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派。

  清月居。

  言之坐於首位之上，其余五個弟子站在下面，皆是低著腦袋一聲不吭。

  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言之看了站在最左邊的梵炔一眼，見他明顯是感受到自己的目光渾身一顫，不由得笑了，剛想開口，腦海中叮叮叮的聲音再次出現。

  他本來是想讓梵炔說說下山做什麽，不過這討厭的提示聲又響起來了，難道司行連過問自己弟子行蹤都懶得過問嗎？

  “我給你們五個人一次機會。”

  五名弟子一聽，皆是抬起頭，有一些疑惑的看著言之。

  在對上他那淡漠疏離的笑時，一個個煞白了臉。

  這種笑容只有在初為弟子的時候看到過，他們在這清月居最少的也待了一年，平時雖然很少見到司行這個人，但凡是見到他必然臉上會掛著淡淡的笑容，溫柔可親，哪裡像現在這般，疏離漠然。

  幾個人一下子便知道，他口中所說的機會，不是什麽好機會。

  “等到瀲芳師尊來的時候，你們願意跟著瀲芳師尊走，就走。不願意的，就留下。”

  五個人之中，除了梵炔，其余四人眼裡皆出現了一抹驚喜，只有梵炔，一副受到了驚天霹靂的模樣。

  瀲芳師尊已經跟他說了，他不會要他，甚至還有一些討厭他。

  但他很聽元和師尊的話，若是元和師尊開口，將自己的弟子給他，他必然會欣然接受，根本不會拒絕，但是絕對不會在提起任何興趣。

  就算跟著他走了，下場一定比在這裡還要慘。

  元和師尊知道他們和瀲芳師尊苟且在一起的事情了嗎？

  “既然都知道了，就下去吧。”言之心裡默默的計算著，他帶著裴隨上山已經有半日了，按照路程，戚太深此刻也應該到了。

  而到這逍遙派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來找他興師問罪。

  但他沒想到，自己到了沒多久，這個梵炔也跟著回來了，而且模樣狼狽，看起來十分可憐。

  “師尊……梵炔可否問一句。”

  等到四名弟子都離開了，言之才發現，梵炔一直保持原來的模樣，動也沒動一下，只是神色略微緊張。

  “問吧。”言之道。

  “那名小男孩……和師尊是什麽關系？”

  梵炔咬住下唇，目光有一些忐忑不安。

  被戚太深踹了一腳讓他滾的時候，梵炔就乘著仙鶴趕回來了，剛巧看到平時這個高高在上，清冷出塵的師尊緊張的抱著那個男孩，臉上的神色是他從未見過的在乎。

  言之不禁深深地打量了他許久，才抿唇道：“你多事了。”

  清寒入骨的一句話，已然透露出不想和他多說的語氣。

  梵炔猛的跪在地上，渾身顫抖：“是梵炔的錯，只是梵炔仍舊是好奇。梵炔在這清月居待了一年，從未見過師尊露出如此之色。梵炔……梵炔不服！”

  說到最後一句，他有一些激動，甚至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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