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言接過寧初遞來的手機,看到郵箱裡的親子鑒定書,看到最後鑒定結果,他緊皺了下劍眉,“這是……”
寧初手肘抵在書桌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臉,聲音暗啞的回道,“是我和陽寶的。”
“你說諷不諷刺,陽寶竟真是我的孩子,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用寧初再說什麽,容瑾言已經徹底明白,寧初為什麽會說當年他強爆的那個人是她了——
如果陽寶是寧初的孩子,那麽,他當年碰的那個女人,就不是容惜,而是眼前的寧初了。
容瑾言握著手機的大掌抖了抖,胸腔裡像是有股熱浪在翻滾。
看著身子微微顫栗的寧初,容瑾言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喉嚨裡卻像卡了根刺一般,又澀又啞。
原來,傷她最深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而他一直信任愧疚疼惜的妹妹,卻是最陰險毒辣狠絕的。
陽寶若是寧初和他的孩子,那麽,容惜當年究竟對寧初做過什麽?
想想她曾經受的那些傷害與痛苦,容瑾言感覺自己的心被一股尖銳的疼痛狠狠攫住。
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同時,得知陽寶是她和他的孩子時,又有種難言的驚喜在胸腔裡纏繞。
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如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拉扯著的五腑六腑。
房間裡,誰都沒有再說話,陷入了死寂般的靜默。
不知過了多久,容瑾言才嗓音沙啞的打破沉默,“當年我確實是碰了一個女孩,我以為那只是一場夢,我沒顧她的掙扎和求饒……對不起,寧初。”
“可是你當年為什麽會到我房間?”
寧初搖搖頭,“我不知道,好多事我都不記得了。你應該去問問你的好妹妹,她究竟對我做了什麽?”
寧初用雙手捂著自己蒼白的小.臉,容瑾言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她翕動的嘴唇以及微微顫抖的肩膀。
容瑾言起身,想要將她抱進懷裡,她卻極為抗拒的往椅子裡一縮,“不要碰我!”
容瑾言僵在原地,還沒有碰到她的手指在半空中一點一點收回。
“寧初,對不起,我知道這件事你需要時間來接受,我不為自己做任何辯解,當年侵犯了既是事實,你可以去警局告我強姦罪。”
寧初簡直要被他有恃無恐的話氣笑。
但根本笑不出來,只能用一雙紅透的眼睛瞪著他,“你以為我不敢麽。”她十幾歲就被他糟蹋了,讓她受了那麽多苦,讓他去監獄裡呆幾年難道不應該麽。
可是她知道,若是沒有愛上他之前,她絕對會那麽做。
但現在,孩子都有兩個了,又過去了那麽多年,她還能怎麽樣。
寧初冷冷淡淡的扯了下唇,“現在我性命還在堪憂中我將你送進監獄,我自己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但你讓我就這麽原諒你也不可能,我要你去容惜那裡問清楚這件事真.相,我還要容惜受到懲罰——”
寧初話還沒說完,容瑾言手機震動聲傳來。
他沒有理會,震動聲停止後,又開始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