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倒計時 3

  顏汐已經做好了長遠的準備，將來，她還能走得更遠。

  想到將來，她的唇角泛起溫柔的笑意。她有兩個寶寶，十幾年後，就可以做她的小助手了。

  張格格側頭看她：“接下來，要去醫院跟那位談談嗎？”

  顏汐闔著眼皮，微微的搖了搖頭道：“過陣子再去。”

  顏彤生下孩子後，顏汐曾去看過那孩子，但沒有去看望顏彤。她那個狀態，兩人見面不會是愉快的。

  哪怕到了現在，她去跟顏彤談起這件事，顏彤都會與她對著乾，她什麽性格顏汐再清楚不過。

  況且，當初顏彤並不想留下這個孩子，只因是男孩，可以成為她翻身的工具。可生下來是個女兒……顏汐閉著眼睛，腦子裡都能浮現她去看望孩子時所見所聞。

  顏正俞得知顏彤生下的是個女兒以後，隻去醫院看了一次，然後便離開了。這更加刺激了顏彤，她對孩子表現的異常冷漠，甚至不願意給孩子喂奶，是護士用嬰兒奶粉喂養著的。

  顏汐在秦家說得很含蓄，隻說顏彤身體受到了情緒影響，她實在不忍說真話，覺得那孩子可憐。

  顏家用錢養一個孩子無所謂，但孩子缺少的是關愛。

  其實，顏汐費力不討好的幾處跑促成孩子回歸秦家的事情，也是因為自己就要做母親。她的寶寶再過幾個月就要出生，不想顏彤的那個可憐孩子因為父母的過錯而過得悲劇。

  顏汐自己也是在冷眼下長大的，那種滋味實在不怎麽樣。

  她說要過陣子再去跟顏彤談談，也是想通過這段時間看顏彤對孩子的感情有沒有變化。顏彤的態度，決定了她要用什麽態度來說服她。

  不過顏汐對此事並不太樂觀。

  顏彤懷胎十月對孩子都沒什麽感情，她現在不肯喂一口奶，不肯見孩子，就是讓自己跟孩子不要有過多的感情。

  顏汐站在顏彤的角度去考慮她的心態，以顏彤的利己心態思考，她坐過牢，出獄已經不年輕了。出獄後她想靠自己的可能性不大，當初她自己創業的時候就走了歪路子。

  倘若她真的洗心革面，手頭上也沒有足夠的資金。顏正俞對她的信任感已經是負數，不可能再給她錢，而她的那些狐朋狗友，隨著她落難也都一哄而散，忙著與她撇清關系。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想找個男人做依靠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哪怕她不再年輕，可也就三十歲，江城第一美人多了些成熟風韻與滄桑感，未必沒有男人喜歡這一口。

  可孩子，就會成為她的累贅，她不看孩子，不生出更多感情……

  想到此，顏汐的手指輕輕的點著額頭，眉頭蹙了起來，但願這段時間顏彤會有所變化……

  張格格把車開回空山新雨，又挨了應樹一頓說教，顏汐咧咧嘴，答應飯後就去午睡，絕不操勞了。

  顏汐早就跟霍瑨深商量過，當她說到顏彤的冷漠時，霍瑨深淡淡道：“顏彤不想見自己的孩子，也許等到孩子長大，更不想看到她。”

  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新時代長大的孩子，對於缺失的親情有其他方式的彌補，而對那些狠心的家長來說，失去了的就再也找不回了。

  別說什麽我生了你，老了你就得贍養我，小時候都沒養過，憑什麽？

  顏汐看了看霍瑨深對著電腦的臉，他的表情也是冷漠的。顏汐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還是沒說出口。

  過了幾個月，顏彤入獄在即，顏汐去了一趟她所住的公寓。顏彤出院以後沒有回顏公館，到了這個地步，顏正俞不會再把她當成掌上明珠，其他人也不待見她，她回去了只是自討沒趣。

  這套公寓，是顏家名下的，給她住這陣子，已是看在她具有顏家血脈的份上。

  張格格按了門鈴，門開了，前來開門的是個微胖的女人，看樣子是顏家請來照顧孩子的保姆。

  “你們找誰？”女人警惕的看著門口站著的兩人，但見到顏汐挺著的大肚子，神情放松了一些。一個孕婦，總不至於上門來做什麽。

  張格格一直對顏彤有意見，此時不滿保姆的態度，正要說話，顏汐給她使了個眼色，然後對著保姆道：“我們是來見顏彤的，她在嗎？”

  保姆小心翼翼的往房間裡面看了眼，回道：“你們是什麽人？到這裡來幹什麽？”

  顏汐微微翹起唇角，道：“顏家的三小姐，聽說過嗎？”

  一說是三小姐，保姆的臉色變了變。在醫院照顧的時候，她聽到那位四小姐提過幾次。

  保姆往後退開幾步讓人進來。

  按照規矩，有人來訪，保姆應該去跟主家通報一聲，可她現在照顧的人，不算是什麽主人，保姆的工作只是對顏家那邊回報一下，更像是個看守者。

  她往後退了一步，讓人進來。

  顏汐進了屋子，站在客廳中心四周看了眼，然後對著保姆道：“她在哪兒？”

  保姆指了指房間的方向，道：“顏彤小姐不怎麽出門，一直都在房間裡，一日三餐都是我送進去的。”

  現在嬰兒還小，只需要喂奶，所以保姆還有時間做飯。可一個人照顧只會哭鬧的嬰兒，又要給一個什麽都不會做只會鬧脾氣的女人來說，是很費力氣的。

  所以保姆在提到顏彤時，語氣裡有著濃濃的不滿，要不是顏家出的工資高，她早就不幹了。

  顏汐只看到這麽一個照顧的保姆，心中了然。顏家願意請保姆已經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但顏汐不打算出手管這件事。保姆請來是照顧孩子的，顏彤這會兒擺大小姐脾氣擺矜貴，到了牢裡是沒法享福的。想來，顏家的某位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想磨一磨顏彤的心性。

  顏汐沒有馬上去見顏彤，接著問道：“這段時間，她跟孩子的相處如何？”

  保姆抱怨了起來。她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麽狠心的媽，不肯看孩子一眼。夜裡孩子哭鬧，她發脾氣說孩子吵，怎麽能這樣，不喜歡那生下來幹嘛。”

  顏汐問完話，輕輕點頭，看了張格格一眼，張格格從包裡掏出了一隻紅包，顏汐把紅包給了保姆，道：“辛苦你了。”

  這保姆沒有像新聞裡面那樣，趁著沒人關注就虐待孩子，是個可靠的人。

  保姆愣愣的接過紅包，道了聲謝，沒想到這位傳聞中的三小姐會給她辛苦費。在保姆驚愕的眼神中，顏汐在主臥的房門敲了兩聲，不等裡面回應，擰開了把手進去。

  另一間房傳出了嬰兒的哭聲，保姆反應過來，立即跑向嬰兒房。

  顏彤的房間內。

  顏汐進去的時候，顏彤坐在飄窗的位置，神情漠然，好像周圍的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

  顏汐在床尾的地方停下，距離飄窗幾步遠，張格格搬了張椅子讓顏汐坐下。

  此時，顏汐已經進入妊娠期第八個月了，長久的站立會讓她非常疲憊。而她挑這個時間來跟顏彤談判，也是趁著自己的狀態還能出來晃的時候。再過些日子，霍瑨深會讓她進入醫院待產，連月子中心都已經準備好。

  顏彤本想無視顏汐，可見她搬了張椅子坐下，再也耐不住，轉過頭來不屑道：“你來幹什麽？這裡不歡迎你。”

  顏汐嗤笑一聲，道：“這公寓是顏家的，你也只是個住客而已，你是否歡迎，對我而言無所謂。”

  顏彤氣得跳下飄窗，大步往顏汐這邊走來，張格格往她面前一站，道：“顏彤小姐，你想動手的話，最好想清楚了。”

  顏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咬牙忍下，微紅的眼憤恨的盯著顏汐。

  如果不是她非要查溫阮身份，她也不至於變成這樣；如果不是她跟董事局的那些人聯手，她也不至於要去坐牢，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可她若動手了，後果會如何她很清楚。她現在只是入獄，三年後出來，她還有希望。但要是對這個女人動了手，霍瑨深不會給她任何活路，就像他對魏奕玉、蔡曉玉那樣。

  顏汐瞧著顏彤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指了指飄窗下的一套小沙發，道：“坐下吧，趁著你還沒入獄，我還能再來看看你，說說話，畢竟做了二十年的姐妹。”

  顏彤從齒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道：“顏汐，你少假惺惺的，你是來看我怎麽落魄，怎麽淒慘的。你很得意，是不是？”

  她氣咻咻的在沙發上坐下，凶狠的一雙眼微微泛紅，恨不得把顏汐吃了。

  顏汐對她的反應早就在預料之中。顏彤什麽時候悔改過，什麽時候跟她停止爭鬥過？

  顏汐諷刺的笑了下，道：“這有什麽得意的，你一直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早就沒有成就感了。”

  一句話，噎得顏彤臉通紅，她咬著牙道：“顏汐，等我出來，十分奉還！”

  顏汐淡然一笑，道：“對我打擊報復嗎？那個時候，你是勞改犯的身份，而我是成功企業家，丈夫有權有勢，你怎麽奉還？”

  不等顏彤說什麽，她指了指門窗，道：“說真的，你就要入獄服刑，不趁著這段最後的自由時間，出去逛逛嗎？”

  顏彤白了她一眼，轉頭看向茶幾的一角。她現在這麽落魄，出去丟人現眼嗎？

  隔壁房間嬰兒哭鬧的聲音傳入進來，顏汐往隔壁方向看了眼，道：“顏彤，你的女兒在哭，你都沒反應的嗎？”

  顏彤拿起茶幾上的煙盒，熟練的點了根煙道：“關你什麽事。”

  張格格一看她點煙，眉毛就擰了起來，這也太不是東西了。她走上前，一把奪了顏彤的那根煙，再把剩下的煙丟到了垃圾桶，她道：“顏彤小姐，你不喜歡自己的孩子我管不著，但我家汐總還懷著寶寶，想抽煙也等我們走了以後。”

  顏彤看向顏汐諷刺：“你養的狗真衷心。”

  張格格氣得滿面通紅，顏汐對她招了招手，張格格走回來，顏汐對她道：“你看她，生完孩子也就幾個月吧，這樣不會保養，牢裡再待三年，出來說不定就跟個漢子一樣粗糙了，隨她折騰去。”

  “你就別氣了，明年春天就要跟陳斌結婚，新娘子越漂亮越好。”

  不著痕跡的回擊了顏彤，又把她起了個半死。

  顏汐安撫完張格格，這才轉頭看向顏彤，目光直透人心，她道：“其實你身體還未複原就開始抽煙，其實是因為心裡放不下孩子吧？”

  顏彤要為自己搏個未來，不得不狠下心放棄女兒，可那孩子到底在她的肚子裡存在過，還經歷了生產之痛，怎麽一點都沒感情？

  她抽煙，是煩躁，尤其那孩子一直哭，提醒著她的存在。

  顏彤的目光晃動了下，隨即換上針似的尖銳一面。她否認道：“並不，別以為自己很厲害，什麽都能算到。”

  顏汐翹了翹唇角，沒跟她爭辯下去。她坐在這裡，可不是為了跟她吵一架的。

  顏汐隻當沒聽到顏彤的否認，道：“你心裡對孩子還是感情的，不管你承認不承認。而我來，也是為那孩子找個出路，就算你入獄了，也可以不用擔心孩子過得好不好。”

  顏彤皺起了眉毛，警惕的盯著顏汐：“你想幹什麽？”

  在顏彤的心裡，顏汐處處與她作對，什麽時候為她著想過。

  顏汐坦然道：“我去找過秦家的人，他們願意把孩子的撫養權收回去。他們也是孩子的親人，秦暮坐牢，孩子對他們來說，當聊以慰藉。”

  顏彤想也不想的道：“老爺子不會同意的，我也不同意。”

  顏正俞跟秦家不對付，哪怕這個孩子將來不會受到顏家的重視，也不想讓顏家的血脈落到秦家。

  至於顏彤對秦家的態度，無非就是不想跟秦家再扯上什麽關系。孩子入了秦家的戶籍，她是孩子的母親，會像徐婉華那樣，始終帶上了烙印。

  顏汐的手指輕輕的瞧著椅子的扶手，道：“顏彤，你之所以還有人照顧，那孩子沒有受到虐待，是因為蓓蓓找了個好保姆。你覺得老爺子對這個孩子還有幾分心思？他見過這孩子幾次面？他來過這間公寓嗎？”

  顏彤的表情凝重了，沉默不言。

  顏汐接著道：“顏彤，你不想孩子成為你的累贅，那你也為這孩子做最後一件事，讓她去個好地方，她是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老天都看著呢。”

  “她成不了顏家的繼承人，眼下秦家雖然落魄，沒有了往日的風光，可是秦家還有些家底在，將來若是東山再起，這孩子繼承的就是秦家。你作為孩子的母親，給她，也給自己留下一絲機會，凡事別做絕……”

  顏汐的語調緩慢，一邊說，一邊給顏彤思考的時間。

  顏彤眼眸微動，過了會兒，她抬起眼：“秦家夫妻真的會善待她？他們不會因為我而遷怒她？”

  顏彤還記得，秦夫人幾次約她，都被她拒絕，連面都不肯見，隻叫傳話的人說，這孩子跟秦家沒有關系，讓他們別擋道。

  顏汐緩緩的搖了搖頭：“秦暮的刑期長，老兩口需要一個寄托，對孩子只會愛護有加。”

  顏彤又沉默了會兒：“……秦暮遲早會出獄，萬一他娶妻生子，我女兒不是要靠邊站？”

  顏汐淡淡一笑，道：“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你的女兒年長，等到那時候，她也是挺大一個孩子了吧。她是你的女兒，應該會繼承一些你的特點。”

  她無法保證，那孩子將來一定如何如何，畢竟人心是不可算計的，而未來更不可謀算。

  她眼下能做的，也只是給那孩子一個相對來說好的生活環境。秦家夫婦專心培養，孩子又聰明善良，總不會太差的。

  顏彤抿了抿嘴唇，手指捏了捏，最後點頭：“好，我同意。”

  顏汐給了一個很真心的笑容，道：“顏彤，在牢裡好好表現吧，就算坐牢，也可以立功減刑的。”

  她沒再多說什麽，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顏汐，你特意跑來跟我說這些，為了我的女兒籌劃未來，其實你得了什麽好處吧？”顏彤始終都認為，顏汐不是善人，她不做沒利益的事情。

  顏汐走到門邊，轉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果然是了解我的大姐。”

  “你說的沒錯，我是拿了些跑腿費，具體就不告訴你了。反正，我只是在你們最壞的處境裡，給你們都找到了一條對彼此都合適的路子。”

  一個月以後，顏彤被獄警帶走，正式服刑。

  顏汐沒有去看，那時，她已經在醫院提前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正在月子中心坐月子。

  顏蓓抱著顏彤的女兒送了她一路，也是顏蓓親手把孩子交到了秦家夫婦的手裡，這件事就這麽塵埃落定了。

  月子中心。

  “哎呀，我的乖寶，怎麽這麽漂亮。”顏汐左瞧瞧兒子，右瞧瞧女兒，笑得一臉溫柔，不見她往日的丁點凌厲。

  應樹看得不耐煩，把兩個孩子都抱走了，道：“看孩子的時間過了，一會兒護士又要找過來。”說完，便嘀嘀咕咕的把孩子帶走了。

  顏汐從沒檢查過孩子的性別，隻當是雙胞胎，要麽全是男孩要麽全是女孩，從沒想過自己會生下一對龍鳳胎，見到了自然稀罕的不得了。

  她的肚子太大，到了身體不能負荷的時候便剖腹產了，所以倆孩子都要在育嬰箱內住一陣子，一般有固定的看望時間。但顏汐總想看兩個孩子，攛掇應樹去把兩孩子偷出來。

  應樹這輩子都剛正不阿，從沒做過偷雞摸狗的事情，在外孫外孫女這件事上，卻乾得樂此不疲。

  應樹把孩子送回去的時候，顏蓓來了。顏汐正坐著看手機上的照片，看到顏蓓，表情頓了頓，道：“走了？”

  顏蓓點頭，表情有些傷感，她道：“秦家的來把孩子接走了，我讓那個保姆也一起跟著過去照顧了。”

  顏汐點了點頭，這都是準備下的事情，所以她很平靜。“送走了就行，你要是想她了，可以去看看的。”

  顏蓓現在成熟了不少，怕保姆對孩子不好，她在顏彤生產前就開始物色人選，這才有顏汐見到的那個憨厚善良的保姆。也是她說服了顏正俞，同意把孩子交給秦家的人。

  顏家的人都對那孩子冷漠，但顏蓓還是挺喜歡的，經常去看望，所以感情也比別人深厚一些。

  她微微蹙眉，不確定的道：“他們會同意嗎？”她想了想，“我覺得，他們不想再跟顏家的人有任何往來了。”

  顏汐唔了一聲：“眼下關系是僵了些，可這孩子本就是秦、顏兩家血脈融合的產物。再說顏家同意放人，秦家多少會記在心裡。你若有心的話，說不定兩家關系是可修複的，就看你怎麽做了。”

  顏蓓默默記在心裡，她道：“姐，我一定不讓她帶著上一輩人的怨恨長大。”

  顏汐笑了笑：“我也希望下一代，會有新的開始。”

  顏蓓傷感過了，吸了吸鼻子，睜著明亮的眼睛張望：“雙胞胎呢？”

  顏汐的雙胞胎是顏蓓最喜歡看的，白白胖胖，像是長了四肢的糯米團子，看了就讓人忘記煩惱。

  顏汐道：“你來得不巧，你應叔叔送去育嬰房了。”

  顏蓓眼珠子一轉，往外走：“沒關系，我去育嬰房看看。”

  “我是你姐姐，你不應該多關心我的嗎？”顏汐不高興的說著。她好動，可坐月子實在是太無聊了，又有人看著，她更加不能亂動了，像個犯人一樣。

  顏蓓拜拜道：“一會兒就有人來看你了，著什麽急啊。”

  顏汐以為她說的是霍瑨深，當她見到楚天浩愣住了。“你不是在黃山市的嗎？”

  楚氏在黃山市發展業務，楚天浩去了那邊工作。顏汐不再是儀顏堂的掌舵人，可對於珠寶行業還是關注著的。

  楚天浩手上托著一個很大的木盒子，長寬高大概有五十厘米，很沉的樣子。他看了看房間內部，把盒子放在了靠窗的一張桌上。

  他道：“聽說你生了，來送禮物。”

  說著，他打開木盒，裡面還有一層玻璃罩，但可以清楚可以看到裡面的東西——一株梅子樹，上面掛了一顆顆的青梅。

  樹枝暫時看不出什麽木料，但青梅包括樹葉都是玉做的，在陽光的照射下，晶瑩水潤，彷如沾了雨滴鮮豔。

  顏汐看得直愣愣的，只看那樹的造型，那玉石雕工，一看就是極品。

  “這……也太貴重了吧。”她呐呐開口，又看了看放在一邊的木盒子。隻這盒子的精巧程度，就可看出價值不菲了。

  楚天浩笑說道：“這算什麽，楚家有的是玉，有的是能工巧匠。”

  他拎了一張椅子坐下：“還記得我們一起在黃山那陣子嗎？我想，你早就知道我去幹什麽了。”

  他指了指那顆青梅樹：“看，那是木與玉的完美融合，楚氏還有很多比這更精巧的精品，你這就不算什麽了。”

  顏汐瞥了他一眼，笑說道：“你在我面前炫耀什麽，儀顏堂的珠寶公司又不歸我管了。”

  楚天浩默了下，看她仿佛看個透明人似的，他道：“從你掌握玉礦股權開始，你就留好了後招。儀顏堂不歸你管，但你可以做出影響，有什麽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