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你個錘子,還不快去請大夫來。”
安安真想撬開那人的頭顱。
還好寧方遠那突如其來昏撅般的感觸也只是那麽一小會,此時雖然身上仍是有些不適,腦子卻已然清醒,厲聲吩咐那人,“還不照安安姑娘的吩咐將大夫請來。”
“爺。”
那下屬半跪,卻是盯著安安不走,明顯就是不信任安安。
安安:“……”
寧方遠深吸了一口氣,“一瀾,若再看到你對安安姑娘無禮,你也不必再跟著我了。”
一瀾見寧方遠是真的生氣了,也是怕主子出什麽事,警告的看了一眼安安,飛快的跑了出去。
出去請大夫去了。
莊子上本就養著個大夫,很快一瀾就到了那大夫的住處,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那大夫,飛拽而起。
一瀾走後,寧方遠直起身子,恍若沒事人一個,抻了抻衣角,風姿卓卓。
若不是親眼看到剛剛寧方遠噴了一口鮮血,安安還真有點不敢相信。
他歉疚非常,“不好意思,汙了你一幅好畫。”
緩過來的寧方遠,仍如先前一樣,溫潤有禮,只不過,因了唇角還含著一絲血跡,面色又比平常白了一色,隻覺另有一股風味。
人似畫中妖,一笑醉天下!
這句詩從安安腦子裡蹦了出來。
她搖了搖頭,“沒事的,畫可以再畫。”
靈感只在一瞬間,意境那東西,哪裡是說畫就能畫出來的。
極少數大家才畫得出意境。
而且,數量也是極少,基本都是不外傳的傳家之寶。
寧方遠盯著那染了血的畫很是不舍,“畫可以再畫,然意境卻不再有。”
“你的身子比較重要。”安安勸道。
說話間一瀾已經帶著那個大夫進了門,“爺,大夫來了。”
寧方遠的症狀,還在路上,一瀾就和那大夫說了。
那大夫也不敢耽擱,直接就上來給寧方遠把脈。
閉上眼睛把了好一會,才悠然睜開。
“爺,您應該是中了毒。”
寧方遠不意外,卻又有些意外。
不意外是因為,無故突然吐了血。
意外,卻是想不透自己什麽時候沾上的毒。
“中毒了?”他臉上並無驚慌,兩根手指在桌上輕點,悠悠的問道,“什麽毒?”
一瀾瞪了安安一眼,很明顯的懷疑安安。
要不是有主子護著,他一定上去就這丫頭給拿住,好好逼問。
那大夫臉色很是沉重。
“老夫雖為醫者,對病之一道還有所建樹,但對毒之一道,卻並不擅長。說中毒,也是根據經驗猜的,更不知道是什麽毒。”
“可是要命?”
“看不出端倪,好像這毒對身體並無影響,但是,卻又好像這毒化絲,正在蠶食的爺身體的五俯六髒,更怪的是,我剛剛搭上爺脈門的時候,大約因為剛剛發作過,還能有點蹤跡,可是,後來,卻是蹤跡全無,完全沒有中毒的痕跡了。”
什麽庸醫?
什麽都靠猜,一會好像沒事,一會又好像有事,又蹤跡全無,他以為那東西是鑽在身體裡的活物?
安安真恨不得拿棒槌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