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也老了，印象中外婆一直都是一個精神抖擻，滿頭黑發的婦女，短短五年她的頭髮已經全白了，背也佝僂了。

  “小魚兒回來了。”見到自家的外孫女老人身子一僵硬，聲音顫抖僵硬，她放下手中的玉米，粗糙的手輕柔地撫摸著舒余而的臉頰說：“我家小魚兒受苦了，回來就好，外婆一直等你，我家小魚兒瘦了快進屋，今天外婆給你做你最愛吃的東坡肉。”

  “好，外婆我來幫你。”

  低矮的廚房升起了炊煙，滿頭銀發身材佝僂的老太婆在廚房裡忙前忙後，她笑著和自己的外孫女說著這幾年的生活，說著說著老人眼角有淚滑落。

  苦難過去了，希望上天能眷顧這孩子，她才二十二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飯後祖孫倆坐在小院中剝玉米。

  “外婆，我想把市區的房子賣了，還我媽媽欠的債，我再去找一份工作。”舒余而猶豫了很久說。

  “房子不能賣，有房子也就有個家，淑英的債這幾年我一直還著，還好欠的都是些親戚朋友的，他們也沒有逼，慢慢還，不急。”外婆放下手中的玉米棒子說。

  “外婆，我不想你為我憂心，房子賣了我可以和你住鄉下，況且那裡…..”舒余而欲言又止。

  那裡的人對她充滿了鄙夷和蔑視，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有他的房子，他的影子，她不想與他遇見，她想重頭開始，過平平淡淡的生活，她想徹底忘記過去。

  “你這孩子就是太倔強了，隨你吧。”外婆看出了外孫女的為難，歎了口氣說。

  很快房子賣了後，舒余而把所有的債都還了，錢幾乎所剩無幾，她找了半個月的工作，只是用人單位知道她坐過牢，都委婉的拒絕了她。

  “沒關系，那些單位眼光不好，沒有看到我家小魚兒的好。工作慢慢找，有外婆在餓不死。”回到了鄉下外婆的小院中，外婆安慰自己的外孫女。

  “外婆，有你真好。”舒余而還像小時候一樣窩在外婆的懷中撒嬌。

  外面的世界對舒余而來說十分陌生，五年的牢獄生活讓她與外面脫軌了，她不會用電腦，沒有智能手機，沒有學歷，因為做過牢，就連酒店也不願意招她做服務員。她對自己的生活充滿了迷茫，找不到方向。

  “你就是舒余而。”

  第二天早上，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的男子身穿大花褲衩，腳底拖著夾拖，嘴裡叼著煙，渾身上下帶著頹廢的氣質。但那張臉倒是稱得上俊美，如果沒有胡子拉碴的估計會更加好看吧。

  “嗯，我是，請問你是誰？”正在幫外婆晾衣服的舒余而好奇地問。

  “我叫韓哲，你叫我哲哥就成。”

  “你好，哲哥，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韓哲吐了個煙圈打量了舒余而一番，見她頭髮短短的不知道是在哪家發廊剪的就像狗啃得一樣，瘦不拉幾的，膚色倒白皙一點妝也沒化，五官清秀，清湯掛面女一枚，要說她的可取之處就是那雙水靈的大眼睛，帶著點點的憂鬱和淡然。

  本應該是花一樣的年紀，她怎麽搞得像看破塵世一般的淡然，一點活力都沒有。韓哲皺了皺眉說：“我聽章奶奶說你得過全國武術總決賽的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