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聘,過門的日子也定了,婚事是無改的。
可父母以這樣的名聲被趕出村子,她再厲害,將來也無法萬家挺直脊梁。
再長袖善舞,也不能讓所有人閉嘴。
這兩個蠢豬。
怎麽不早早死了呢。
這一刻,誰也看到低著頭求肯的元娘眼睛裡漫過殺意。
裡正村長族長們的臉上都出現猶豫之色。
畢竟,臨安村還沒有出去官家。
鄉親們不可思議的看著元娘,拿著別人曾經未婚夫家的面子拿過來當自己的面子使。
這元娘可真的是太太太不要臉了。
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可見之前他們都被她騙了。
也是,這姑娘的名聲早就壞了。
什麽在山裡和人私會。
什麽和那李二賴有一腿。
推妹子下坡,用刀砍妹子……
那個萬家還真挺倒霉的,換來換去,居然用珠玉換了這麽一攤屎。
可是,誰又敢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那邊畢竟是縣丞家的公子啊,日後還有可能中舉當大官呢。
鄉親們面面相覷,安安挺身而出,“安安倒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臨安村的村規要不要執行,與外縣人的面子大不大有關系了。”
這句話很是譏諷。
但是,卻也很有效。
裡正那個人,很是剛正,至少面子上是這樣,最是受不得人說他趨炎附勢。
從上次,他在元娘與萬家的訂親之事上就能看出。
果然,族長和村長還在猶豫,裡正就馬上表了態。
他說道,“村有村規,族有族規,此乃臨安得保一方之本,誰的面子也沒有村裡的規矩大,誰也不能動搖族規,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
這時,族長卻接了口,“裡正說的是,無規矩不成方圓,但是,規矩在,人情也在。”
說著,看元娘,“就看在鄰縣縣丞公的面子上,準你爹在村裡養傷,待你出門子的第二日,你爹就必須離開村子,不然,休怪族人無情,棍棒打出村去。”
這趕人出族的事,本來就是族長的份內事,族長這般說了,裡正被族長搶了話頭,雖然面有不愉,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村長看他面色不好,小聲在下面勸,“橫豎不差這幾天,這樣也算是個迂回,萬家要真的說起,也是一個交代,這也是為了臨安村著想,免得為村裡小輩樹敵太多,在外行走不便。”
裡面歉疚的看了看安安,安安倒是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她對這個結果其實並沒有裡正想像的那麽不滿。
畢竟上次浸豬籠的事,還是多虧了阮大保的女人王氏報信,才讓寧方遠在關健的時候趕到相助,這個恩,她還是要還的,她快生孩子了,總不能將她一並趕走,生在野地裡吧。
再說了,一個多月,還有很多事要改變,阮老大和齊氏現在不走也好,到時候,有的是他們後悔的。
還有阮元娘。
“安安對裡正和村長族長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但經過此事,安安希望二嬸一家能住回來,我父親之前留下的財產,也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