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垂下頭,樣子很是害怕,惴惴不安,小聲聳著肩,隻說是自己在莊園裡逛,逛迷路了,走錯了才走過來口渴討杯水喝的,誰知……
她說到這的時候,撇了那女瘋子一眼,卻發現,那女瘋子又安靜了。
安靜的,癡癡的,看著那邊的窗戶,連眼角都沒有給她一個,就好像,她們之間剛才那波互動完全的不存在。
能裝瘋的果然都是戲精。
安安心內嘲諷的轉過頭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看那女瘋子的時候,那婆子卻是也看著那女瘋子。
發現那女瘋子完全對安安沒有興趣的樣子,卻是松了一口氣。
安安轉過頭來,她這次來,非但沒有解除長久以來的迷團,反而更增迷霧,自然是不想去的,還想在房內停一會,再觀察一下,卻被那婆子幾乎是架著般的拉了出來。
到了門口,那婆子松了手,安安整了整衣物,佯裝什麽都不知道的問,“這個女的到底是誰了啊,怎麽關在這裡?”
那婆子瞪著她,“少管閑事。”
見安安又似委屈的扁嘴,又似害怕的。
她眼眸微眯。
如今整個莊園都是大公子說了算。
大公子來到莊園幾天后的那一個夜晚,整個莊園到底都是刀槍棍棒,血流成河,成堆的屍體往外抬。
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除了她們信園,還有極少數平時不參與莊園管理小圈圈的老實頭,其他人全死了。
說是什麽土匪來打劫,他們捍衛莊園利益,護主而死。
就那起子人,會護大公子這個‘主’?
會以死捍衛莊園利益?
別笑了。
她也是見過世面的老人,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出,那是大公子在鏟除異已,再合情合理的安插自己人手,以確保整個莊園都在他掌控之內。
但這與她又有什麽相關。
可以說,寧氏,候府,都與她不相乾。
她的主子並不是他們。
但,大公子,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想到此,眼眸一斂,語氣便是一軟,“姑娘無事的話,以後還是不要再到這邊來,李婆子,送姑娘去前院。”
那婆子剜了外面守門的兩婆子一眼,從中挑了一個,讓她送安安。
那兩婆子先前本是戰戰兢兢,生怕被這婆子責罵她們玩忽職守,這會子,見這婆子像是不打算計較,均是大喜過望。
李婆子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姑娘隨老奴這邊走。”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是再也打探不出什麽的了,安安與那婆子道了謝就跟著李婆子走了。
出門後,撇見寧方在不遠處向她招手,她與那李婆子道,“大約是我出來玩了半天不見人,公子出來尋人了,既然公子來了,就不勞你相送了。”
那李婆子見寧方遠來了,自然沒有再堅持什麽,朝寧方遠那處行了個禮就走了。
那婆子走了,安安快步向寧方遠走去。
寧方遠笑。
安安惱火的跺了跺腳,呸了一口。
“笑什麽笑?不是讓你望風嗎?你望的是哪門子的風,差點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