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一下子又來了神,“就是,如果我不答應,你能怎麽辦?”
村長皺眉,“你閉嘴!”
安安當然知道他們心裡想什麽,她心裡雖然恨不得將劉氏弄死,卻也知道,讓她向自己跪地道歉是不可能的。
就算她肯答應,將來村裡人也只會說她得理不饒人,她不過是以退為進。
她佯裝想了想,“村長如果不答應,我又能如何?左右我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受了欺負也無處訴苦,不過是向裡正哭訴今天的委屈,再到祠堂裡擊鼓鳴冤再上香祭拜下祖宗神靈罷了。”
村長聽安安又拿裡正壓他,心裡就不得勁,再聽她說祠堂上香擊鼓鳴冤,明擺著就是驚憂祖宗,想讓他當不成這個村長,氣得滿臉通紅,“你……”
安安見好就收,“村長大伯,我也並不是只為了自己,還為了您和在場的鄉親不平,若不是她這般胡鬧,怎麽可能讓鄉親如此難做,讓您如此丟臉。”
鄉親們的臉一沉,也是,如果不是這丫的潑婦興風作浪,他們也不可能放了家裡的農活在這裡耽誤時間,還差點得罪了貴人。
村長的臉色更不好。
安安接著道:“她如果不吃個大虧,總是鬧個不停,村裡還有個消停?”
安安這樣一說,村人的心,如今都向著安安了,均附和,“對,對。”
“其實我也並不是非要逼她下跪,不過是給她敲個警鍾罷了,只要她誠心向我作躬道歉,做到後面兩條,徹底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鄉親們一個清靜,我也便不再計較,父親從小教導我得饒人處且饒人,她便是再有對不住我的地方,只要認了錯,我便也不會再去計較。”
她這話說得甚是漂亮,村長反駁不了,也不想再就此事再在這裡多呆一刻。
轉臉看劉氏,沉著臉,“劉氏,給安安打躬賠禮道歉。”
又看向她那兩個相互攙扶過來的兒子,“張銅柱你去通知你爹,陪張康平三兩銀子。”
“憑什麽?”劉氏一跳老高。三兩啊,他們一家十幾口一個多月的嚼用都沒這麽多的,“就那點小破屋什麽東西要值三倆,還醫藥費,粗皮厚肉的打幾下值什麽。”
村長將手中的拐杖咚得老響,“就憑我是村長,要是不願意,你要嫌多就一輩子呆在祠堂好了,村裡養你一輩子,又不是沒有過先例。”
劉氏臉色發白。
村長說的那事,還真的是有過先例的。
之前就有一個不服管教的潑婦,興風作浪,三天兩頭與人吵架鬧事,後來被前村長判了灑掃祠堂七天不得外出。
結果,沒幾天就自己偷偷跑了出來,當天就又和人發生了矛盾,又被關進了祠堂,這下子不要她灑掃了,有專門看守她,說要關一個月。
然後,當天夜裡她就瘋了,前村長也是個狠的,硬說她是裝瘋,說一個月期滿,她什麽時候好就什麽時候放出來,沒人知道她是真瘋還是假瘋,反正她是那次真的是進了祠堂就一輩子沒有出來過。
有了村長這一恫嚇,劉氏還真就再沒有說什麽了,甭著臉,對著安安一躬到底,“是嬸子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嬸子一回。”
安安斜眼看她眼露譏笑,一邊掏著耳朵一邊看著她:“說什麽?你大聲一點,我耳朵進了水聽不清。”
劉氏:“……”
她胸頭好不容易壓下的雄雄怒火被安安臉上的笑點著差點跳起打人
“是嬸子不好,安安你大人大量原諒嬸子一回。”
這一回是歇斯底裡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