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卻不知,她心中罵著的庸醫,卻是很多人口中的良醫,不然,也不可能奉職於寧方遠門下。
那大夫想了想,又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若爺真是中毒,必不是今日。它似是潛伏已久。”
安安聽完話,抿了抿嘴,這句話還算有用,至少解除了安安的嫌疑。
寧方遠默了半響,一句“勞煩了。”就讓一瀾將那大夫帶了下去。
不管那庸醫說的是真是假,寧方遠剛才吐了血是真的。
那血吐出來鮮紅,片刻就又變黑,應該還是有毒的。
安安小心的觸了觸寧方遠的衣角,“那庸醫不懂解毒,你何不去找顧神醫,姓顧的那家夥看起來雖然不厚道,但估計解毒手段非凡。”
寧方遠未說話,安安想起之前寧方遠說過,那姓顧的老兒輕易不醫人,以為他擔憂。
又道,“對了,你還記得吧,他上次答應過三盆花換一顆藥給我的,我要了一顆能解百毒的解毒丹的,他讓我這幾日就去拿,擇日不如撞日,你陪著我去拿,吃了什麽毒也解了。”
對這個解毒丹,給寧方遠,安安倒關不心疼。
寧方遠對她有恩。
能還他一些人情,身上也少些牽絆。
“你今天到這裡來,應該是來找我和你一起去藥神谷的吧。”
寧方遠突然說道。
被點破最開始的來由,安安訝異抬頭,“是的。但是……”
寧方遠笑了,“既然是的,那就走吧,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陪你過去,不過,解毒丹你自己拿著,不用給我。”
她既然想與神醫谷的那個狐狸做交易,總得知道地方,且由著他先領她去上一回,弄明白路,也弄明白谷裡的情況。
“那你……”安安擔心的看寧方遠。
“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像中毒又不像中毒,觸之脈門又消失無蹤。
那件當眾誣陷的事發生之前的幾天,那毒婦剛與苗家的人有過接觸。
難怪最近他氣血翻湧。
難怪當初她還裝賢惠的在一邊勸那老家夥,說讓他回老宅對著祖宗的牌位思過,興許能改過自新,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呢。
一個用毒,一個暗殺。
寧方遠大笑著往前走。
安安跟在他後面莫名其妙。
是瘋了?
中毒的後遺症?
不然,哪有人知道自己中毒了還有心情大笑。
可是,這笑裡怎麽聽著有些心酸呢?
長石大約是已經辦妥的寧方遠的吩咐,又聽說了自家公子身子不妥,飛快的趕了來,聽寧方遠說備車去藥神谷,二話不說,就趕了車來。
長石前面趕著車,寧方遠面色冷然,安安坐在車內,一時無言。
這個時候的寧方遠,讓安安覺得很是遙遠。
半響,回神,面色溫和些許,“嚇著你了?”
“你還好吧。”安安答非所問。
寧方遠唇角勾了勾,同樣答非所問,“你最近去過書坊嗎?”
“沒有。”安安搖了搖頭。
寧方遠輕笑道,“那你一定不知道,《雲娘傳之曾許諾》已經印成書上架開賣了,那些人聽說雲夢真人有新書發布,第一天來買的人差點將如意書坊給擠爆了。”
聽說書的銷量好,笑意情不自禁的浮上安安臉龐。
可寧方遠的下一句卻是,“可你一定也不知道第二天上門來罵書,罵書坊的人有多少。”
罵書?
罵書坊?
這麽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