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444.白奕帶走小星兒,上官父子誓殺青虞
上元節夜,神兵城城主府。
穆妍是自己回來的,蕭星寒還陪著蕭源啟和寧如煙在花燈會上面。當時是因為看到了穆霖,以及突然出現在神兵城的白奕,穆妍預感到白奕的到來不簡單,就回來看看。
這會兒穆霖又去守城了,穆妍給白奕把脈,微微蹙眉:“內傷有些嚴重,青虞派來監視你的人真夠狠的。”
“咳咳!我沒事……”白奕話落,一絲鮮紅的血從嘴角溢了出來。她受傷好幾天了,但是之前心弦一直緊繃著,強撐著到了神兵城,這會兒見到穆妍,突然感覺很安心,心中的弦也松懈了下來。
“嗯,對現在的你來說,死不了就算沒事,我懂。”穆妍微微點頭,起身對白奕說,“你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去取我的藥箱過來。”
白奕輕輕頷首,穆妍很快就出去了,房間裡面只剩下了白奕一個人。
白奕轉頭,看到了桌上放著的那盞七彩琉璃花燈,花燈還亮著,散發出柔柔的光,白奕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她不久之前在北城門見到的穆霖的樣子。
花燈的光照在白奕的臉上,她微微歎了一口氣,喃喃地說:“想過無數次再見會是什麽情景,卻沒想到在最狼狽的時候見到你……你會喜歡我才怪……”
不多時,穆妍去而複返,白奕已經神色如常了。
穆妍把藥箱放下,先給白奕吃了一顆藥,然後取出玄心金針,給白奕施針。
等穆妍把金針都拔了之後,白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撫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神色感激地看著穆妍說:“我感覺好多了。”體內翻湧的血氣已經被壓下去了。
“還需要靜養幾天,再吃點藥,才能痊愈。”穆妍收拾著金針說。
白奕蹙眉:“可是青虞隻給了我三個月時間,我必須盡快趕回去,如果遲了,後果不堪設想。”
“小白,冷靜一點。”穆妍在白奕對面坐了下來,看著她神色認真地說,“你帶傷趕路,速度會受到影響,並且可能會加重傷勢,到時候面對青虞會更加被動。我也不讓你在這裡留太久,給我三天之間,我會讓你身體徹底痊愈,到時候再出發,絕對比你現在出發,更快到青鸞國。”
白奕神色微怔,有些慚愧地說:“是我太心急了,你說得有道理。”養好傷才能更好地做接下來的事情,她也是關心則亂了,現在遠不如穆妍理智。
穆妍接著說:“況且還有個青虞派來的眼線盯著你,她極有可能還有其他的同伴,在等著給青虞傳遞消息,為了以防萬一,不能讓她察覺到不對勁,你在這邊的行動如果太過順利,才是不正常的。就算你現在混進了城主府,也需要伺機行事,三天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
白奕愣了一下:“留著她?可三天之後,如果我沒有帶走小星兒就離開,無論我說什麽,她都不會相信我的。”
“所以我的計劃是,三天之後,讓你帶著小星兒一起走。”穆妍很淡定地說。
白奕蹙眉:“萬萬不可!我知道你們本事都很大,但是青虞那個人很危險,絕對不能讓小星兒跟著我去冒險!我祖父如果在這裡的話,也不會同意的!上次跟你們分開之後,我祖父時常念叨著,很想念小星兒,想找機會來神兵城看他。”
“小白,別激動,那是我兒子,我還能害他不成?”穆妍唇角微勾,“我說讓你帶小星兒走,又沒說讓你帶真正的小星兒走。”
白奕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本來就算你不來,我也答應了我家大兒子,過了年就帶著他小弟去天冥國接他回家的。但是現在局勢不穩,我家爹娘疼孫子,怕是不會允許我帶著孩子出門。三天時間,我弄個假的過來。”穆妍說,“倒不是為了騙過青虞的眼線,因為三天之後,我會用蠱把她變成你的傀儡。假孩子的目的,是見到青虞的時候有用,也為了防止路上有別的眼線發現不對勁。”
白奕神色有些遲疑,沉默了片刻之後說:“穆妍,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找替代的孩子,是不是不太好?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都是為了幫我,我只是想說,我們可以再想想別的辦法。”
這次換穆妍愣了一下,然後她就笑了起來:“小白,你想什麽呢?你以為我會去找個別家孩子代替小星兒去冒險?我不是好人,但這種事我不會做的。”
白奕神色有些赧然:“我也覺得你不會那樣做,我只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做個假的孩子出來。”穆妍眼睛亮晶晶的,因為她此刻腦海中靈感泉湧,已經在構思要怎麽做了。
白奕一臉好奇地問:“做個假的孩子?用木頭還是用稻草?”
“小白,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難道不知道我是誰?”穆妍看著白奕眨了眨眼睛。
白奕在思考,就聽到穆妍說:“或許現在天元大陸所有人口中,我都是冥修的妻子,冥皇的兒媳,但是如果誰忘記了我是神兵城城主的話,這是不對的。”
“神兵城城主……”白奕心中一動,“我怎麽忘記了你是武器設計的天才!”
“所以,我說了要讓我家小星兒去刺殺青虞,我可是認真的,因為我接下來要做的那件武器,名字就叫小星兒。”穆妍唇角微勾。
“我明白了,你是想打造一件很神奇的武器,做成一個孩子的樣子?”白奕神色有些驚奇。
“三天時間,說實話有些緊張,不過我會盡力做到最好的。我還有些想法,要跟我男人和我師父師叔們商議一下。”穆妍看著白奕說。
“我相信你,不管你想要做什麽,都能實現的!”白奕看著穆妍說。
“嗯,希望你說的都能實現。”穆妍笑了,“你餓了吧,今天是上元節,他們都出去玩兒了,我去給你煮一碗湯圓過來,你在這裡稍事休息。”
白奕連忙站了起來,很不好意思地說:“這怎麽行?”
“你不餓?”穆妍話落,白奕的肚子就不爭氣地叫了兩聲。
白奕神色赧然:“我是餓了,不過你可以告訴我廚房在哪裡,我自己去看看有沒有饅頭,找點現成的對付兩口就是了。我這次出來,路上餓肚子比這厲害的時候多了,我都習慣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坐著吧。”穆妍把白奕按坐了回去,“這裡是我家,大過節的朋友上門,我還能讓你自己去廚房找冷饅頭吃?你住的地方,還有洗澡換衣這些事情,都等吃飽了我再安排,現在你就在這兒等著吧。”
穆妍話落要出去,白奕想跟著一起去,又被穆妍不由分說地推了回去。因為白奕現在的身體的確需要好好休息,養傷最重要。
白奕又坐了回去,坐不住,往四周看了看,才突然意識到,這裡似乎是穆霖的房間。
白奕想要起身,仔細看看穆霖房間裡面都有些什麽,但是剛剛站起來,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眸一黯,又坐了回去,就坐在桌邊,盯著桌上那盞七彩琉璃花燈,再也沒有亂看別的地方。
也沒有用多長時間,穆妍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裡面有兩個小碗的湯圓,都不多,一碗就五個,還有一碟爽口的小涼菜,和一碗散發著清香的粥,以及一碟素菜包子。
“過節,我陪你少吃點湯圓應應景,這東西吃多了不好消化,你現在腸胃不太好。”穆妍把一碗湯圓放在了自己面前,剩下的都放在了白奕面前。
“這些都是你做的嗎?”白奕神色有些驚訝,“這麽快?”
“湯圓是現成的,煮一下就行了,涼菜是我拌的,粥和包子是凌霜怕大家出去玩兒回來太晚會餓,專門準備的宵夜,才剛做好。”穆妍笑著說。
“謝謝。”白奕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趕快吃吧。”穆妍對白奕說,“吃完了去睡覺,我已經讓凌霜去鋪床了。”
“嗯。”白奕也沒有矯情地推辭,按照穆妍的話,先喝了那碗粥墊了墊肚子,感覺腹中終於溫熱了起來,然後吃了湯圓,甜而不膩,穆妍還說這是她家婆婆寧如煙親手做的,大家吃了都說好。
最後白奕把那一碟包子也都吃了,連日以來的疲憊終於緩解了不少,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白奕幫穆妍一起收拾了碗碟,穆妍要帶著她去她要住的地方。
剛起身準備走,穆妍指著桌上那盞白奕總是時不時看一眼的琉璃花燈說:“這個送你吧,今夜放在你房間裡,也算彌補你來了卻沒有參加我們神兵城花燈會的遺憾。”
白奕連忙搖頭:“不行,這是你送給你大哥的,我不能要。”
“沒事兒,一盞花燈而已。”穆妍拿起那盞花燈放到了白奕手中,“拿著,我們走吧。”
兩人剛出門,就看到穆霖出現在不遠處,看到白奕手中提著他的花燈,微微皺眉說了一句:“那是我的。”
白奕的神色尷尬至極:“我……”
“大哥你要不要這麽小氣?小白大老遠來的,這是我送她的,有意見忍著。”穆妍瞪了穆霖一眼,然後對白奕說,“我們走。”
穆霖看著穆妍帶著白奕離開了他的房間,他微微歎了一口氣。他才不是在意一盞花燈,只是那是穆妍送他的禮物,所以他不想給別人罷了。
穆霖還記得,當年他與穆妍在東陽國大陽城生活的時候,大陽城上元節也有花燈會,但他雙腿殘疾行動不便,不想給穆妍添麻煩,每年穆妍說要帶他下山去參加花燈會,他都拒絕了。有一次穆妍去玩兒,回來給他帶了一盞花燈,他在房間裡面放了快一年的時間,花燈外殼糊的紙都褪色了,後來還不小心沾了水,壞掉了,但他一直都記著……
穆妍把白奕帶到地方,凌霜已經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和新的衣服,穆妍讓白奕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穆妍也沒有再下山去玩兒,在自己房間搗鼓了一會兒之後,就拿著一樣東西又去找穆霖了。
聽到腳步聲,穆霖打開門,就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花燈,花燈是紙糊的,但那紙似乎有些不同,而花燈正面畫著一棵綠色的樹,背面還有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讓穆霖愣在了那裡。因為這盞花燈,跟穆妍當初送他的那盞,大小形狀和圖案幾乎都一模一樣。
花燈微微晃動了一下,移到了一邊,被遮住的穆妍的笑臉出現在穆霖視線中:“大哥,這個你喜歡嗎?”
穆霖接了過來,一手拿著,一手揉了揉穆妍的頭髮說:“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前幾天。”穆妍笑著說,“當時說要辦花燈會,我就想起你當初因為那個花燈壞了心情不好,就給你做了個一模一樣的。不過這次這個可以防水,上面的畫至少十年八年都不會褪色,大哥你可以留著慢慢玩兒。”
“那你為何先送我一盞買來的?”穆霖看著穆妍問。
“這是策略,先給你一個小小的禮物,讓你高興一下,中間我還利用小白,拿走了那盞花燈,你是不是有些失落?現在才能有更大的驚喜嘛!”穆妍笑著說。
“鬼靈精,一肚子歪理。”穆霖看著穆妍,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大哥真好看,可惜就是娶不上媳婦兒!”穆妍話落,在穆霖抬手作勢要打她之前,一溜煙兒跑了。
穆霖神色愉悅地提著那盞花燈回了房間,怎麽看怎麽喜歡。他還記得當初穆妍送他第一個花燈的時候說,這花燈很適合他,說總有一天,他可以恢復健康,如雄鷹一般天空海闊去翱翔,也總有一天,他可以像大樹一樣,為穆妍遮風擋雨。前者是穆妍當時最希望的,後者是穆霖一直在想的,所以穆妍說的話讓穆霖很高興,也是穆霖那麽喜歡那個禮物的原因之一。
穆霖想起忘了問穆妍關於白奕的事情是什麽打算的,不過這會兒已經很晚了,穆霖還要再去南城走一趟,就沒有去打擾穆妍。
因為兩個孩子玩興很高,所以蕭源啟和寧如煙一路陪著,在花燈會上面來回玩兒了好幾圈,給孩子們買了不少禮物。往往是小星兒小手隨便一指,蕭源啟就樂呵呵地去掏錢袋子了。雖然賣花燈的都表示不收錢,可以送給他們的小公子,不過該付的錢還是都付了的。
等終於回府的時候,已經快到子時了,兩個孩子也都睡著了。
蕭星寒進門,就看到沐浴過後披著長發換了裡衣的穆妍正靠坐在床邊神情專注地看書。
“回來了?餓不餓?應該還有宵夜可以吃。”穆妍放下書,看著蕭星寒問。
“不餓。”蕭星寒搖頭,他已經把專門給他的愛徒小蓮花買的禮物送到連燼那裡去了,不過小蓮花早早地就睡了,這會兒還不知道。
等蕭星寒洗了澡上床,穆妍跟他提起了白奕的事情。
“你要去?”蕭星寒問穆妍。
“我覺得也到了解決青虞的時候了。”穆妍神色認真地說,“那個毒婦,每次聽說一點她曾經做過的事,都刷新了我對惡毒的認知。不光是你的事情,還有二師母的事情,娘的事情,現在她還把主意打到了小星兒身上,我是不能忍了。”
“嗯,那就去吧,我們一起去。”蕭星寒抱著穆妍說,“只是現在天冥國和青鸞國在打仗,爹娘肯定不會同意我們帶著孩子去青鸞國。”
“所以,我有了一個特別的計劃。”穆妍眨了眨眼睛,眸光璀璨。蕭星寒知道,每次這種時候,就是穆妍有了新的鬼點子。
接下來神兵城中一切風平浪靜,第二天,穆霖就發現了跟蹤白奕過來的那個老女人,但並沒有打草驚蛇。
白奕在神兵城城主府住了三天時間,大家對她都很友好,長輩們也都很喜歡這個溫柔懂事的姑娘,尤其是寧如煙,十分喜愛白奕的樣子。
只是三天時間都不見穆妍的影子,蕭星寒偶爾還出現一下。這天寧如煙又過來找穆妍,只見到了蕭星寒在房間裡,正在教小蓮花叫師父,小蓮花還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白嫩嫩的小臉別提多可人疼了。
“星兒,看你把孩子嚇的。”寧如煙把小蓮花抱起來哄了哄。
蕭星寒神色有些無奈:“娘,這孩子膽子太小,我得好好教他。”
“他才多大?”寧如煙搖頭,“要教也等他到四五歲再說吧。”
蕭星寒沒有反駁,心中默默地想:不可能,要從現在就教起,這是他徒弟,他說了算。
“妍兒呢?這兩天她在忙什麽,怎麽都不見人影?你們倆倒是心大,孩子往我們那邊一放,什麽都不管就算了,兩三天都不去看一眼。尤其是星兒你,妍兒在忙,你明明有空,也不去陪陪元元。”寧如煙一副為小星兒打抱不平的樣子。
“那我把他抱回來,讓他今晚和以後都跟我睡。”蕭星寒一本正經地說。
“你這孩子,你能照顧好他嗎?”寧如煙又不樂意了。
“嗯,那就算了。”蕭星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娘問你呢,妍兒在哪兒?娘找她有點事。”寧如煙對蕭星寒說。
“她有個很重要的事情正在忙。”蕭星寒說。
“這樣啊,那就不打擾她了,娘先跟你商量一下吧。”寧如煙看著蕭星寒,說著就笑了起來,“星兒,妍兒她大哥的親事,你們一直也不上心。阿霖是個多好的孩子啊,娘這些日子都在城中給他物色好姑娘呢,見到的姑娘不少,總覺得配阿霖都差了些。正巧妍兒那個朋友,姓白那個小姑娘來做客,娘看她跟阿霖就挺合適的,不管樣貌還是才學,都很不錯,人也乖巧懂事,你覺得如何?娘想著先問問妍兒的意思,再給他們牽線搭橋。”
蕭星寒搖頭:“應該不成。”
“為何?”寧如煙表示不解。
“穆霖不喜歡。”蕭星寒說。
“你怎麽知道阿霖不喜歡?”寧如煙反問。
“娘,穆霖認識白奕最早,妍兒對穆霖的親事也不是不上心,這件事她早就考慮過了。穆霖和白奕的意思我們也都知道,白奕是心慕穆霖,但穆霖沒有那個意思,所以就沒再提。”蕭星寒對寧如煙說,這些事情穆妍都告訴過他。
“原來是這樣。”寧如煙微微點頭,有些遺憾地說,“既然如此,那娘也就不提了,總要找個阿霖喜歡的姑娘才好,晚一點倒也無妨的。不過星兒你可知道阿霖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娘好幫他留意一下。”
“我不知道。”蕭星寒搖頭,“不過娘可以找機會問問穆霖,他自己說的才算。”
“嗯,星兒說得有道理。這件事可不能不上心,妍兒大哥也是咱們自己家的人,你們都成家了,就他還單著,那怎麽行?”寧如煙說著,就起身了,打算改日親自問問穆霖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蕭星寒知道穆霖為何不想娶妻,但他不會把那些告訴寧如煙的,他倒是覺得讓長輩好好關心一下穆霖的終身大事挺好的,穆霖再怎麽著也得給長輩面子不是?
寧如煙走的時候,把小蓮花抱走了,因為小蓮花抓著她的衣領不放,一副怕被留在蕭星寒身邊的樣子。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穆妍也終於“出關”了。她洗了個澡,抱著蕭星寒睡了一覺,然後神清氣爽地把白奕和穆霖都找了過來。
“大哥,怎麽樣了?”穆妍問穆霖。穆妍用白奕的血養了傀儡蠱,交給了穆霖,說等蠱成了,讓穆霖想辦法下在青虞派來的那個眼線身上。
穆霖微微點頭:“事情已經辦成了。”現在那個人完全在穆霖的掌控之中。
“好。”穆妍微微一笑,轉頭看向了白奕,“小白,你身體如何了?”
“這幾日蕭月笙大哥給我把過脈,阿箏也幫我調理了一下,已經痊愈了。”白奕對穆妍說,眼中滿是感激。這座城主府中的人對白奕都很友好,白奕很喜歡這裡,也十分羨慕府中眾人之間融洽的相處模式。
“那就好。”穆妍點頭,“現在,該給你們看看我給青虞準備的‘孩子’了。”
穆妍話落,起身打開了她面前放著的一個木盒子,盒子裡面赫然躺著一個“小孩子”,身形與小星兒別無二致,還穿了一件墨色的小錦袍,小臉不知是怎麽做出來的,看著很像真人,只是那張臉並沒有照著小星兒做,而是穆妍自己另外想象了一副陌生的容貌。“孩子”左手上面還專門做了一串帶蛇頭的金鐲子,完全就是小金蛇的模樣。
然後,穆妍把那個“孩子”抱了起來,向穆霖和白奕展示她的成果。
“中心是空的,並不沉。這裡面有九十九道機關,所有連接點都是可以移動和旋轉的,其中藏著十八樣暗器,和十八種劇毒,這個金鐲子,可以取下來,變成一根鞭子。這整體就是個複合型武器,最大的特點是,它的外形很具有迷惑性,一米之外都看不出不對勁,而近距離的攻擊,那些機關,會有很多可能性,想怎麽用,都能夠實現。”穆妍很得意地說。
這是穆妍第一次打造人形的武器,發現其中有很多樂趣。譬如這個“孩子”的十根手指,十根腳趾,都可以通過精密的小機關,設置不同的暗器或者毒物發射器。看似這種人形在戰鬥中不好控制,但實則非常輕盈,本體存在的主要意義在於出其不意地偷襲,而當敵方有所防備的時候,如果不想再用暗器和毒物來攻擊,觸發某個機關之後,這個“孩子”整體就可以變成一塊堅不可摧的盾牌,觸發另外一個機關,又可以變成一把無堅不摧的大劍,可攻可守。
這是穆妍設計的,其中加入了蕭星寒的構思,穆妍與蒼氏一族的四個老頭幾乎不眠不休做了三天三夜才做出來。這東西的材質非常堅硬,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就算某個部位掉了,也不影響其他部位使用,並且都能再組裝回去。
作為穆妍迄今為止做出的最複雜的一件組裝複合型武器,雖然看著不大,但功能全面,威力很強。而有了這次的經驗之後,再做類似的大型武器,也完全不在話下。事實上蒼氏一族四個老頭準備休息一下就接著開工了,按照穆妍的思路繼續做下去。
“青虞手中有人質,到時候我該怎麽做?”白奕看著穆妍神色認真地問。這件絕妙的武器可以給她一個近距離偷襲青虞的好機會,但這並不能解決她面臨的最大的困局。
“其實很簡單。”穆妍笑著說,“我會告訴你這裡面所有的機關暗器和毒物怎麽用,到時候你只要用毒傷到青虞,我可以保證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人可以給青虞提供解藥,如此便可以讓她交出所有的人質來換解藥。但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如果你第一招失手了,這件武器你可以隨便用來對付青虞,不敵青虞也沒關系,到時候青虞一定會派人去抓你的親人過來,我們躲在暗處盯著,順藤摸瓜,便可以找到你家人所在,把他們救出來。”
白奕神色微喜:“我覺得你的計劃很好。”
“不過這件武器我可不是送給你的,只是借給你用用。”穆妍笑著說,“我答應了小嚴,等過了年就帶著小星兒去接他回家,但我現在要食言了,所以這是我準備送給他的新年禮物,我家兒子應該會很喜歡這個有趣的武器。”
白奕笑著說:“這麽厲害的寶貝,我有機會用一下,已經很滿足了。我會好好跟你學怎麽使用的,到時候爭取一擊即中。”
以青虞的性格,她把白奕的家人藏起來,如果直接去找,肯定是找不到的。而青虞戒備心很重,身邊也有神秘高人相助,想要傷到她,絕對不容易,但只要能夠傷到她,後面的事情,就可以找到一個突破口。所以穆妍才精心打造了這麽一個“孩子”出來。
事不宜遲,他們決定當天就出發。蕭星寒已經跟蕭源啟和寧如煙說過了,作為父母,孩子每次出門他們都是牽掛的,但他們兩人也從來不會阻止蕭星寒和穆妍的行為,只是叮囑他們出門在外一定要謹慎小心。
白奕帶著那個“孩子”,暗中離開了神兵城城主府,找到了青虞派來監視她的那個眼線,一起從北城出海,離開了神兵城。
而白奕走之後沒多久,穆妍和蕭星寒也準備出發了。這次他們帶了一些劍龍衛,方便安排路上的雜事以及傳遞消息。
除了劍龍衛之外,還有一個人要跟他們同去,是上官憫。因為上官憫等這天等了很久了,曾經為了兒子,他不敢貿然行事,但現在有穆妍這個愛徒相助,上官憫已經放話,這次出去,一定要親自取了青虞的首級,帶回葉安然的墓前。
穆妍都準備好了,上官憫還沒出現,她正準備出門去找的時候,就聽到了上官凌的聲音:“蕭星寒,你出來,我們再打一場!我已經突破了!哈哈哈哈!”
蕭星寒和穆妍出門,就看到上官凌正飛身而來,神色有些興奮,一副要把蕭星寒打倒的樣子。
下一刻,上官凌身後出現了一個人,一掌把上官凌給拍到了地上!
上官凌沒有防備,臉朝下摔了下去,最後關頭才險險站住,神色一冷:“竟然敢偷襲我!不要命了!”
上官凌話落,轉頭,就看到上官憫皺眉看著他。
上官凌神色一僵:“爹,怎麽是你啊!爹為什麽要打我?”
上官憫抬腳又踹了上官凌一腳,沒好氣地說:“才剛晉級就這麽驕傲,能不能有點出息?你以為你現在是星寒的對手?還嫌上次被打得不夠難看?”
上官凌弱弱地說:“我一晉級就想跟蕭星寒打架……”
“有你出手的機會!”上官憫眼底閃過一道寒光,“跟為父去青鸞國,殺了青虞那個毒婦,給你娘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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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