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故出去以後,沒多久便碰到了從外頭過來玉院的那位李小姐。
溫知故認得她,是上次和紀敘白一同從吏史台裡出來的那個女子,看起來也確實很活潑陽光的一個姑娘。
看到她,李芳菲微微福了福身,好奇道:“您真的是紀太傅的夫人啊?”
溫知故默了一瞬,抬頭道:“現在不是。”
李芳菲明白了,那就是傳言中和紀太傅和離過的那位紀少夫人,但是讓李芳菲覺得訝異的是,兩個人既然已經和離了,為什麽還住在一起啊?
那和離不和離是有什麽分別嗎?
而溫知故並沒有給她問清楚的機會,便走了。
李芳菲一臉迷瞪地跟著下人走了,來到了玉院,進了房間。
而早在她進去之前,紀敘白便已經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給自己蓋好了被子,在溫知故面前他是隨便敞開著,但紀敘白有一種身為人夫的本份,所以不該看的一樣也沒不準被溫知故以外的人看了去。
當然李芳菲也沒想過要看什麽,畢竟眼下紀太傅這副樣子也沒什麽可以看的。
但是,李芳菲真的看到了紀太傅的模樣後,除了震驚,便是同情了。
她是知道紀太傅被燒傷的事情,但沒想到會燒得這樣嚴重,所以看到紀太傅的第一眼,李芳菲便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又一想到溫知故跟紀太傅和離了還要服侍著他,便覺得二人之間的夫妻感情簡直是感天動地。
別人怎麽想她不知道,反正李芳菲是被深深地感動到了。
李芳菲把那些珍稀藥材的補品往一旁一放,噓寒問暖了一番,深深地看著紀敘白忍不住問道:“紀太傅,您的夫人對您那樣好,你為什麽要跟她和離啊?”
紀敘白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更別說說話了。
李芳菲不死心,“太傅?我知道你沒睡著,你為什麽跟你夫人和離啊?”
“閉嘴,跟你無關。”紀敘白不想說話倒不只是因為不想理她,最重要的是他怕又把嗓子說壞了,到時溫知故又沒好臉色給他看了……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紀敘白很快又在心裡頭扼斷了這個念頭,甚至是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的……
明明自己讓李芳菲過來,可不就是為了趕走她嗎?
既然如此,還癡心妄想什麽好臉色呢?
李芳菲自然是不肯閉嘴的,而且也十分不滿意這個回答,她覺得她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懂事的紀太傅,“紀太傅,我好歹是過來看望你的,你不能這麽對待客人。”
紀敘白依舊沒說話。
李芳菲沉默了一會,死心了,很失落地問他:“那您讓人喊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讓我坐在這發呆吧?”
紀敘白惜字如金地淡淡“嗯”了一聲。
李芳菲的內心是崩潰的:“……那我得發呆到什麽時候啊?”
“天黑。”
李芳菲沉默著思考了起來,過了一會,自己從書袋裡慢悠悠地取出來一本資料,“那麽紀太傅,我要是碰到不懂的問題了,你得負責解答。”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