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顧神醫聞言神色一變,“你中毒了?”
寧方遠點頭。
“嗯。”了一聲後,伸出手臂,顧神醫上前兩步,兩指搭上他的脈門。
很自然,就好像之前就做過很多次,像是很信任的好朋友。
不對,就好像是長輩對晚輩一樣。
難怪他說,用不著她的解毒丹。
原來,他和這顧神醫關系匪淺啊。
指不定是什麽親戚。
安安一邊將那解毒丹收好,一邊腦補著。
顧神醫把完了一邊的脈之後,面色很是慎重,又把另一邊的脈,良久,才放開。
然後,居然笑了。
“有趣,有趣。”
是有病才對吧,人家中毒了,你還有趣,有毛線趣啊,有病。
安安撇嘴。
寧方遠卻是自已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敢問神醫,趣從何來?”
顧神醫答所問:“我曾答應過你的母親,替你診治三次,這是最後一次。”
寧方遠:“我知道。”
顧神醫問:“你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麽毒嗎?”
寧方遠也不賣關子,“應該是蠱毒之類。”
顧神醫點了點頭,“還算有些見識。難怪你剛剛不要那丫頭的解毒丹。”
蠱毒?
安安想起從前在小說上看到的知識,那什麽蠱毒好像就是一個小蟲子在體內……
咦!
太可怕了有木有。
不禁問:“這毒有救嗎?”
顧神醫道,“本來是無救的。這蠱毒來自苗疆的秘族,入得人體,七天之後鑽入肺門,百日之後就到了心腔,無聲無息,無蹤無跡,等它到了心腔之時,中者完全無所查,突然吐血而亡。可這隻秘蠱,卻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露了蹤跡,所以,老夫才說有趣。”
你說了半天,還沒有說,到底能不能救啊神醫先生你廢話有點多啊。
安安唇角直抽,寧方遠卻是笑了,“如此說來,確實有趣。”
有趣個毛,不裝逼會死嗎。
還好安安瞪眼的時候,顧神醫說話了,“那蠱母好像是受了什麽刺激,還沒有爬到心腔,突然就燥動了,露了痕跡。它既然露了痕跡,那便有法子了。只不過……”
“只不過怎樣?”
“只不過我只能將它先封住,延緩它往心腔的移速,但也只是延緩,引不出來的話,它終有一天還是會到心腔,你一樣無救。”
“需要什麽?”寧方遠話很簡潔,從說起蠱毒開始臉色就沒變過,好像中了蠱毒的不是他一般。
這般鎮定,安安也只能在心裡給他點個讚了。
顧神醫道,“除非找到之前刺激它的那個東西,再次刺激它燥動,趁它燥動的時候,老夫再以藥為引誘出殺之。”
安安:“……”還真是蟲子啊。
“你好好想想,吐血之前你幹了什麽?”
幹了什麽?
寧方遠眉頭微皺。
吐血之前他看了那丫頭的畫。
覺得那畫很是意境,好像身處大自然一般,還聞到一股來自大自然的香味。
然後……然後,體內突然燥動不安,噴出了一口血,差點昏了過去。
難道是那畫的刺激?
意境?
再找一幅有意境的山水畫?
可那種畫哪是那麽容易找得到的。
就算是同一個人,終其一輩子大約也畫不出兩幅一樣意境的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