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扯內行架,齊氏自然又吃了不少虧。
等掙扎開,樣子已是狼狽非常,披頭散發。
她求救的看元娘,元娘雖然也是蹙著眉,卻並不站出來說話,仿佛被打的並不是生她養她的娘,只是一個與她無關的陌生人,目帶鄙視。
她爭這個是為什麽,還不是為了元娘,可結果卻是裡外不是人,齊氏想要罵元娘,又有些不敢,隻生生差點氣得七竅生煙。
因為分地事件不爽,所以等安安從張家回來的時候,齊氏又在院子裡和李氏對罵了起來。
誰也不饒過誰,真正是旗鼓相當。
院子裡這般熱鬧,主角再也不是她,安安表示很滿意。
李氏這些年帶著阮存發,小微住在破茅屋裡,正屋沒一間,田地沒有一畝,就靠著做雜活挖野菜拉扯大兩個兒女,吃了上頓沒下頓,如今,又有房又有地吃上了白米,她勁頭可大得很。
要不是安安回來,她恨不得再衝上去和齊氏乾一架。
彼時,元娘正在阮老大屋裡。
一大早上他就叫了元娘過去,只不過元娘那個時候要出去分田,沒時間和他說話。
“說好的我只要聽你的話就能坐著當村長的呢?為什麽最後我還要被趕出村子,你得給我一個交代。”
阮老大如今能抱的最後救命稻草就只剩下阮元娘了。
他算是看清楚了,那個混帳大兒子是完全不聽他的了。
元娘冷笑。
“你還說這個,要不是你蠢,當初沒有看住那丫頭壞了事,你如今都已經是村長了,誰還有資格趕你。”
阮老大腸子要悔斷了。
元娘又冷聲道,“還有那程四,上公堂的那一刻,你就該極其氣惱的揭發他,向縣老爺告狀說當初是他家威脅你要打死你一家老小,然後再說你迫不得已簽了撤案,然後哭得又傷心又悔,先倒打一鈀,打亂節奏,你個蠢貨,被別人牽著走,居然還承認自己收了那一百兩銀子,自己要將自己蠢死,我能有什麽辦法。”
“那我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等。”
“那小賤人?”
元娘冷冷的陰笑,“叫你找的人販子你找了沒有?”
*
第二天一早,吃完了早飯齊氏就叫住了又往外跑的二丫。
“我一會要去寧家莊園裡領月例,你今天不要出去,留在家裡伺候你爹。”
都要被趕出去了,手上要是再不多拿點錢,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齊氏前腳走,後腳就有個人跟著她出了門。
當然是李氏。
她後腳出門,跑得卻比齊氏快,盡抄著小路走。
到得自然比齊氏早。
她從來沒到過寧家莊園,但手中有安安給她的信物,自然有跑腿的將她領去了帳房,順利領出月例。
於是齊氏到的時候,就又唱了這出戲。
“我是要領阮安安的月例的。”
“安安姑娘的月例已經被領走了。”
“啥?被領走了?”齊氏一聽錢沒了,那個急,恨不得衝上去和帳房拚命,“被誰領走了,你們憑什麽要把給我的錢給別人?”
“你的錢?”那帳房樂了。
一邊幫著發錢的小廝譏諷道,“也不知道這瘋婆子哪來這麽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