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發展冶鐵，整頓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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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兒相信。將軍仁義之名，咱們這些人都知道，現在我們在這兒都能吃飽飯，全都是將軍給我們帶來的。

  所以大家夥平日裡乾活都老賣力了，沒有偷懶耍滑的，否則要是讓我看到，定不饒他。

  這些日子，我們這裡出的鐵，比以往每天快多出三成。

  我們沒有什麽本事，只會煉鐵這門手藝，只有煉成更多的鐵，才能報答將軍的恩情。”

  老爐頭趕忙連連點頭，表示他信李子霄的話，一臉感激的說道，這全是他的肺腑之言。

  李子霄點點頭道：“哈哈，你們這門手藝可不簡單，過去那是沒人識貨，從今天開始，你們跟著我李某乾，就憑你們這們手藝，養活一家老小絕對沒問題。

  另外告訴你個好消息，本將軍打算擴建咱們鎮上的煉爐，重現當年咱們這裡的煉爐林立的風光。

  過不了多久，你們鎮會重新繁華起來的。到時候我會讓人聘請一些老夫子，在你們鎮上開個書院。

  讓咱們當地的孩子們，可以到書院讀書，孩子們識點字有好處，知識改變命運。

  而且孩子們只要去書院讀書，吃穿用度，咱們白龍軍都擔負起來，不會讓他們再挨餓受凍！”

  李子霄開始書院的計劃一直都在籌劃中，可惜之前一直打仗，局勢不穩，說不定他那天就會戰敗跑路，所以書院的事情就一直擱置下來。

  現在好了，白龍軍搖身一變變成了官軍，他李子霄也變成了將軍。

  這裡也成了他的一畝三分地，局勢穩定下來，不用一直擔心朝廷的圍剿了。

  所有，書院的事情也被他排上了日程。

  李子霄開設書院一方面是為了讓當地的孩子有書讀，真是他真心實意的想法，但也不否認他有收買人心的嫌疑。

  另外就是給這些孩子‘洗腦’，從小給他們灌輸忠於李子霄，感激白龍軍的思想，培養他們的民族意識。

  雖說書院花費估計不少，但他還是決心拿出來。

  別看這會花這點小錢，這是一項長遠投資，短時間內或許看不出什麽。

  但是等幾年後，十幾年後，這些少年，孩子長大之後，他們將會是李子霄最忠實的擁護者。

  未來這些孩子都將會是國家棟梁，說不定還會出來一個房玄齡，杜如晦什麽的忠臣，能臣呢！

  聽完李子霄的話後，老爐頭眼睛猛的一亮，不由自主的激動的，追問道：“將軍此話當真？”

  “呵呵，當然當真了。我李某說話是一個唾沫一個釘，絕不會食言。

  現在條件還有限，以後條件好了的話，不但是大點的孩子要去讀書，連小孩子我們也讓他們去讀書，而且孩子讀書的費用我們白龍軍全包了。”

  話音一落，老爐頭咕咚一聲，便又跪了下去，這次老爐頭是砸死他也不起來了，一個勁的給李子霄磕頭。

  一邊磕頭，他還一邊哽咽的說道：“哎呀，將軍真是好人啊。

  將軍要是真的這麽做的話，俺這把老骨頭就是累死，也願意跟著將軍您乾呢！”

  這年頭的普通百姓家孩子，根本就沒機會上學，他們連吃飯都吃不上，哪有錢供孩子上學啊。

  但這絲毫不妨礙這些百姓，知道上學有用，哪怕是他們只知道上學識字，未來能當大官，當不再受窮。

  所以難怪這個老爐頭一聽完，李子霄這番話後，會如此激動了。

  李子霄起身拉著老爐頭，到一旁的一堆石頭上坐下，老爐頭此時也看到李子霄真是沒架子的人。

  於是也徹底放松了下來，和李子霄正兒八經的閑聊了起來、。

  “咱們眼下這北固鎮，還有多少像你們這樣的工匠呀？”李子霄對老爐頭問道。

  “不多了，想當初我們北固鎮興旺的時候，鎮子裡面光我們這些煉鐵的工匠們，就不下五百人。

  現在不行了，加在一起也就是幾十個人，其余的人不是餓死，就是逃荒了，就是被杆子或者是官軍給殺了。

  以前鎮上有二十幾座像這樣的大爐子，一年下來，能產幾十萬斤鐵。

  現如今卻只剩下我這裡一個大一點的爐子，剩下的三個也還能用，但也都是小一號的爐子。

  每天乾的再好，也就是只能產出個三五百斤，好的話產出個五六百斤鐵，一年到頭，也產不出幾萬斤鐵，都荒廢了，可惜了呀！”

  李子霄聽罷之後，先是微微有些震動，因為乍一聽起來，以前北固鎮好像的確是產鐵大戶。

  但經李子霄略一思索之後，便又啞然失笑了起來。

  幾十萬斤鐵折合成噸的話，也就是幾百噸而已，還趕不上後世一個煉鐵廠，一天出鐵的零頭。

  數字聽起來不小，實際上卻沒多大，而且這還是生鐵，再回到白蛇寨淬煉後得到的精鐵就更少了。

  而此時白龍軍每天打造武器、甲胄，鳥銃等需要的精鐵，卻越來越多，根本就不夠用。

  李子霄又想到，這裡此時幾個爐子，就算一天產五百斤鐵。

  那麽一年下來，也起碼這一個爐子一年產鐵量，也要超過十萬斤才對，怎麽這麽多爐子一年下來才出產這麽點鐵呢？

  不過隨後李子霄深入一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這種老式的豎爐，並非全年都一直在出鐵，期間肯定是要熄火整修，要不然的話用不了多久，就廢掉了。

  更何況煉鐵，起碼要有充足的原料，如果采礦量不足的話，也會影響產鐵的規模。

  “是呀！這都是這世道給鬧騰的了，不過現在你們可以放心，以後有我們白龍軍在這裡，就不會再讓以前的悲劇重演的。

  老丈可懂得修建這煉鐵爐嗎？我想擴建你們鎮上的煉爐規模，現在的煉爐太少了，遠遠滿足不了我們的需要。”

  李子霄對老爐頭接著問道。

  老爐頭一聽，說道：“要知道我們風家，可是世代都乾這個的，這北固鎮的爐子，有小一半都是我們風家修的。

  這門手藝傳到俺這一輩兒，都不知道是第幾輩兒了，修建這樣的煉爐對俺們來說，根本就不是事。

  不過，修建這種煉爐可是要花不少銀子的，越大的爐子建造起來，花的銀子就越多。”

  老爐頭最後還不忘提醒一下李子霄。

  “呵呵，你還怕本將軍修不起這些煉爐嗎？現在我缺的就是會修這種煉爐的人才啊！

  至於人手，現在到處都流民眾多，隨便找一些過來，乾一些粗活是沒問題的，關鍵還是像你這樣懂行的爐頭不好找呀！

  要是你願意恢復一些爐子的話，那麽我保證，你老風家就是我白龍軍的功臣。

  以後你們老風家的孩子，只要到十歲以上，便能都送到書院讀書。

  而且我以後每個月給你三鬥糧食，外加五兩銀子，讓你當這個北固鎮鐵冶的管事！”李子霄笑呵呵的對老爐頭說道。

  “此話當真？”老爐頭瞪大眼睛，急切的望著李子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李子霄肯定的答道。

  老爐頭差點就蹦了起來，連忙招呼了幾個人過來，讓他們給李子霄跪下。

  老爐頭指著他們說：“只要人手足夠，材料到位，小老兒敢說，半年之內，再修三座這麽大的爐子，一點問題都沒有！”

  李子霄哈哈一笑，說道：“我相信你的話，不過半年時間修三座這樣大爐子，太少了，至少要修十座這樣的爐子。

  而且這樣的爐子還是太小，我想要的是那種起碼可以日出千斤的大爐子，你可能做到？”

  “啊！”老爐頭驚叫一聲，也有點傻眼了。

  “哈哈，不急，這是我畫的一張圖，你先琢磨著，可以嘗試動手建一下那種大爐子，但修建現在這些爐子的事，也不能耽誤下來。”

  李子霄看到老爐頭有點懵逼，哈哈一笑，遞給他一張他手繪的圖紙，上面畫的其實就是後世的簡易的那種煉鐵高爐。

  李子霄相信深通煉爐原理的老爐頭，只要給他些時間，他能看懂自己畫的東西，吃透裡面的東西，然後自己造出來，這種煉鐵高爐的。

  反正修建這種高爐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反倒是現在這隻中型煉爐，這些煉鐵工匠們已經非常熟悉了。

  每天能保證穩定的出鐵量，更適合此時的情況，等老爐頭將高爐真正造出來，熟悉了之後，那時候再大建高爐也不遲。

  北固鎮很小，住戶又基本上跑了個精光，僅剩下了幾座鐵爐還在生產，實在是沒什麽好看的。

  李子霄在鎮頭看到了堆積了不少的鐵礦石和煤炭，但是以眼下的煉鐵爐，遠遠無法消耗掉這樣多的礦石。

  鐵產量肯定也上不去，這也說明采礦已經超出了，煉爐對於礦石的消耗量。

  如此下去，采出的礦石會越堆越多，這樣便會造成對人力物力的浪費，短時間之內，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使產鐵量大幅攀升上去。

  在李子霄離開北固鎮之前，老爐頭便已經開始帶著兩個兒子，還從其它幾個鐵爐抽出來的十多個爐匠。

  開始查看北固鎮內幾個已經廢棄掉，但是基本上還保持比較完好的煉鐵爐，並且開始著手修複其中的幾個，使之盡快可以重新投產。

  至於未來煉鐵工匠人手方面，就由李子霄來負責解決。

  反正現在每天湧入永城縣境內的流民數量不減反增，人手問題好解決。

  而李子霄離開北固鎮之後，馬不停蹄的巡視了，距離北固鎮附近的三處礦點，這裡也是北固鎮最便捷的送礦點。

  這裡本來是縣城蔡、劉兩家的礦場，但現在已經全部被白龍軍掌控。

  原有三四百名礦工，因為白龍軍掌控這裡之後，嚇跑了一批，但是後來李子霄又送來了一二百名土匪俘虜。

  現如今礦工數量達到了近五百人之多，產出的鐵礦數量，已經超出了當地煉鐵爐的消耗量。

  而這樣的情況是沒多少好處的，李子霄即便是以後跟人做生意，也不會輸出鐵礦石，讓別人練成鐵之後，賣鐵料更賺錢。

  所以采礦業的產量，就必須要跟他們的煉鐵業，掛起鉤才行。

  礦石產量不能太大，稍微超出煉鐵量還行，可以作為戰略儲備，但是卻不能超過太多。

  以眼下他們的人力來說，大量的產出鐵礦石，消化不了，只能造成人力的浪費。

  李子霄手下地盤本就不大，這種人力浪費他是不允許的。

  所以他在巡視過幾個礦點之後，問清了這幾個礦點的日產量之後，又結合了眼下北固鎮鐵爐的情況。

  李子霄將這裡的一部分百姓礦工，轉到北固鎮那邊，專司冶鐵之事。

  如此一來，兩方面基本上，就達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平衡。

  而時下鐵礦的礦工們的勞動量確實非常大，他們全部要靠人工采掘。

  礦工頭上頂著一個小蠟燭，鑽到礦洞裡面，一點一點的用鎬頭刨下鐵礦石，然後用人力一筐一筐的背出來，勞動量極大。

  而且還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冒頂，人一旦被捂在裡面，就不用再想活著出來的事情了。

  這不單單只是鐵礦的情況，附近的一些煤窯，也都一樣。

  所以乾礦工基本上是頭頂著刀子乾活，誰也不知道能活多長時間。

  而李子霄在巡視的時候，也接觸了一些礦工，問了礦工們一些情況。

  礦工們對於這段時間，白龍軍接管他們這裡的事情，感到很是高興。

  起碼他們這些人，每天總算是能吃上兩頓飽飯了。

  且不管吃的好不好，起碼雜合面餅子，鹹菜倒是基本上能吃飽了。

  比起以前的時候，蔡家根本不拿他們當人看待，每天稀湯寡水的就是些菜粥，每個人一個小雜面餅。

  別說吃飽了，就算是吊住命就算是不錯了。

  而現在白龍軍接管了這裡之後，眼下的夥食條件改善了很多。

  頭些天他們還喝了一頓骨頭湯，這讓這裡的礦工們很是高興。

  而其中一些被發配來勞改的俘虜中，有不少都是之前蔡家的死忠狗腿子。

  李子霄饒了他們一命，將他們發配到這裡挖礦。

  他們當然對這裡的情況不太滿意，先不說他們以前在蔡家手下當差，作威作福慣了，那裡受得了這種苦，而且這裡乾活實在是太危險了。

  吃的沒有以前他們在永城給蔡家當走狗時候好，而且這裡還管的太嚴，乾活也很累。

  所以人心不穩，有些人一直都想逃走。

  要麽就消極怠工瞅機會，煽動其他人跟著鬧事，還不許那些在這裡乾活的礦工們，好好乾活。

  對於這些俘虜們，白龍軍的人可不客氣。

  除了讓他們能按時吃飯之外，所有人都是受到嚴格的監控的。

  吃喝拉撒睡，都實行軍事化的管理，而且十分嚴格。

  畢竟他們的身份不同於普通礦工，不管嚴一點，裡面一些人就會趁機逃跑或者鬧事。

  為此看守他們的守衛們，已經連續在這裡處斬了幾個滋事的家夥，才算是多少壓住了他們的氣焰。

  要不是，白龍軍在這裡駐扎了一個隊的士卒，這些家夥恐怕早就暴動逃走了。

  李子霄在考慮了一下之後，想明白自己當初有點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一些。

  這些家夥和這些普通的礦工們，混在一起是不行的。

  對於這些俘虜們來說，礦工們的自由是他們可望不可即的事情，所以不鬧事才怪。

  於是李子霄下令將一處產量最大的礦點，定為他們白龍軍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