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一來,倒是充分的吊起孟天戰的胃口,原本他只是覺得寧珞這個小丫頭有點意思而已。但現在他的想法已經有一點點在改變。因為他看了,寧珞擺下的這半局殘棋,關鍵問題,他好像一時半刻沒有破解之法。
孟天戰想和寧珞對弈一局,其實是想看看她真正的實力。萬一這半局殘棋是這丫頭擺下的迷魂陣呢。
既然寧珞選了白棋,孟天戰自然選了黑子,他看到寧珞下了一隻後,緊跟著她又下了一子。於是寧珞繼續東一隻,西一子的下著。孟天戰繼續不緊不慢的跟著,一邊下嘴角一邊浮出一絲笑容。
還以為她有多大能耐,果真是瞎貓碰個死耗子?前面是她給自己下的局。
這會棋已經下了快一大半了,眼見寧珞的子都快走死了,孟天戰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明顯。因為寧珞手裡還有最後一枚棋子,如果她再吃不到棋子就死定了。而孟天戰這邊則是一片大好風景。
看著她手裡拿著最後一枚棋子要落子了,孟天戰忍不住提醒道:“你最後一枚棋子可要想好了,你若是落子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寧珞嘴角處擒著一絲笑意,抬眼看著孟天戰一下,一隻手擱在下巴上。將手放下來時,那枚棋子已經落下。“那是當然,落子無悔。”
寧珞這最後一枚棋子下的,在孟天戰看來,真是臭得不能再臭的一步棋了。只見他大笑了起來,說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可是這世上很多事情看,需要的還是靠這裡。”他用另外一隻手敲了自己的腦袋位置,左手拿著黑子準備下。
只要他將這一枚棋子落定,就可以一口氣吃掉寧珞好幾枚棋子。
然而就在他的手要落定的那一刻,他突然朝棋的後面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他的額頭上頓時毛出汗了。
這怎麽可能?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然而再定睛一看,不知道何時起,寧珞已經給他下了一個套。讓他誤以為寧珞根本就不會下棋,他應對的十分輕松。然而他卻忘記了下棋人最忌諱的一點,那就是顧頭不顧腚和冒進。
而孟天戰的大意讓他兩個錯誤同時犯下了。
見坐在對面的寧珞,斯斯文文的坐在那裡,嘴角含笑的看著自己,眼裡的笑意明明看著那麽無辜,卻帶著滿滿的惡意。
孟天戰試圖轉了三次棋,都沒有辦法破解。最後他氣的直接將棋子仍在棋盤上,有些著惱的說道:“今兒個就到此為止,我有些累了。”
寧珞也沒有反對,也沒有揭穿他馬上就要輸掉的事實。只是應了聲,“好,那既然棋下好了,我們可以談正事了吧。我想我提出的條件,孟大少爺一定會滿意。”
“是嗎?可是我現在不想談了,我口渴了,想要喝茶。”
本以為寧珞會就此低聲下氣來求自己,孟天戰在那一刻甚至想推翻自己之前的想法,想要了寧珞,讓她一輩子都待在自己身邊,這個女子是在是太聰明了,要是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對他的事業無疑是一大助力。
見寧珞坐在那裡,沒有要走的意思,也沒有要起身給他泡茶的意思,孟天戰不由緩和了聲音說:“不喝茶也可以,你可否陪我到外面去,這裡氣悶的很。”
沒想到寧珞還是沒有動,半響後,她才轉動烏溜溜的大眼珠子,抬起小手,緩緩地將一張藥方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攤在了孟天戰的面前。“我想既然你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那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想這張藥方你應該十分熟悉,不若看看。”
孟天戰這人極其聰明,又善於用無辜的眼神偽裝自己,不過不管他如何偽裝,已經看透他本質的寧珞不會被他的表像糊弄。因為她此刻看向孟天戰的眼神就猶如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讓他有些難堪。又或許是因為他剛才輸棋了,將他的心緒擾亂了。是以寧珞將他顯得有些慌亂的神情都看在眼裡。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就是陪我走一走,怎麽你怕了?”
“我不害怕,而是你在害怕吧。”
“我怎麽會怕,你在開玩笑嗎?”孟天戰似乎遇到什麽有趣的事情,索性坐下來不走了。
“好,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看看。”說完,他將那張藥方拿過來,還十分仔細的看了。看完後,他的神情十分平靜,嘴角處帶著一絲嗤笑道:“怎麽?你考驗我的醫術,抱歉我看不大懂。”
這一招寧珞早就有準備,她拿起藥方,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麻煩大少爺看著我,再說一遍,這個藥方你真的不知道是治什麽病,給什麽人開的藥方嗎?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聲。”
“請說,洗耳恭聽。”這個孟天戰心裡素質果然好得很,也是,如果他不是一個有心機,心裡滿腹詭計的,又有野心不擇手段的男人,怎麽會害的孟天則和他娘如此之慘。逐出家門,加鋃鐺入獄,沒收所有家產,這和拿一把鋼刀架在人的脖子上有何區別。
“那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提醒你一聲。這個藥方正是孟老太爺發病那日二夫人端給太爺喝的那個藥方。”
“是嗎,事實證明二夫人居心叵測,竟然想謀害太爺,人贓並獲被抓個正著,她自己也承認了。”
果然這個人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可是這又不是二夫人的那個藥方,因為這其中有人做了手腳,將硫磺的份量加重了整整兩倍,所以這原本的補藥變成了害命的藥。更不巧的是,有人從你的手下人手裡搜出硫磺的藥粉。”
“我想這個你並不陌生吧。”寧珞將一張記帳本的單頁,遞給孟天戰看。只見那帳冊上清晰地寫著姓名,買的硫磺的份量。
“這又說明什麽?還是你對我孟家有什麽意見,竟然私自調查我孟家的事情,你到底有何居心?”孟天戰現在神色已經有幾分陰沉了,他坐在陰影中,看著有些可怕的樣子。
“我只是想為無辜的人討回一個公道罷了。如果你還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派人去查你這個手下人,看看他將那些硫磺用到哪裡去了。我想這世上沒有如此巧妙的事情吧,而且我還有一個辦法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