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現在知道羞恥了?大冬日我上山打獵給你們換取棉衣,而我自己卻是一身單衣!”
“你們一家子大魚大肉的吃著,卻隻給我黑面饃饃,喝口熱水都要罵,說我一個瘟神不配跟你們一張桌子吃飯,還到處散布流言說我克父克母天生孤寡命硬瘟氣重。”
“別的不說,就提一個多月前,張老三新婚,我下水打魚為他籌備婚事生病發燒,而你們一邊將我扔在茅屋裡等死,一邊笑迎新媳,這些事,你們怎麽不說?怎麽不叫鄉親們評一評?”
這些都是壓在張狗蛋內心深處最為悲哀的經歷。
他不提,是因為不想用這個成為別人同情的對象。
而現在!
“你……你,你要不要臉!”劉氏被說的羞愧,這個時候也不顧臉皮,對著張狗蛋破口大罵!
“你就是個喪門星,你出生就克死了你娘!就活該死在外面!不然抬你回來,讓你將死氣過給我們?”
本來,還有人對張家居然在張老三結婚的那天將快死的張老大扔在河邊茅屋的事有些不信,這時吃劉氏變相承認卻一個個搖頭,這家人,真的是,太狠了!真的不能怪張老大。
劉氏也發現自己好像是說錯了話,一下子住了嘴。
張狗蛋卻不會就此善罷乾休。
今天,這家,必須分。
他不想再爭辯這些無用的,揮舞手中柴刀,“我是克星,喪門星,瘟神?那為什麽沒有把你們都給克死?老天爺不公啊!不若我今日就屠了你們!我再自殺,圓了我瘟神的名字!”
話落,張狗蛋就直接拎著柴刀奔著劉氏而去!
那架勢,是要拉著一家人陪葬的架勢!駭人以及!
“你敢!你敢!殺人是犯法的!是要坐大牢被斬首的!”
劉氏心防徹底崩了,整個人直哆嗦。
張老頭見劉氏不成了,他聲音也開始顫抖,顫抖著松了口。
“狗蛋啊……你這說要分家就分家也不可能吧,這事兒,咱們回家關上門好好的商量好麽?”
“關起門再商量?”
張狗蛋心下微動,眼神一掃安安,安安衝著他直搖頭,他突然想起安安從前對他說過的話——
“狗蛋哥哥你要記住,分家,必須要在所有人見證下明著分家,還得當眾立下字據,不然那個大嘴巴又到處敗壞你名聲出爾反爾,明明沒給說給了,你以後賺的她還老說是她家的,永遠夾纏不清。”
“為什麽要關上門再商量?有什麽不能當著全村人的面說清楚?”
張狗蛋眼神冰冷,一臉堅毅的模樣徹底的讓張老頭傻眼了。
這個一直以來只會悶頭乾活的兒子,竟然還會算計了!剛剛他的樣子不是準備妥協了的嗎?
臉一沉,“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劉氏雖然不是你親母,可我總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難道非要逼死你的親生父親?”
這帽子可就大了。
眼看著張狗蛋進退兩難,他可以砍死劉氏,可以打殺那些繼弟,可是張老頭再怎麽說也是他親爹,就算沒有感情,還有倫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