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心裡好笑,面上卻是裝模作樣的勉強聽清楚的樣子,“雖然聲音有點小,但這回我聽到了,既然嬸子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原諒你了。”
聲音小?劉氏想罵人,特麽她是喊出來的,一村的人都聽到了好嗎,真真是丟死人了。
村長既然已經下了劉氏的臉,就沒打算再幫她,“還不快些取了銀子賠給張康平。”
“家裡實在沒有這麽多錢,前段時間才給老四娶了媳婦,又分了家給他張狗……張康平蓋了房……”
“得了吧,當初分家的時候,本來應該給康平哥二十兩銀子,是康平哥為了報父恩,沒有要,他是好人好心,心裡還有那個爹不想讓他為難,你們砸了人家的家,如今還在這裡叫窮,真真是……嘖嘖嘖,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更不要臉的?”
安安說著啐了一口。
在場的村人想起那天分家的事,也跟著附和了兩句。
果然就聽村長說道,“那就先去祠堂呆著,張老頭什麽時候有錢賠了,你什麽時候再出來。”
此話一出,劉氏頓時不好了,眼睛瞪大,隻恨不得安安吃了,卻又不敢。
拉著兩個兒子就走,回去讓老張頭籌錢啊,家裡是真的沒錢了,她不想一輩子呆在祠堂啊!
“嬸子慢些走。”
安安歡送的語氣不要太歡樂。
劉氏聽到沒再回頭再鬧,心裡卻是咬牙切齒,小賤人,你別太得意,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和那個狗畜生知道老娘的厲害。
事情有了定論,帶頭的劉氏已然認錯走了,村長再擺手,看熱鬧的唏噓了幾句也就都散了。
沒一會,河邊就只剩下寧方遠,張康平,安安,長石還有阮大保五人。
長石眼力勁還是有的,拉著阮大保往邊上退了幾步,與他們拉開些距離。
說實話,到現在,阮大保連頭都不敢抬。
他說謊了。
天知道,他今天上午連看都沒看到安安,更別提說什麽托安安給張狗蛋傳信了托張狗蛋給他做什麽工具了。
但,大公子讓他怎麽說,他就得怎麽說。
他從來沒有想到,那樣高高在上的人,說起謊來可以這般不慌不忙。
爹娘和大妹也真是蠢得很,明明安安已經入了貴人眼,為何還非得為難她?
人都走了,寧方遠這才又轉頭去看安安。
小姑娘渾身是水,卻硬是僵著脊梁站在那裡,如山不倒。
他眸色漸深。
人都走了,事已了,張狗蛋這時才有時間問候安安,“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
她看向同樣一身是水的張康平,想起之前相護之情,發自肺腑的道。
張康平嘿嘿的笑了兩聲,她見他臉上還有好幾個掌印,眉心一蹙,又問:“你呢?有沒有事,臉還疼不疼?身上疼不疼?那個賤人真的太過份了!”
“我皮粗肉厚的,她那幾掌幾腳還傷不到我……”
不知為何,寧方遠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相互關心相到問候,眸裡微有嗔意。
她明明說過,將他當親哥哥看,當親人看的,如今對著一個外人,竟然如此熱絡,她身上有婚約在,就不知道避嫌嗎?
還是說……這叫張什麽的勾引她?
重重一哼,“一個大男人受得幾掌算什麽,倒是你,你要不要緊。”
安安一怔,抬眼寧方遠,看他眉宇微冷,有些不清楚他為什麽不高興,這大腿可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不但不能得罪,還得繼續的好好的抱著。
眼波瞬間扭轉,變身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