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倒計時 4
顏汐垂下眼睫,眼珠微微晃動,再莞爾一笑,道:“所以呢,你特意從黃山市跑回來,送我這麽貴重的禮物……”
她淡淡笑著,眼睛清明:“俗話說,無功不受祿,你總要從我這兒拿點什麽吧,不然我可不好意思收下。”
楚天浩疊著修長的雙腿,手指閑適的搭在椅子扶手上,瞧著顏汐微微笑。
顏汐也望著他,像是在互相較量,又像是在各自領地試探。
過了幾秒鍾,楚天浩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個人啊……”
顏汐還是顏汐,哪怕是懷孕生子都改變不了她那理性的頭腦,什麽都會先想個清楚。什麽一孕傻三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楚天浩的手指交握了起來,道:“送禮物是真,想跟你合作也是真。”
顏汐是楚天浩一手教出來的,他在想什麽顏汐能猜出幾分。
她天天在這病房休養,實在沒什麽可乾的,於是擺出了聊天的姿勢,抬手捏了捏耳朵,道:“對我們秦霜吟感興趣?”
楚天浩道:“你的‘匪香’橫空出世,兩個月時間就讓那些香水品牌都警惕起來,你說我有沒有興趣?”
顏汐料想如此,不光是楚天浩,將來還會有別的公司也找上門來。只是楚天浩對商機的敏感度一直精準,帶著厚禮來訪。
雖然秦霜吟有了一個好的開頭,但這還遠遠不夠。不說產品單一,就連香的品類都需要更多的發展。而這一切,都需要錢。
她道:“你想怎麽做?”
楚天浩道:“我知道你現在與銀器工匠合作,首創高端養生系首飾。我的手上,有成熟的玉雕工藝師、也有木料工藝師。跟我合作,可以豐富你們的產品,對我而言,也是多了一個營銷的途徑。”
顏汐微微側著腦袋,手指慢悠悠的撚著耳朵,那一側的耳朵被她捏的微微發熱,但是挺舒服的。
她想了想,說道:“儀顏堂的珠寶公司是我開創的。雖說我跟老爺子鬧翻了,可我想再等等。”
楚天浩看了她一眼:“想讓顏蓓上位?”
顏汐點頭:“現在儀顏堂什麽狀況,你應該也聽說了。顏家因為顏彤,在董事局顏面掃地。顏正俞的分量就快壓不住,而董事局一盤散沙,誰也無法完全服眾。這個時候,是顏蓓上位的最好時機。”
楚天浩蹙了下眉毛:“可是,顏家跟你沒多大關系了。”
顏汐笑了笑:“顏蓓是我的妹妹。再者,儀顏堂出現這樣的亂局,我有責任。再怎麽說,儀顏堂是我一手扶起來的,總不能讓外人在這時候佔了便宜。”
說著,她頓了頓,看著楚天浩道:“你們楚氏在珠寶行業地位無可撼動,而儀顏堂的珠寶公司還缺少代表產品,你就讓讓吧。”
楚天浩長吸了口氣,顏汐跟顏家的感情特殊,在這點上難以說服她。他默了下:“玉器不行,木器總可以吧?”
顏汐略微思索,道:“我記得檀香木、沉香木這類自帶香氣,想要跟秦霜吟的香料融合,恐怕有些難度。如果是別的木料,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金木水火土,有人愛金銀,有人愛木,有人愛土,顏汐正琢磨著找做陶藝的也來試一下,這樣,從高奢到平民皆可攜帶,受眾廣泛,可以讓更多的國人享受到這樣的優質產品。
再者,不管是金器金器,還是玉石,木片陶瓷,這些都只是載體,核心是秦霜吟的香料,是這些合作商無法取代的。
兩人又繼續商談了會兒,顏汐有些疲累了,道:“具體就讓張格格來跟你談吧,她現在做得有模有樣。”
楚天浩勾唇淡笑了下,調侃道:“跟你當年一樣?”
張格格雖然名為助理,但從顏汐手下學到了不少,算是徒弟。
顏汐笑說道:“她跟我差得還遠,不過我跟你比,可是青出於藍了。”
楚天浩哂笑一聲:“哪來的自信。”他擺了擺手,沒再繼續停留,讓她好好休息。
楚天浩出去的時候,沒有去育嬰房看孩子,直接去等電梯。他雖然放下了,可並不想看到霍瑨深的孩子。
顏蓓跟應樹從育嬰房那邊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楚天浩往電梯那邊走,想跟他打招呼,但楚天浩已經拐彎,也就作罷。應樹看了看她停在半空中的手,道:“你跟他認識?”
顏蓓道:“那是三……”
應樹一直在陽東鎮,顏汐跟楚天浩訂婚的時候他並未出現,所以應樹不知道他這個人。顏蓓想還是不要翻起那些舊帳,收起手抓了抓頭髮:“認錯人了。”
應樹便沒再理會,一起走回到顏汐房間。
一進去,便見到靠窗的桌上擺著的一株漂亮的青梅樹。顏蓓圍著樹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仔細觀賞,嘖嘖讚歎:“太漂亮了。”
應樹看了看,他對這些東西吧並不在意,不過知道很貴,問顏汐道:“誰送來的?”
顏汐打了個哈欠,費勁的往下挪身體躺了下來。“一個合作夥伴。”
應樹嘀咕:“你們有錢人就是花樣多,送禮都這麽誇張。”
顏汐閉著眼皮昏昏欲睡,含糊的說了一句“應該的”,然後便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不知什麽時候暗了。霍瑨深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直勾勾的盯著顏汐。
顏汐被他那黑臉驚奇,揉著眼睛問道:“誰惹你了?”
霍瑨深站起來,扶著她坐起身。他往那青梅樹瞥了一眼,語氣不善:“楚天浩是什麽意思?”
顏汐不知道他哪裡來的火氣,道:“怎麽啦?那樹礙著你眼了?”
霍瑨深呵呵冷笑:“你覺得呢?”
顏汐轉頭看著那樹。青梅……青梅竹馬!楚天浩送這棵樹,是想說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難怪霍瑨深黑臉。
顏汐料到楚天浩有話要說,沒想到他送這件禮物還有這層含義。
她對楚天浩早就沒了那種感情,也就不會往那方面想,但他們還商場上的朋友,所以能想到的就是利益關系。
顏汐瞧著霍瑨深那小氣樣兒,抿著嘴唇笑道:“人家大方送你兒子女兒這麽貴的禮物,你賺了,還醋什麽醋。”
霍瑨深的視線盯著顏汐的耳朵,不冷不熱的道:“我沒錢買嗎?”
顏汐撇撇嘴,他把天聊死了,沒法接話。
她道:“晚飯呢?”
因為那邊的桌子擺著青梅樹,霍瑨深把保溫盒放在了床頭櫃的一側,被花瓶擋住了。
但他沒有立即去拿保溫盒,下巴往她的耳朵抬了下:“你的耳朵怎麽回事?”
顏汐愣了下,看他一眼,下意識的摸了摸那隻耳朵,有些發熱,還沒說話,男人又不冷不熱的開口:“誰摸的?”
顏汐沉了口氣:“我摸的,幹嘛,我的耳朵自己還不能碰了?”
霍瑨深的臉色稍微好轉,抬步走去拿保溫盒。顏汐的目光隨著他的身體移動。
小氣成什麽樣兒了。
她連孩子都生了,還能跑了不成?再說了,都過去這麽久了,楚天浩還至於放不下她麽?她又不是什麽國色天香。
顏汐才不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也就霍瑨深沒事醋一醋。
霍瑨深把床架子推過來,把保溫盒打開給她盛湯,道:“梅姐燉的蘿卜鯽魚湯,先喝湯。”
顏汐瞧了眼那乳白色的湯,看著美味,實則淡而無味,天天喝,不是早上就是晚上,喝得她要吐。
可她沒法抗議,誰讓自己兩個娃,兩張嘴。
她悶悶的道:“看到了,不用你說。”
她捏著調羹,商量道:“下次,能不能帶罐鹽?”
“不能。”霍瑨深在床邊坐下,盯著她吃下去。
顏汐心裡輕歎了口氣,她喝了一口,瞧了瞧霍瑨深,打算剛才的話題跟他抬一下杠增添樂趣。她道:“老公,你剛才以為是誰捏了我的耳朵?”
霍瑨深眉毛微蹙了下,一本正經的道:“吃飯的時候別說話,食不言寢不語。”
顏汐才不理他,道:“你覺得是楚天浩,所以臉才那麽臭嗎?”
霍瑨深橫了她一眼,抱著手臂道:“只有我習慣性的捏你的耳朵。”
顏汐一怔,杓子底下掛著的魚湯滴答落在碗裡。她想了想,好像不知不覺的就做了這個動作,而她以前是沒有這個動作的。
而她潛意識的,在楚天浩的面前做了屬於他的動作。
顏汐想到這個,不動聲色,垂下眼皮喝湯。她才不會跟霍瑨深說起這個,免得他膨脹。
在月子中心待夠一個月,顏汐終於可以出院。此時,她的體重沒下多少,跟她懷孕時差不多,要知道,那時候她可是肚子裡揣了兩個球啊!
車上,顏汐鬱悶的捏了捏手臂上的肉,再把自己的手臂悄悄的往霍瑨深的那邊貼了貼,暗自比較一下。
一看,心傷的歎氣。以前多好的身材啊,現在眼睜睜的圓潤,更圓潤。
顏汐肚子裡有氣,轉身往霍瑨深的手臂上一頓撓,霍瑨深不知道她抽什麽風,把抱著的孩子往旁邊側了側:“你抽什麽風呢。”
顏汐幽怨的瞪他:“都怪你,我手臂都跟你差不多粗了。”
他們乘坐的是保姆車,另一個孩子被應樹抱著,應樹看得頭疼,道:“你細胳膊細腿的,能抱得住兩個孩子?”
霍瑨深見老丈人站在自己這邊,馬上嚴肅道:“聽到了嗎,別想著減肥。你又不是女明星。”
顏汐酸溜溜的道:“我是無所謂啦,就是擔心男人變心。多少女人產後得了抑鬱症,我還兩個呢。”
應樹的眼神往霍瑨深那裡掃過去,霍瑨深馬上道:“爸,你別聽她亂說。醫生說了,產婦在哺乳期期間心態也是不穩的,她現在正處在這個階段,多注意就好。”
說著,他看向顏汐:“你懷孕的時候,更差的狀態我都見過了,我那時嫌棄你了?”
顏汐道:“那是因為你的兒子女兒還在我的肚子裡,你怕我拿孩子做要挾。現在孩子平安出生,你就可以放下心了。”
霍瑨深:“……”你這是杠精行為。
開車的梅姐也聽不下去了,馬上教了霍瑨深一招。她道:“太太,你這麽獨一無二,先生稀罕你還來不及呢,那些妖豔小妖精可不及你的一根手指頭。”
霍瑨深看了看梅姐,這種話他不會說麽,關鍵是不能從他嘴裡說出來。說了,她也會指控他甜言蜜語耍嘴皮子。
一路鬥嘴,看到沿途熟悉的景色,顏汐不再折騰霍瑨深了。她看著近在眼前的空山新雨,感歎了一聲:“可算回來了。”
空山新雨門口早就守候著一圈人,都是來接顏汐回家的。
佟倩妮看到顏汐下車,小跑著過去,顏汐以為她會來跟她擁抱一下的,卻見她衝著霍瑨深懷裡的孩子去了。
“哎喲,我的小乖乖真可愛。”
靈芝等人也都圍著倆孩子,一個勁兒的誇漂亮,繼續爭論從生下來時就討論的問題:孩子像誰。
“……我看她長開了些,比較像霍哥哥。就衝著霍哥哥那張臉,將來可得迷死一幫男人。”佟倩妮觀察良久,做出結論。
張格格不服氣的道:“我覺得想我們汐總,你看這眼睛,多機靈啊。”
佟倩妮馬上道:“不行不行,顏汐的臉不夠精致。”
從門口到屋子裡,這一路又掀起新一輪討論。顏汐跟霍瑨深走在最後面,她勾著霍瑨深的手臂,問道:“我真的長得不好看?”
剛才梅姐還說,那些妖豔小妖精比不過她的一根手指頭。
霍瑨深勾著她的肩膀道:“誰說你長得不好看,那是她們嫉妒你。”
顏汐深感安慰:“對,佟倩妮嫉妒我。”
到了屋子裡,大概是他們討論完了,一個個都圍著孩子逗弄。吳晨風性格比較溫和,沒有擠上去湊熱鬧,端著茶水問顏汐道:“想好叫什麽名字了嗎?”
他們去醫院探望的時候,這兩口子還沒想好名字,隻想了小名,女孩叫果醬,男孩叫花生,說的是女孩像是果醬一樣甜美,男孩像花生一樣白胖可愛。
這兩口子也是另類,別的父母在孩子出生以前就翻字典想名字,他們卻隻想了小名。
霍瑨深看了眼應樹,道:“男孩叫溫年,女孩叫應澤。”
他們並非沒準備名字,而是另有緣故。那時候吳晨風這些人來看望時,還未定下來。但等確定下來以後,霍瑨深便將大名去建了卡,還去上了戶口。
不遠處,應樹抱著孩子逗弄,聽到霍瑨深清晰的語調,笑容顯得有點兒複雜,有些感傷,有些激動,剛毅的臉卻像是融化了的冰,溫和柔軟,還有些不好意思。
應樹還記得,那天護士來提醒說要建嬰兒保健卡,讓盡快決定名字。等護士離開以後,顏汐跟霍瑨深一臉嚴肅的看他。
“爸,如果這兩個孩子裡,有一個姓應,您希望是哪一個?”
應樹那時完全沒反應過來,等霍瑨深重複了一遍以後,他才確定顏汐說了什麽。他問霍瑨深:“你舍得?”
“都是一家人,都是我的兒子女兒,有什麽關系。”
應樹這些年,為了避開仇家,連女兒的姓氏都要改姓成顏,而另一個應喃還不知所蹤。顏汐知道他的心事,盡管他從來沒有表示過什麽。
應樹卻推辭了,他道:“兩個孩子都是一個娘胎長大,前後腳出生的。姓氏卻不一樣,長大以後萬一不親厚就不好了。”
顏汐道:“姓氏不同,血脈是一樣的。我們都疼愛他/她們,是一起呵護他們著長大的。再說了,等他們長大,我會說起我們的故事,兄妹倆的感情怎麽會不親厚。”
男孩比女孩早出生五分鍾,所以是哥哥妹妹。
應樹又沉默了會兒,再慎重的問霍瑨深:“你真的不介意?還是顏汐要求你這麽做的?”
應樹對自己的女兒還是很了解的。她的性格霸道,霍瑨深要是遷就她,只能同意。
霍瑨深道:“我的子女,我很清楚。”他頓了下,“我並不知道我生父的姓氏是什麽,在我出生後,我的姓就跟隨母姓。後來被領養到了霍家,也便姓霍。”
“這些年,我走南闖北,已經是別人眼裡認定的霍瑨深,想要改回來也是不能了。現在,我的子女們出生了,理應回歸他們本該有的姓氏。”
顏汐也道:“爸,我本來就是叫應汐,只是這麽多年,顏汐這個身份已經無法改變。但我的孩子們還有機會。我也希望,我的孩子們不再姓顏。”
見他們都如此堅持,應樹想了想,想得眼眶都微微濕潤。他道:“那……就女孩吧,女孩是貼心小棉襖。”看顏汐有多麽貼心就知道了。
年、澤二字是霍瑨深夫妻早就想好的字,加起來就是年年豐澤,如此便定下了姓氏,男孩叫溫年,女孩叫應澤。
建卡的時候,醫院的人都愣住了。
此時,吳晨風也是一愣,但看到應樹,也就能夠理解了。
在這之後,顏汐又在家繼續休了一陣子產假,說是休假,可手上的工作也沒停。一會兒是司徒衛來找她商量時裝秀的事情,張格格跟羅曉雙則是兩人輪流來找她。
好在兩個小寶貝都挺乖巧的,基本上就是吃喝拉撒,哭得時候比較少。而且他們有佟倩妮這位乾媽陪著,也不無聊。
顏蓓有空就會過來看孩子,這一日對著顏汐欲言又止。
顏汐在給孩子換尿不濕,抬頭瞥了她一眼:“有什麽話就說吧,看你憋得難受。”
顏蓓抿了抿嘴唇,捉著果醬粉嫩的小手,她不敢看顏汐的眼睛,吞吞吐吐的道:“媽說,想過來看看兩個孩子……也想看看你。”
上次為了溫阮的事情,顏汐跟沈妝的關系就更加惡劣了。沈妝知道顏汐生孩子,但一直沒臉見她。
顏汐沒婆婆幫忙照顧孩子,理應母親來照料,但沈妝一直拖著沒出現,等顏汐出院了,就更覺得顏汐會生她的氣。
顏汐利索的給孩子換完尿布,道:“她想來就來唄,我又不是她的仇人。”
顏蓓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還真是讓她緊張壞了。她道:“你真怕你還怨著,不肯原諒她。”
果醬剛才被弄濕的尿布弄得不舒服了,委屈的嚶嚶哭泣,顏汐抱起孩子輕哄,懶懶的抬起眼皮道:“我什麽時候說原諒她了?”
顏蓓剛揚起的笑僵在了臉上,求情道:“姐,你就別氣她了。她一直糊裡糊塗沒個主見,改不了的。”
顏汐把孩子哄睡了,輕手輕腳的放回嬰兒床內。然後收拾嬰兒床裡散落的玩具。她道:“她改變不了,所以我就應該一直遷就她,一直為她擦屁股?”
“你能你來乾,我不行。”
她是沈妝生出來的,可不是她生出來專門為了她的人生到處奔忙救火的。她也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她的世界也不可能局限在沈妝的那一畝三分地裡。
可沈妝從沒這種覺悟,從來都是需要你的時候才會想到你。
她本來不是這樣的,可豪門生活沒有讓她成為優雅剛強的女性,反而被那高高的門檻嚇得失去了自我,成了一個畏首畏尾的女人。
顏蓓也知道沈妝的不足,但比起顏汐這些年的奔忙,年少的她也只是在一旁看著。此時如果她再幫沈妝說話,就成說風涼話的了。
顏蓓悶悶的道:“那……”
顏汐知道她想說什麽,打斷了她道:“她是孩子的外婆,來看看是應該的。至於我為什麽不能跟她和解,也是為你好。”
“她舒服了,容易犯渾。我跟她保持距離,她就會警惕不敢沾惹是非。這樣,你以後也就不會因為她而頭大了。”
“明白我的意思了?”
顏蓓點頭如啄米:“姐,我聽說你給倆孩子取名……”她想了想,把話咽了回去。都這樣了,孩子哪裡還能姓顏。
她心裡有點兒難受,問道:“姐,那我們還是一家人嗎?”
顏汐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都叫我姐了,我能不要你?”
顏蓓這才轉悲為笑。
沈妝來的那天,送來了很多禮物,補品跟嬰兒用品一大車,司機走了幾個來回才算完。
“……老爺子也買了不少,不過他忙著公司的事……你也知道,他現在很難抽身……就讓我帶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