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在阮大保的護送下很快回了家。
齊氏等在院子口,看樣子本來是想為難一二,可看到送她回來的阮大保,又被阮大保帶著責怪的眼神看了一眼之後,閉了嘴,悻悻的走開,去了元娘房裡。
阮大保送安安到她房門口,破天荒的叮囑了一句安安,讓安安注意身體免得著涼,又讓王氏給安安去熬薑湯。
王氏給安安打了盆熱水擦身子,安安身上這才有了熱意,擦完身子換了衣服,在房中將頭皮絞了半乾,又喝下王氏端來的一大碗薑湯,整個人才緩了過來,歪在床上想心事。
不大一會,卻聽到屋外長石的聲音,是寧方遠帶著長石還有李大夫來了。
從前寧方遠每次來,齊氏都是歡天喜地的迎將上去,這一次也是一樣。
只不過,從前寧方遠還顧著點面子,對她點點頭,如今,卻是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齊氏討了個沒趣,也就不往邊湊了,於是招呼寧方遠的就只有阮大保和王氏。
李大夫也不多話,給安安把了脈,摸著胡子,說她身子骨還好,開了些驅寒的藥便走了,阮大保和王氏出去送李大夫。
長石守著門,屋裡便只有寧方遠和安安兩個人。
安安緩過來,身上已好受了許多,便嬌嬌的開口,問寧方遠,“你今天怎麽來了?”
寧方遠進屋後就一直拉著臉,此時更冷,“我要聽真話。”
安安愣,什麽真話?
靈光一閃,反應過來才知道,寧方遠大概是要問她為什麽會與張康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她說真話。
他……他,居然是懷疑她的。
他……懷疑她真的是那種女人?
而且,他這種臉色,這種口氣,怎麽就好像一個丈夫捉到妻子與別的男人通奸一般。
安安突然一口氣衝向脖子,金大腿又如何,金大腿也不能看低她,侮辱她的人格。
本來就委屈,這時不管不顧的道,“什麽真話?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你走,再也不要管我。”
“說真話。”
寧方遠語氣很重,聲音很冷,說話間逼視安安,安安不得已對上他的眸子。
他眸子幽暗,深邃的湖水轉動著,猶如漩渦,讓人不自覺的往內陷。
安安陷進去,又掙扎開,別過臉去。
不想,臉卻被寧方遠扳了過來,“看著我。”
安安不得不與他對視。
“我不相信能寫出那樣的字的女子是個自甘墮落的人,也不相信畫出那樣畫的女子人品如此低劣,更不相信能寫出那般話本的女子會如此不堪。所以,給我一個理由。”
一個讓他為她說謊作偽證的理由,一個讓他還想再見到她的理由。
一連三句不相信,讓安安衝向脖子的氣突然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卻也更讓安安清醒過來。
元娘突然針對她出這樣的大招,明顯是已經知道了那天晚上,襲擊她的人是她和張康平,至少是極其懷疑,她如今還能活著,還讓元娘有些忌憚,不敢直接出手,倚仗的不過還是來自寧方遠的那份關照。
她看著寧方遠的眼睛,“如果……如果我說,我隻將他當哥哥看,你會相信嗎?”
寧方遠冷硬的臉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