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子還在垂死掙扎,“總之,雲夢真人寫那虎狠之藥就是不對,這話本就是不應該寫,不應該存在。”
安安被他氣笑。
“若是這樣的話本都不能寫,不應該存在,那安某不知道什麽樣的話本能寫,什麽樣的話本又應該存在。”
“那些風月遇野妖?還是書生豔遇女鬼?”
眾人皆搖頭,確實,從前,話本市場上流傳的話本,基本上都是這些。
這也是為什麽,之前,文人們就算私底下會看一二話本當消遣,內心深處卻又都不屑於話本的一個重要原因。
吳公子被問住,這次卻聰明了一回,沒有去答話,而是反問安安,“看你的樣子,年紀還不到十五,就是一乳臭未乾的少年,你懂什麽是風月,什麽是豔遇,什麽又是夫綱?”
安安暗自翻了個白眼,尼到的現代網上,連島國的片子也有,風月豔遇特麽就只是道小菜。
她才不會順著他劃下的道走,受他擺布。
淡淡道:“這些小可都不需要懂,小可只需要知道,是人,許諾就要守諾,既不守諾何必許諾。難不成真照吳公子之言,對上守諾,對下戲言?只怕此風氣一但蔓延開來,將來民將不民,國將不國,吳公子便是那笑話,不對,不是笑話,而是那禍國的罪魁禍首。”
“你!”
如此這般給他定了罪,他將來還真就成了安南的笑話。
可吳公子偏又無話反駁。
隻氣得發抖的指著樓上的安安。
安安輕笑反問,“我怎麽?”
吳公子深吸了一口氣,“你貴姓?”
“小可姓安。”
“哼!安公子後會有期!”
眼看著佔不到半分便宜,再說下去,只能越描越黑,問清了名姓就不怕日後找不到他加以報復,定叫他身敗名裂,一雪今日之恥。
吳公子老著臉,一擺袖子,“我們走。”
然後,他身後還剩下的幾個人,雖然沒有往左邊去,卻也沒有一個人跟著他的身後走。
開玩笑,這種時候,誰敢跟著走。
那誰就是那個對上守諾,對下又一副嘴臉的小人。
和吳公子一起成為明天安南的笑話。
吳公子落荒而逃。
不用說,這場辯論是正方贏了。
以諾為名,誰敢說自己是那不守信諾之輩?
安安得意的朝寧方遠挑了挑眉,正打算往下簾子。
卻聽到一個女中音揚聲道,“對,既不守諾,何必許諾!雲夢真人寫得好,這位安公子也說得好。”
聞聲,安安尋聲而望。
寧方遠隔壁的一扇窗戶開了,窗簾也在這時撩開。
旁邊撩簾子的是一個圓臉侍女,窗戶正中的女子,唇紅齒白柳眉杏目,說話中氣十足,身量也挺得筆直,頗在幾分英氣。
看安安望過來,她對著安安說道,“小女對雲夢真人很是敬仰,今天過來,本也是想維護一二,沒想到卻聽了安公子如此這般精彩的辯論,真是佩服佩服。”
那女子說著,遙向安安舉杯,“小女子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