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不值的純陽丹,不就是價值為零嗎?”陸崢語氣平靜的說道。
他隨手就能煉製出天丹,區區一枚低級的人丹罷了,陸崢連看都不用看,遠遠吸一口氣丹氣,就能推測出丹藥的品質到底如何。
“一派胡言,你簡直是一派胡言!”青陽長老整個人都暴怒了起來。
王清風可是他的得意弟子,一紋純陽丹,也是王清風目前能夠煉製出來的,品質最好的丹藥了。
青陽長老故意讓他上場獻丹,就是想要在眾人面前,立下自己的威嚴,讓所有人都知道,仙丹大殿的青陽長老,光是教出來的徒弟,就能煉製一紋純陽丹。
“青陽老弟,既然陸長老如此有把握,不如我們就且聽他說上一說,我倒是想看看,這位陸長老,到底能說出個什麽所以然來!”徐文淵同樣臉色不悅,冷冷譏諷道。
陸崢笑了笑,抬手一吸,就將王清風手上的那枚一紋純陽丹,吸入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純白無暇的色澤,圓滿光滑的形狀,再加上滿溢而出的濃鬱靈氣,還有丹體上那道清晰可見的紋路。
無論從哪個角度觀察,這都是一枚成色相當不錯的一紋純陽丹,徐文淵說的價值一百二十塊下品靈石,也非常符合這枚純陽丹的市場價。
然而,在陸崢看來,眼前這枚一紋純陽丹,卻是失敗品,而且是失敗到了極點的廢渣,毫無用處可言。
陸崢雙指拾起這枚純陽丹,輕輕一捏,整個丹體就四分五裂,一縷青黑色的氣體,如小蛇般鑽了出來。
“你們可知道,我手上這東西是什麽嗎?”
陸崢抓住這縷青黑之氣,朝著台下的眾人,突然發問。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正常情況下的純陽丹,丹體內部,是不應該存在這種青黑之氣的。
雖然台下的年輕弟子們,都說不出這是什麽東西。可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東西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多半是有害之物。
“丹毒!”
徐文淵臉色難看,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
“不錯,這就是丹毒,丹中之毒,劇毒無比!”陸崢緩緩說道,“純陽丹是以靈石為材料進行煉製,在正常的煉製手法下,就算失敗了,也不可能出現這種丹毒,頂多是靈氣稀薄,或者雜質過多。”
“然而,有一種特殊的煉丹之法,卻能夠煉製出品質極高的純陽丹,可是在煉製成功的同時,也會在丹體之中,殘存一縷丹毒。”
“如果服用之人,事先沒有取出丹毒,而是直接服下,那無異於服毒自殺,等於是在自尋死路!”
陸崢熟知千百萬種煉丹之法,直接就道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是王清風運用了不該用的煉丹之法,導致純陽丹的成色極高,卻是蘊含丹毒。
這種帶有丹毒的純陽丹,在市場上,就如同假幣般的存在,碰上眼力差的,自然能夠蒙混過關,騙取真正的錢財寶物。
可是,這種純陽丹,沒有真正的價值,反而還是有毒之物,損人利己,大多是一些無所顧忌的魔道中人,才會煉製出來坑害他人。
說起來,這種煉丹之法,還是當年陸崢所創,曾經用大量帶有丹毒的高品質純陽丹,買下了眾多天材地寶,將一座修仙大派,活活坑死。
從此之後,稍微有點實力的門派,都會對純陽丹進行嚴格的檢查,生怕出現類似的事情,導致門派利益受損。
只是沒想到,這靈劍派所在的陳國,如此偏遠,如此閉塞,居然連這種有毒的純陽丹都不認識,堂堂四級煉丹師,都無法分辨出來。
“這種帶有丹毒的純陽丹,我曾經在丹閣中,聽一位大人物偶然間提起過。說是數千年前,有位通天徹地的魔道老祖所創,用數以億級的十紋純陽丹,高價買空了一座古老門派積存的大量財富。”
“那座古老門派,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冤大頭,是大發橫財了。結果,不到三年的時間,那座足足有千萬弟子的大門派,就丹毒衝天,到處彌漫著毒氣,千萬弟子,盡數中毒而亡,無一生還。”
徐文淵講訴著自己所聽到的傳說,眼神陡然間就變得凌厲了起來。
他死死的盯著王清風,厲聲質問道:“那門毒丹之法,早就被丹閣封禁,應該不可能有人知道了,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沒人敢去使用。說吧,到底是誰教你的,又是誰讓你煉製毒丹的?”
徐文淵雖然修為倒退,經常煉丹出錯。可他也萬萬不敢,故意煉製毒丹,還裝成正常的丹藥,拿出來坑害他人。
這種行為,在煉丹界中,簡直是自毀名聲,人人得而誅之!
王清風頓時就緊張了起來,臉色嚇得蒼白如紙,嘴唇顫抖的開口,“我、我、我……其、其實……”
“孽障!竟然敢學邪魔妖法,坑害無辜,真是罪不可恕,罪該萬死!”
青陽長老突然怒斥起來,並指成劍,一道刺眼劍芒,直接洞穿了王清風的眉心,瞬間就將他斬殺。
嘭!
王清風的身體,轟然倒地,至死都是滿臉震驚,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的師父。
“青陽老兄,你幹嘛出手把他給殺了?他這一死,我又如何逼問出毒丹之法的由來,如何抓出幕後的邪魔惡人?”徐文淵跺了跺腳,氣得無可奈何。
青陽長老身軀一震,像是突然驚醒過來一樣,極為後悔的說道:“唉,我、我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都怪我剛才火氣衝腦,忍不住想要斬殺孽障,為靈劍派清理門戶,卻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唉、唉,怪我,都怪我啊!徐大師,我實在是對不住你啊,教出了一個如此數典忘祖的孽障,還讓你丟了臉面。就連本來能夠抓住幕後之人的唯一線索,都被我這火爆脾氣給破壞了。”
青陽長老緊緊抓著徐文淵的雙手,滿臉愧疚的說道。
“算了,算了,這件事情,最痛苦的還是青陽老弟你自己吧!節哀順變,至於那些小事,就不要太過在意了。”徐文淵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