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溫泉和雞腳菇

  桃雨只是想了一下，肉烤熟了，她手忙腳亂地把它們收到準備好的盤子裡。第一次烤比想象的有點不一樣。桃雨剛把肉弄好，雲姑娘就在她身邊慢慢坐下來了。

  “啊？”桃雨看了一眼身邊的雲姑娘，把裝肉的盤子推到她面前。雲姑娘拿起來慢慢吃著，桃雨又給她盛了碗粥，放在她手邊。

  雲姑娘吃了半盤子肉，粥喝完了，桃雨用眼神詢問她還要不要添？“我吃好了。”“哦。”桃雨大口吃起來。“光靠你打幾隻小鳥我們這幾個月怕是挨不過去。再過三天我帶你到個地方挖野菜吃吧。”“挖野菜？”“你挖過嗎？”“挖過，小時候經常挖。不過，我隻認得婆婆丁，薺菜，馬哲菜，灰灰菜，這些都是平地上長的，山上的野菜我沒有挖過，不認識。”“我教你。”桃雨和雲姑娘對視了片刻，“好。”雲姑娘笑笑，“你不必擔心，挖野菜認野菜的本事是我小時候從家裡人那裡學來的，不是桃山派的功夫。學了，不會讓你留下來的。”桃雨訕訕的笑笑。

  小心過分的桃雨為了彌補剛剛的過失，把雲姑娘攙扶著送回去。其實，雲姑娘本來不用她扶的，只是當桃雨的手伸過來的時候，她無法抗拒那種溫暖。

  雲姑娘一個人坐著。桃雨送她過來就馬上回去了。她很明白桃雨對她的抗拒，但是桃雨還是用心照顧她，這個孩子的本心很善良。雲姑娘輕輕吐了一口氣，飯後一個時辰她得打坐療傷，現在不能想太多了。

  雖然剩下的食物不多，桃雨每天還是換著花樣做飯，每次的飯都很軟糯，雲姑娘發現桃雨還很用心的每次都給她一些肉菜，那些鳥兒有多少肉啊？更何況桃雨每天也捕不了多少隻。雲姑娘和桃雨都不是話多的人，兩個人都不說破。

  三天轉眼過去了。早上桃雨給雲姑娘送去早飯。“今天我們去挖野菜，吃過飯你收拾一下。”“好。”

  桃雨回去吃晚飯收拾了一番，沒有小鏟子，就找了一根細鐵棍和一把生鏽的小刀，再拿上一個大布袋子，桃雨覺得帶這些就夠了。

  桃雨在外面等著雲姑娘。雲姑娘一會兒就來了。她空著手，步伐穩健，看樣子恢復的不錯，不知道她內傷怎麽樣了？桃雨詢問的看了她一眼，雲姑娘沒理睬。

  雲姑娘在前面走，桃雨後面跟著。雲姑娘走得不快，桃雨走了幾步，開始暗暗留意走過的地方。雲姑娘扭頭瞥了她一眼，桃雨都沒有發覺。走著走著，在一棵比周圍一圈桃樹都粗的老桃樹下雲姑娘停下來。這顆桃樹又粗又矮，樹乾在一人高的地方分成兩個粗的樹杈。雲姑娘伸手在樹杈上摸索一下，像是用力摁了下，然後繼續走。桃雨經過老桃樹時看了一眼，枝葉覆蓋著隻一眼看不到什麽。

  雲姑娘繼續走，桃雨跟在後面，心裡默默記著離那棵老桃樹有幾棵樹的距離了。走出了那棵老桃樹的圈子，桃雨覺得好像走進了另一個圈子，心裡正疑惑著，發現前面似乎又看到了那棵老桃樹。雲姑娘一直走到老桃樹邊，像之前一樣在老桃樹樹杈上摁了一下，兩個人接著走。桃雨路過老桃樹的時候故意環視了一周，果然，這顆老桃樹周圍是一個圈。那麽，下面還有老桃樹，還有圍著老桃樹的圈。

  桃雨按下心裡的激動，等著過一會驗證心裡的猜測。

  果然，等走出這顆老桃樹的圈，她們踏入了下一個圈，下一棵老桃樹正在遠處等著她們。

  桃雨臉上不動聲色地跟著雲姑娘。雲姑娘悄悄把桃雨的舉動、神情收在眼底，面上波瀾不驚。

  走著走著，雲姑娘在出了圈後向右一拐，走進了一大片草地。草地上鬱鬱蔥蔥地各種草長得旺盛。現在馬上到冬季了，這裡的草怎麽長得這麽好？桃雨舉目四望，發現左手邊半丈遠的地方有蹊蹺。那裡好像雲霧繚繞，看不清楚。

  “挖野菜吧。”“噢”桃雨蹲下來扒開雜草找能吃的野菜。桃雨找到了一些灰灰菜，一些馬哲菜，把它們挖出來後，抬頭看看雲姑娘在挖什麽？雲姑娘不知道去哪裡了。桃雨心裡“噗通”一聲，顧不得剛挖的菜，極力尋找雲姑娘的身影。片刻之後，桃雨按捺住狂跳的心，努力做出沒有事的樣子，用眼睛四處搜索找雲姑娘。

  “到這裡來，帶上你挖的菜。”桃雨順著聲音望過去，那片迷迷茫茫的雲霧中有一個朦朧的身影向她揮了一下手。桃雨拾起野菜，慢慢地走過去。

  越走越近，身上覺得越來越暖和。走進了，才發現這些霧氣都是從一個泉子裡冒出來的。桃雨只聽說過溫泉，還沒有見過，想不到溫泉真的很溫暖，而且像神仙住的地方一樣生出雲彩。

  “溫泉裡的水對人有益，修煉內力的人多泡泡有助提升功力；受傷的人在泉水裡泡泡，對傷口有收斂作用。等會你可以進去泡泡，這泉水也能消除疲勞。”“嘿嘿”，桃雨笑笑不回答。“我知道你擔心什麽。這溫泉是我找到的，不是本派的東西，這片地都是我發現的，不屬於任何門派，我不會要求你用過了留下來的。”“那好。”雲姑娘說的話，桃雨從來不懷疑，雖然兩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但是心裡又都對彼此絕對信任。

  雲姑娘手裡拿著一棵蘑菇對桃雨說：“這個你認識嗎？”“不認識。”“這叫蘑菇。我們那邊的山上比較多，我小時候跟著哥哥們去采過。”“哦。”“這個叫雞腳菇，小傘是黑褐色的，我采過最大的一顆我娘說有五兩，一顆就夠做一鍋湯了。”雲姑娘眼裡閃過一絲黯然，把蘑菇丟給桃雨。“把它裝起來，我這兒還有好幾顆，等下你挖了帶回去我們今天吃蘑菇湯。”

  桃雨走到雲姑娘剛剛站的地方，果然還有很多雞腳菇。桃雨一顆一顆小心地挖出來，挖完後再看雲姑娘又不知道去哪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