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康平見豬不動,有些捉急。
“這豬不吃呢,是不是不喜歡這豬草的味道,不然,將我們剛剛沒吃完的飯菜拿來喂它吧。”
他轉頭問安安,安安瞥了眼那豬。
“一頭豬還想吃飯菜?它是瘋了吧。”
然後,面帶譏諷的冷笑。
“不吃?”
“康平哥,你殺豬可是村裡數一數二的能手,你應該知道,這豬啊,最是好吃懶做。而它,看到吃的都不張嘴,動也不動。我看,只怕是被打壞了,快死了,死豬的肉不好吃也不值錢,不如現在就將它殺了,留兩條大腿淹著過年,一樣是年豬肉,其它剩下的明兒個一早就拿去集市賣掉。”
這跳躍有點大。
張康平一怔。
沒事跟過來的吳婆子更怔,不禁勸道,“這可是才買的,要不……安安啊,你看這豬才不到一百斤的樣子,正是猛長的時候,再養兩個月,一定能有一百五十斤啊,現在殺是不是太虧了……”敗家也不是這樣敗的啊!
安安:“那也要它吃啊,它要是不吃,餓死了,不是更虧。……”
吳婆子:“……”好像不是這樣算的啊。
倒是張康平見安安轉了臉,對豬的態度,一下子就變了。
如果之前是春風的溫柔愛屋及烏,現在就是冬天的冷咧似有世仇。
他冷著臉,“安安說殺就殺好了,吳婆婆,你去拿刀,哦,對了,還得準備一盆開水,將豬毛給燙掉……”
現在就殺?
還要先用開水將毛給燙掉?
啊啊啊~!
程四心裡那個驚嚎。
再也顧不得眼前是什麽東西了。
爬起來,奔過去,張嘴就啃。
如今就是屎,為了活命,他也能吃一盆子。
只不過,吃著吃著,豬眼裡就有眼淚往下掉。
實在是太硬了。
實在是太酸了。
實在是太粗了。
硬得差點將牙硌掉。
酸得卡脖子。
粗的刮喉嚨。
完全吞不下去。
可是,看到安安的眼神。
又看著準備去拿刀燒開水的吳婆子,如今這就算是刀子,他也得吞下去。
這不是豬過的日子。
不對,這不是人過的日子。
不行,它今晚必順得逃。
如果是真的豬,能栓的住,可是,他是人啊。
他可以咬斷繩子,扒開豬圈的門。
但是,守先,他得是活的。
活的。
程四一邊吃著,一邊盤算。
當然了,他心裡想得更多的就是,明天一大早,他一定能變成人。
等他變回了人,他一定要砍死這個死丫頭。
必須的砍死。
砍死那個死教畫的用了多少刀,砍死她就一定要用多少刀。
左一刀右一刀,一定讓她體無完膚。
體無完膚!
安安看它眼珠子一轉一轉,惡狠狠的咬著豬草,心內冷笑。
臉上卻是一臉的興奮,“康平哥,你看,它吃了。”
張康平:“它既然吃了,估計一時半會死不了,那要不,就……多養一些時?”
安安連連點頭,“不過,它得將這一盆子豬草都吃完才行,要不然,還是會瘦的吧……”
黑豬程四的豬臉難看之極,本來,將那豬草艱難咽下,脖子都差點刮破,他吞咽的動作緩了緩,這時,卻不得不含淚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