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沒有理會容瑾言,直到他離開病房,她依舊站在窗戶前,像一抹失去靈魂的幽靈。
笙兒走進來,看著背影纖瘦,肩膀顫顫發抖的寧初,她走過去,無聲的將她抱住。
寧初趴進笙兒懷裡,難以控制的低泣起來。
病房門外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推開。
兩名穿著製服的警員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住院部VIP區域的護士。
其中一個護士指著淚水模糊的寧初,義憤填鷹的道,“就是她。”
容瑾言找到瑩瑩的主治醫生,了解情況後,看到了瑩瑩的屍體。
她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像是驚恐著什麽,死不瞑目。
容瑾言想到戰友臨死前對他的囑托,漆黑的深眸裡漸漸泛起不易覺察的紅暈。
他抬起骨節分明的大掌,輕撫上瑩瑩的眼睛。
連撫了三次,才將她的眼斂闔上。
容瑾言沒有長時間逗留,交待了主治醫生幾句,就走了出去。
笙兒急匆匆跑來,她淚眼朦朧的急急的比劃著手勢。
容瑾言看懂了她的意思。
警察要將寧初帶走。
容瑾言趕過去時,寧初雙手已經被冰冷的手銬拷住,兩名警員押著她從病房出來。
容瑾言大步走過去,撥開其中一名警員,直接將寧初抱進了懷裡。
男人身上熟悉好聞的清冽氣息撲鼻而來,寧初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她掙開他的擁抱,身子往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瑩瑩家屬報警,說我摘掉了她的氧氣罩,他們都認為是我害死了她。”
容瑾言重新將寧初拉進懷裡,雙臂緊緊擁著她,堅毅的下頜抵在脖頸處,嗓音低低啞啞的道,“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
警局裡。
廳長接到消息,匆匆趕來。
容瑾言站在廳長辦公室裡,雕鑿般的俊顏沉靜如水,修長指尖夾著香煙,眯著眼吞雲吐霧。
廳長推門進來,看到眉眼間覆著一層陰翳氣息暗黑冷沉的男人,上前與他握了握手,“容總,我來的時候已經聽下屬匯報過了,您想保釋寧小姐,恐怕很難。”
容瑾言是夏川市的商業巨鱷,掌握著經濟命脈,以前又進過部隊,無論從哪個層面,廳長都得罪不起他。
但這次的案件,已經被人傳到網上,現在公眾媒體都在關注著這件事,若處理不好,他也就烏紗帽不保了。
廳長叫來下屬,將從醫院拿來的視頻放給容瑾言看。
視頻裡,寧初10點10分進入瑩瑩病房。
10點20分寧初從病房出來,眼眶泛紅,捂著嘴巴,步伐匆匆,情緒看上去有些激動。
10點35護士例行進入病房,不到三十秒跑出來。
10點38大批醫護人員湧進病房。
廳長將一份屍檢報告遞給容瑾言,“法.醫的屍檢報告出來了,死者死亡時間在寧小姐走出病之後,護士進去之前的那段時間裡。”
“也就是說,寧小姐走時摘掉了死者的呼吸罩,拔掉了監測器連接主治醫生辦公室的數據線,讓醫生無法接到報警通知,死者是脫氧而死的,非正常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