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方遠與張康平不同。
張康平是隱忍的內斂的,寧方遠是張揚的狂放的。
張康平屬於陰暗角落裡的星辰,或許有一天有人為他拭去掩蓋他光彩的灰塵,他會光芒萬丈。
可寧方遠卻是一出生便是天上的明輝,多看一眼就能使人心神動蕩。
兩人均是一呆,卻又同時收回視線。
安安心中蕩漾一下,卻告訴自己。
不要以為人家看著我,就以為人家喜歡我。
人家家裡有七妾四通房。
就算是一人一天,輪到她,一個月隻不定才二天,大約就是這古代的規矩,正室初一十五。
哦,對了,以她的身份,還做不了正室。
她掩飾尷尬的清咳了一聲,“方遠哥哥,我選好了。”
寧方遠倒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微點了點頭,“嗯。不錯。其實我也覺得這三條最是吸人眼珠。”
說話間,他將那些評論都收了回來。
安安始終不忘宣傳,說道,“這三條評論先印出來,但其它的也別都扔了,等書完結了,可以做成一本評論念冊,那些看書的看完全本再掉過頭來看當初的評論,也會別有一番風味。”
於安安來說,這不過是現代的營銷手段。
可是,於寧方遠來說,卻又打開了一扇窗戶。
不得不說,她每次都能有驚喜給他。
他定定的看著她。
那眼神深遂,就好像一個帶著漩渦的深潭一般,使人情不自禁的迷醉。
這眼神讓安安心下很是不安。
她惴惴不安的問:“方遠哥哥你還有什麽事嗎?”
與寧方遠的獨處和與張康平的獨處是完全不一樣的。
張康平給她的感覺總是大哥哥般的無微關懷。
可是,與寧方遠相處,她總能想起,他首先是一個男人。
這種氣氛之下,安安有些想逃離。
寧方遠輕笑出聲,“安安,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什麽意思?”
“就是問你,我這個人,可還可靠?”
安安點頭,“當然可靠!”
“那……可能讓人終生依靠?”
終生依靠?
安安有些不好。
“我?”
“你?”
一時間,她有些語無論次。
拒絕?
他長得這麽好看啊。
終其一生,她大約再也不會遇到比他更好看的男子。
安安腦海中募然出現他上次舞劍時的身影,身若遊龍,宛若處子。
又想起,從前,她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在夢裡見到他,他於原主大伯家那農家小院之中緩步行走,猶如水墨畫一般流暢悠遠,真真是令這農家小院蓬蓽生輝,好看到了極點。
不拒絕?
這家夥如此輕飄飄的開口,自不會娶她為妻,必是想讓她為妾,甚至是什麽通房之流。
而且,他之前還表過態,說過那種關於傾心動情的愛情觀。
何為傾心動情。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一刻,他或許動了心,或許欣賞她,但絕對不是傾心動情。
而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若是敢沾花惹花,小心她虎狼之藥伺候。
安安臉上的柔軟一點一點的凝結,最後凝結成一絲冷意。
寧方遠這時卻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