先去我家，拜訪一下我的家人。”

  龍揚還是特別冷靜地看著她，一直看著，不說去，也不說不去。

  鬱柔整個心七上八下，一時不知該怎麽辦了。

  良久，龍揚抽出自己的手，淡聲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回家去吧。”

  鬱柔立刻就問：“那你呢？”

  “我回部隊。”

  啊？

  鬱柔一聽，頓時眼淚都要下來。

  “就算我不能跟你回去，你也可以自己回去看看你哥哥嫂子啊，還有那麽可愛的幾個孩子……”

  龍揚搖搖頭，壓抑著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澎湃，只是道：“你不用管我，趕緊吃了飯回去吧。”

  鬱柔聽他這麽說，心裡難受得跟刀子剜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