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曾經多厭惡現在就多不舍

  “嘩啦嘩啦嘩啦”撩水的聲音傳來，桃雨怔了怔，雲姑娘泡溫泉去了？桃雨過去看了看，雲姑娘正閉著眼睛泡在水裡，桃雨的臉有些紅，她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脫過衣服。雲姑娘脫了衣服，她覺得很不好意思。桃雨扭頭看別處，這才發現，溫泉邊上竟然還有一座小木屋。想不到這山上還有這樣好的地方。看來她經常泡溫泉，怪不得有時候明明覺得她在山上，她的山洞裡卻沒有人。要是我早點知道這裡，也不會差點一個人在山上被別悶死了。

  比起泡溫泉，桃雨對小木屋更向往。她遲疑了一下，就向木屋走過去。“裡面有我的衣服，幫我拿一身過來。”“哦。”桃雨推開木屋的門進去，走到一張躺椅上坐下來，愜意的閉上眼睛。躺椅可以晃動，桃雨用身體控制著躺椅一高一低的晃動。太舒服了。桃雨不想起來。

  雲姑娘穿著原來的衣服到木屋門口的時候，看見桃雨已經在躺椅上睡著了。

  雲姑娘拿了床薄被子給桃雨蓋上，桃雨覺得這個覺睡得舒服極了，睡夢了她在山下鎮子上找到很多好吃的。她砸吧著嘴。雲姑娘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用充滿母愛的目光看著桃雨，若是她沒有上桃山，也許會有孩子，也許和桃雨一般大。馬上就十六歲的小姑娘，正是豆蔻年華，該找一個好人家，嫁人，生兒育女。雲姑娘心裡溫暖柔軟的似一汪水，慈愛地看著睡夢中的桃雨。

  桃雨一覺醒來，聞到了飯菜的香氣。桌子上放著蘑菇湯，白米飯。雲姑娘走過來坐下，微笑著看著桃雨，等她一起吃飯。

  桃雨一骨碌爬起來，端起飯碗盯著雲姑娘。雲姑娘舀了些蘑菇湯放在米飯裡吃起來。桃雨學著她的樣子也舀了些蘑菇湯和米飯拌在一起吃。吃了一口，桃雨心裡不由對雲姑娘豎了大拇指，真好吃。

  桃雨吃了兩大碗米飯才吃飽了。這幾天桃雨累壞了，而且，為了節省食物桃雨隻每天給雲姑娘熬米粥，自己都沒有舍得吃米，現在這個地方有這麽多可以吃的，桃雨不擔心吃不上飯了，放開肚子吃了頓飽的。

  “我打算搬到這裡來住，你若是願意也搬過來。”“好。”這裡比桃林那裡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桃雨想，這裡和桃山派沒有關系，自由自在地多好。“那你看看這裡還缺什麽，去桃林那邊拿過來。”“好。”

  桃雨等雲姑娘出去了就去桃林拿東西。她很怕雲姑娘和她一起去，她想一個人去，路上好試試她記下來的機關，試一試好不好用。

  桃雨走進桃林，按著記住的標記先左轉，走了一段路，找到第一棵老桃樹，學著雲姑娘的樣子在樹杈上摸呀摸，樹杈上手感都是一樣的，桃雨沒有摸到不同的地方。她一著急跳到樹杈上，扒拉開樹枝葉，仔細找。樹杈上看起來確實沒有不同的地方，桃雨試著向下按，一寸一寸地挨著按。她目測了一下大概位置，圈定一塊樹杈，來回用手按。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樹杈上有個地方按下去的感覺不一樣，桃雨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那個地方向下沉了一下又浮上來。桃雨仔細記住它的位置，環顧了一圈，走出這個圈，走進下一個圈，桃雨照著前面的樣子在下一棵老桃樹上按下機關。桃雨漸漸習慣了桃樹上的機關，很輕松地到了桃林。不知道出桃林的機關是不是和這個一樣？等找個機會試試。桃雨心裡悄悄盤算著。到山洞裡把一些必須的物品帶上就走了。

  桃雨去而複返，雲姑娘只是點了點頭。桃雨想問問她不怕她跑了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多說多錯，不能說。

  這一趟有了這麽大的收獲，桃雨怕雲姑娘對她起疑心，非常勤快的把帶來的東西布置好，小木屋裡瞬間多了生活的氣息，有了家的溫馨。

  桃雨和雲姑娘住在一個屋子裡，兩個人日出起床，日落休息。白天除了吃飯時在一起，其他時間都是各忙各的。桃雨發現木屋這邊有很多事可以做，比起桃林有趣多了。

  “雲姑娘，今天我們試試烤蘑菇吃吧。”

  “雲姑娘，今天我捉了隻山雞。”

  “雲姑娘，看看我做的五彩飯。”

  桃雨每天都有事情做，心情很好。不知不覺地和雲姑娘親近起來。

  “桃雨，不要每天都叫我雲姑娘了。”“叫什麽？”“叫、、、，姑姑吧。”“雲姑姑！”桃雨快樂的像個孩子。雲姑娘也和她一起開心起來。

  轉眼，又到了下雪的季節。木屋在溫泉邊上，也沒有往年那麽冷了。桃雨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歡快地跑到雪地裡，跑進桃林在厚厚的雪上打了個滾，攢起個雪球扔的很遠。桃雨在雪地裡撒歡，笑聲在桃林裡飄蕩了很遠。

  冬去春來，積雪融化。三月三桃花開了。在木屋住了一個冬天，桃雨有些想念桃林和山洞了。雲姑娘好像也痊愈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要搬回山洞。

  “三月三，山下的鎮子有廟會，你想不想去看看？”

  “想啊。”

  “那跟我走吧。”

  “現在就走嗎？”

  “是啊。你有什麽要帶的東西都帶上吧。”

  “好。”

  桃雨的心情反而沉重起來。她有種感覺，不過她什麽都沒有說。找了個包袱，把一身替換的衣服和幾個平時用的小玩意包了起來。

  雲姑娘看著她收拾東西，什麽也不問。桃雨心裡更確定了她的猜測。

  “雲姑姑，我想到桃林看看。”

  “去吧。還有別處想看的都去看看。我們一個時辰後下山。”

  “好。”

  桃雨到山洞裡走了一圈，在床上躺了躺，在小桌子前坐下，摸了摸桌子。桃雨到灶台邊把上面的灰塵打掃了一遍，依依不舍地再看了山洞一遍，把洞口的碎石收拾乾淨，又把山洞裡的東西規整了一遍，決然的轉身走了。

  走到桃林，桃雨沉醉在撲面而來的桃花香裡，粉的似霞，白的似雪，一片片桃花瓣隨著春風起舞，飄落，地上積了厚厚地桃花，桃雨忍不住躺下，躺在桃花之上，像在溫暖的懷抱裡。曾經多麽厭惡桃林，現在就多麽舍不得。

  “要不我留下？”桃雨自己問自己。“還是算了吧。”桃雨搖搖頭，曾經那令人喘不上氣來的、發瘋的寂寞，再過一次，桃雨怕真的會瘋了。

  桃雨不回頭地走了。

  雲姑娘空著手帶著背著包袱的桃雨從桃林之上下了桃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