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重聚

  而他們的反應也正印證了這個事實，對秦放歌自己而言，每多彈一遍，也會有新的收獲，經典就是經典，尤其是《哥德堡變奏曲》這樣，用偉大來形容也一點都不過分的古典音樂。

  一個半小時的音樂，不管是對聽眾還是演奏者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好在這裡的聽眾和演奏者，都是相當有水平的。

  方希平和方建國這會的免疫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最起碼，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聽了不到一半就能睡著。他們在欣賞的同時，學著去領略體會其中所蘊含的，更多深層次的東西。這就是古典音樂或者說嚴肅音樂的魅力，作曲者並不像流行音樂一樣，直接講情緒情感表達在歌詞和旋律上，而是通過聲部，上下行，和聲，織體，對比等各種作曲手法，感覺就像是賦予了一首曲子生命一樣。

  不同的聽眾，可能有不同的理解。不同的演奏者，也會根據他自己的理解，演奏出不同的風格和味道來。而這些，正是古典音樂的魅力所在。

  不同於流行音樂的被動接受，它需要的是聽眾主動去獲取，去理解其中的內涵。

  而且秦放歌自己，每次的演奏，其實都不太一樣，他也嘗試在演奏的時候，融入更多他對曲子，甚至是對這個世界的理解進去。

  一曲結束之後，方希平和方建國奇跡般地沒有被催眠，方希平還跟秦放歌表示抱歉，說浪費他的時間了。

  秦放歌笑著說，“大家喜歡就好，我就當是練琴，平時瞎忙活，也難得抽出時間來演奏這麽長的音樂。”

  方建國則讚歎道，“就像聽了一場精彩萬分的音樂會一樣！”

  周秀英也稱讚說，“就這首曲變奏曲，就足以開上一場音樂會了！”

  閑話一陣之後，秦放歌再度謝過周秀英的教誨，還有他們豐盛的午餐，然後告辭回四合院去。

  他抵達的時候，肖雨然已經到了。

  知道他上午跟著周秀英學習，陳瑜珊她們也就沒打他電話甚至是短信都沒有發。

  秦放歌首先對肖雨然表示了熱烈的歡迎，然後還高興地說，“時隔半年，大家終於又重新聚在一起了！”

  陳瑜珊也顯得相當開心，她還唱了起來，“你和我重逢在燦爛的季節！”

  肖雨然也是樂呵呵的，還關心秦放歌上午學歌劇累不累。

  秦放歌說不累，“學到很多自己練習的時候領悟不到東西，還有豐盛的午飯吃，賺大了！”

  然後，秦放歌也關心起肖雨然安頓好沒有，吃過午飯沒有。

  旁邊黃靜就笑著說，“總不能等你回來再吃午飯的，要不，肯定餓死了！”

  肖雨然笑眯眯地誇獎說都安頓好了，“這裡的環境相當不錯，安靜，獨立，特別適合做音樂。”

  閑聊幾句後，秦放歌說晚上他請客吃大餐，替肖雨然接風洗塵。

  肖雨然這姑娘卻被嚇得不行，“沒那麽誇張啦！這次提前到燕京來，這麽麻煩你，感覺都挺不好意思的。”

  秦放歌氣憤，質問肖雨然，“我們還是不是好朋友？”

  “當然是！”肖雨然回答得很肯定，“但是我爸媽也跟我說了，不能什麽事情都麻煩你！他們還責怪我，說你上次去蓉城的時候，沒有請你吃飯。”

  “下次去蓉城再補上吧！”秦放歌道，“你現在到燕京，這裡就是我的地盤了。”

  黃靜也勸肖雨然，“反正秦放歌是大款，他請客我們也可以蹭頓好吃的。”

  陳瑜珊也讓肖雨然不要客氣，反正陳瑜珊自己是債多不用愁，秦放歌對肖雨然也好點，能讓她減輕不少的壓力。

  秦放歌嘿嘿笑，說肖雨然要跟她們多學著點，黃靜就笑，“只要你不怕我們吃窮你就好！”

  秦放歌當然不怕，雖然他也沒什麽錢，但請吃飯，還是請得起的。他又問肖雨然，“給鄧老師打了電話沒有？”

  肖雨然說打了的，“鄧老師叫我們兩個明天去音樂學院！你有時間嗎？”

  秦放歌說，“我正閑著沒事乾，一起去吧！”

  黃靜就笑，“說謊也不看對象，他哪裡是沒事乾的樣子！”

  肖雨然便又客氣地跟秦放歌講，“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了！”

  秦放歌聞言之後，目光緊盯著肖雨然，“喂！你到底是不是小雨啊！這麽客氣，可不像是我認識的小雨！小雨跟我從來都沒這麽客氣的。”

  肖雨然嘻嘻笑道，“怎麽不是我，那時候我還不太懂事嘛！”

  “哎！曾經的你一去不複還了呀！”秦放歌感歎道！

  陳瑜珊和黃靜都笑，閑扯一陣之後，秦放歌還提議，晚上請鄧紅梅出來吃頓飯。

  肖雨然就說，“我爸媽也讓我請鄧老師吃飯的，晚上就我請好了！”

  “等你將來掙了錢再說吧！說好我請客的，誰都不許搶。”秦放歌可是知道的，肖雨然的家庭條件不算很好，父母都是普通職工，要不然，當初也不可能跟他一樣，來燕京的時候，就住在髒亂差擠的地下室裡。

  肖雨然有些著急，“這是我對鄧老師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搶了吧！”

  秦放歌卻不領情，“你把鋼琴練好，就是給鄧老師最好的心意和禮物了！鋼琴練得怎麽樣了？”

  說到這個，肖雨然頓時低頭掰著手指，還有些忸怩的樣子，“不怎麽樣，估計會被鄧老師罵的！鄧老師太嚴厲了。”

  秦放歌笑著說，“有點信心好不好，你可跟我學過一陣的呢！而且，鄧老師嚴厲也是為你好，她本來還想讓你直接住她們家去的，是我把生意搶了下來。”

  肖雨然連忙對他講，“真的謝謝你了！”

  秦放歌板起臉來，“都說了不用那麽客氣的，再謝來謝去的我可生氣了啊！”

  “那我放在心底好了。”肖雨然一副怕怕的表情。

  像大姐姐般的陳瑜珊則說，“小雨你用心把鋼琴練好就行了！這樣就不會辜負秦放歌和鄧教授的期望。”

  肖雨然點頭說她知道了。

  跟她說了幾句之後，秦放歌臉皮厚，還問肖雨然有沒有帶什麽蓉城的特產之類的東西來。

  肖雨然高興地說帶不了不少，她爸媽還讓她送給鄧紅梅，不過她比較害怕，不知道會不會被鄧紅梅罵！

  秦放歌拍著胸脯說這事包在他身上，然後，他就當著肖雨然和黃靜幾個人的面，給鄧紅梅打電話過去，鄧紅梅笑著問他，“肖雨然到你那啦？”

  秦放歌說是的，“她已經安頓下來了。對了，小雨有件事情，不敢親自跟鄧老師講，隻委托我幫忙！”

  鄧紅梅頓時警惕起來，“有什麽事情是她不能親自講的？”

  秦放歌也沒敢賣關子，“小雨知道鄧老師對學生要求嚴格，也很少收禮，鄧老師平時也忙，晚上想請鄧老師吃飯怕鄧老師罵都不敢講。我臉皮比較厚，鬥膽幫她請鄧老師，還有吳師姐，小雨對她很仰慕，想請她一起吃飯，鄧老師賞個面子吧！”

  鄧紅梅的聲音這才放松下來，不過她也不客氣地講，“怕是你出的主意吧！”

  秦放歌笑道，“這確實是小雨的心意，不過她膽子比我小得多，臉皮也沒我厚，怕被鄧老師拒絕了沒面子！”

  鄧紅梅無語，“在你們眼裡，我就那麽不近人情？”

  秦放歌笑著回答道，“當然不是，只是大家都知道，鄧老師嚴於律己，寬以待人。我們這些做學生的，也得照顧鄧老師不是？”

  “讓吳泓芹和肖雨然認識一下也好！”鄧紅梅點頭算是答應下來，“還有，你幫我轉告一下肖雨然，別想其他的，讓她把鋼琴彈好才是正事！”

  秦放歌說，“一定轉達到！等下我們去接鄧老師？”

  鄧紅梅知道秦放歌沒車，說她自己開車去就好，讓秦放歌把地址告訴她就好。

  秦放歌當下就決定去吃蟹，差不多也到這個季節了。他來燕京這麽久了，吃飯的地方也是天天都在研究，想記不住都難。當然，他還是得征求一下鄧紅梅她們的意見，要她們不喜歡吃的話，就換其他的。

  鄧紅梅覺得還OK，於是就這麽定了下來，同時她還囑咐秦放歌，被忘了提醒肖雨然，今天也要練琴。

  秦放歌卻是笑著說，“要不，我下午就先替鄧老師檢查一下她現在的鋼琴水準？”

  鄧紅梅笑著回答道，“你肯負起責任來就好，肖雨然有這樣的好朋友，是她的幸運。但越是如此，越不能讓她放松那根弦，她可不像你那麽有天賦，除了努力練琴，她還能做什麽？”

  秦放歌說好，“我一定會督促她好好練琴的。”

  鄧紅梅又關心了一下秦放歌的現狀，她竟然也知道新版三國演義劇組最近放到網上的超長片花的事情，還誇秦放歌說，“你們的音樂做的不錯！我本來以為你的鋼琴彈得最好，沒想到你把民樂也玩得這麽好！”

  秦放歌說，“那也是因為我身邊有很多人幫忙，個個都是民樂方面的專家。”

  鄧紅梅才不會相信他吹牛皮的話，秦放歌身邊的那些女生她又不是不清楚，一群音樂學院的學生而已，她們要敢自稱是民樂專家的話，說出去肯定會笑掉大牙的。

  又說了幾句之後，秦放歌才收了電話。

  肖雨然又連忙謝過他，看秦放歌又板起臉來，肖雨然趕緊又講，“鄧老師答應下來就好，我就怕她不肯去，還有吳師姐，其實我之前也聽說過她的，和她也打過幾回照面。不過那時候我都不確定能不能考上華夏音樂學院，吳師姐也忙著練琴，就沒有深入地交流。”

  秦放歌就說，“那你晚上可以和吳師姐多交流一下，她可是從小就跟著鄧老師學鋼琴的。現在又考入了柯蒂斯音樂學院，馬上就要過去讀研究生。”

  “吳師姐好厲害！”肖雨然驚歎道，“美國柯蒂斯音樂學院可是全世界最頂尖的音樂學院，沒有相當的實力和名師推薦，根本就不會接受報名的。”

  黃靜卻有些不解地問，“柯蒂斯音樂學院的教授能有秦放歌厲害？”

  秦放歌謙虛，“黃靜師姐，你把我也抬得太高了吧！”

  黃靜卻說，“我覺得還低了呢！他們彈鋼琴能有你彈得好？”

  秦放歌謹慎地說，“可不能小瞧天下英雄，全球最頂尖音樂學院的教授，個個都是勤奮努力的天才，別的不說，光是演出經驗和教學經驗，都高出我幾條街了。”

  肖雨然這時候忽然插嘴說，“我也覺得秦放歌的水平，比他們更高！光是他所能記憶的曲子，甚至是信手拈來的曲子，就比他們多得多。對古典音樂的理解，秦放歌也更勝一籌。”

  秦放歌笑著說，“聽你們這麽講，感覺我都快天下無敵了！”

  陳瑜珊這時候也說道，“我也覺得是這樣的道理，能跟著你學東西，是我們莫大的幸運！”

  秦放歌就道，“喂！大家還要不要做好朋友，不帶這麽損我的吧！”

  黃靜鄙視他，“你這家夥也太裝了！明明就有這樣的實力，為什麽不敢承認！”

  “山外有人，人外有人！”秦放歌無語，“音樂的世界博大精深，無邊無際，誰敢說就一定比誰厲害！這個，本來就是比較主觀的東西，更沒有什麽評定的標準。只有適合自己的就好，其他虛名什麽的，都是浮雲！”

  黃靜卻笑著說他這就變相承認了她們所說的話。

  秦放歌否認，“這話可是你們說的，別賴在我頭上！”

  黃靜嘿嘿笑，還拉肖雨然和陳瑜珊當同盟，“我們大家都懂的！”

  秦放歌懶得辯解，隻跟肖雨然講，“鄧老師讓我多督促你一下，等下就彈鋼琴，讓我看看你這段時間的練習成果吧！”

  剛剛還笑容滿面的肖雨然臉上頓時晴轉多雲，即便在她自己最得意，最拿手的鋼琴上面，跟秦放歌完全是沒法比的！而且，她倒不是擔心在秦放歌面前丟臉，反正都習慣了，要鄧紅梅那關過不去的話，還會讓她連累秦放歌。

  不過肖雨然也知道，逃避是逃避不了的，她能做的，也就是調整好心態，坦然面對，盡她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演繹出屬於她自己的音樂。

  由於晚上秦放歌是用肖雨然的名義請鄧紅梅吃飯的，黃靜和陳瑜珊都異口同聲地，說她們兩個就不去了。

  非但是秦放歌，連肖雨然都不乾，“黃靜師姐，陳姐你們兩個不去可不行！”

  黃靜就說，“我們兩個和鄧教授又不熟！”

  陳瑜珊則是覺得她自己現在的身份，和音樂學院的教授一起吃飯，很有壓力。

  秦放歌卻道，“喂！你們兩個，今天晚上還有個任務，就是給我們這裡的新住客肖雨然同學接風洗塵的！今後這段日子，大家就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這點面子你們總要給小雨的吧！”

  肖雨然連忙點頭稱是，她還跟陳瑜珊和黃靜透露她的小心思，“有你們在，鄧老師說不定就不會對我那麽嚴厲了！她罵人可厲害了！”

  秦放歌就叫她不要背後說壞話，肖雨然馬上癟癟小嘴巴，擺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來。

  黃靜卻深有同感，但她也表示理解，“其實這些教授們都差不多，對學生都是真心實意的，只是恨鐵不成鋼。有時候也真的是累，沒有老師逼著監督著，就真的想偷個懶什麽的。”

  肖雨然連連點頭，“我也知道鄧老師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就是有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有些受不了！”

  秦放歌笑著說，“那就對了！覺得受了刺激更要發奮練琴對不對？老師們也是用心良苦，將來小雨要是敢偷懶的話，我也是會罵人的哦！”

  肖雨然隻望著他，呵呵笑了起來，“你才不會的！都沒看你有罵人的時候。”

  秦放歌立刻變臉，“那是因為你沒有見識到真正的我，這方面，陳姐很有體會吧！”

  陳瑜珊連忙搖頭，“那也是因為我自己唱得不好，而且，你也沒罵過我啊！”

  “秦放歌真是好脾氣，倒是想看看他生氣罵人的樣子！”黃靜對此表示期待。

  “你們別惹我生氣就好！否則肯定給你們好看。”秦放歌依舊板著臉嚇唬她們。

  肖雨然卻嘻嘻笑了起來，“我們才不會惹你生氣呢！”

  這番打鬧，卻是讓陳瑜珊和黃靜答應下來晚上一起去吃飯，然後黃靜還悄悄問秦放歌，要不要叫上左書琴開車。

  秦放歌卻道，“算了，我們自己打車去就好，就不麻煩她。以後大家一起聚餐吃飯的機會多的是，不差這頓。”

  黃靜點頭說好，還跟秦放歌透露，上午她和陳瑜珊去機場接肖雨然，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量，陳瑜珊和肖雨然都不願意去麻煩林寶卿和左書琴她們。

  然後，黃靜還問秦放歌，什麽時候報名去考駕照，還說她也想買輛車。

  秦放歌說回頭就去，他還去問肖雨然和陳瑜珊，要不要一起去考駕照。

  陳玉珊覺得有這個必要，肖雨然卻有些擔心考駕照的花銷，她甚至還小心翼翼地提出，要不要去找份兼職，讓她去酒吧酒店那樣的場合不太合適，但當個鋼琴教師，教教小學生什麽的，還是不成問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