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桑寧的臉色變得有些暗沉了。

  其中還夾雜了一絲隱隱的殺意。

  但這殺意之中，又含著某種絕望的悲愴。

  “如果她真要這麽做，那她就徹底失去我了……”他緩緩回答，“弑母的事情……我現在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出來，但我自己的生命好歹是我自己的。如果……我說如果，我的余生裡沒有你，那就不要余生好了。”

  他握住了雪楠的手，緊緊地握著。

  “我會陪著你一直走下去，走到……走不下去為止。我只會和你一起走，不會和別人，也不會自己獨行。”

  “好了。”雪楠傾身抱住了榆桑寧的腰，“別說下去了，我知道你很為難。或許你媽媽有她自己的苦衷和執著，但現在我們在一起就好。我會乖乖呆在這裡的，我會在這裡等你的……哪怕等兩年或者更久，我都可以。”

  “不會有那麽久的。”榆桑寧低下頭，去吻雪楠的頭頂，“我發誓，絕對不會有那麽久的，我會最快的速度處理好一切，我會盡力和她溝通的。她也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不會輕易乾那樣的事。”

  榆桑寧的話，讓雪楠相信，他還有事情是瞞著她的……

  而這瞞著的事情，或許是比他母親出手分開他們，更讓雪楠無法接受的。

  或許，也是他更加無法接受的。

  但是現在，她也不想再逼他了。

  他把她綁到這裡來，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他是不敢把她再留在榆子庭身邊了吧，或許也是不想看她再那樣傷心難過。

  總而言之，他已經盡力了。

  他依然愛著她，而且是深深愛著，不可動搖的愛著。

  這就足夠了……

  夜很深了。

  雪楠不知道榆桑寧什麽時候會走，她只是不肯睡去。

  不知道下一次什麽時候見面，不知道她在這裡是否足夠安全。

  所以她只能盡最大的力量去抓緊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她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麽呢？”雪楠問榆桑寧。

  她努力去回想當時車裡的那個女人。

  模糊的印象，隻記得她應該是非常美麗。

  榆桑寧從床頭櫃上摸來了手機，打開給雪楠看：“我這裡有一張合影。”

  那是近期的合影，雪楠看到了榆桑寧身邊那個女人……不，說是女孩也不為過。

  “她真的好年輕啊……”雪楠呆住。

  說是她的同齡人都不會有人懷疑。

  “嗯，華家的人本身就不顯老。”榆桑寧點頭，“她又是在做生物科技，研究所涉足很廣，頂級大型美容儀器也有研究，她沒理由不年輕。”

  雪楠這才想起榆桑寧說她整容了。

  所以……現在看到的也不是真容吧。

  “她為什麽要整容呢？”雪楠問。

  “好奇她以前什麽樣的？”榆桑寧反問雪楠。

  雪楠點頭。

  說起來也真是的，榆桑寧都從沒給她看過自己媽媽的照片。

  雪楠也沒問過。

  他翻著手機，最終翻到了最原始的一張照片，點開。

  雪楠看到裡面的女人的時候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