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肯定

  秦放歌也沒辦法，肖雨然是學鋼琴的，要像錦瑟華年的女孩子們一樣，還可以幫她找點事做，拿點報酬什麽的。可他做這新版三國演義的音樂，用到西洋樂器的地方都很少，鋼琴演奏並不需要。

  而且，肖雨然每天的鋼琴練習時間也要比左書琴黃靜她們多。一切只因為鋼琴表演系的競爭，實在太大太大，全世界學鋼琴的學生基數實在太大，舞台上也就只能容納下那麽些人，個個都必須是千萬人中的天才才行。

  黃靜出主意說，可以讓左書琴她們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要找鋼琴家教的學生，現在學鋼琴的學生這麽多，優秀的鋼琴教師也是相當稀缺的。黃靜還說，“以小雨現在的水平，教個初中的學生應該不成問題吧！”

  秦放歌說，“那肯定的！”

  肖雨然自己也說，她以前有教過她們那小區的其他孩子學鋼琴，感覺應該不成問題，基本功夫，她還是打得相當牢固的。

  然後就是去報考駕照的事情，大家一致決定，都要去學，現在假期再不去，等將來開學就更沒時間。

  剩下的時間，秦放歌說要檢查一下肖雨然最近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也不顧她旅途勞累。

  肖雨然卻不介意，她也急需秦放歌的認可和支持，要不然鄧紅梅那關可不好過。

  黃靜和陳瑜珊去湊熱鬧，在一邊圍觀，黃靜還笑著說，“想看看小雨現在的鋼琴水平達到什麽境界了，有沒有秦放歌的一半水平？”

  肖雨然連忙搖頭，“有十分之一我就心滿意足了。”

  黃靜呵呵笑，“秦放歌的鋼琴真有那麽厲害還是小雨你太謙虛了？”

  肖雨然臉上表情很是認真，“我覺得他的鋼琴水平是世界上最高的。”

  秦放歌笑笑，“別這樣誇獎我，我會驕傲的。”

  “才不會！”肖雨然笑道，“你每天還那麽努力的，別人想要追上你可不容易。”

  “快準備彈鋼琴吧！”秦放歌不跟她們扯那麽多閑事，隻催促她道。

  肖雨然也就收斂起笑容，輕盈地坐到鋼琴前去。

  坐到鋼琴前的她，感覺完全像是變了個樣。她本來是和黃靜一樣活潑好動，精靈可愛的性子，可一到要演奏心愛的鋼琴時候，肖雨然整個人就沉靜下來。

  黃靜看了她的樣子，微笑著點了點頭。

  肖雨然醞釀了一會感情，然後才開始演奏。

  她第一首演奏的是秦放歌作曲的《小狗圓舞曲》，連陳瑜珊都聽得出來，肖雨然這回在演奏的時候，融入了更多她自己的理解和想法進去，不管是指法還是輕重緩急上，都相當有章法。

  她活靈活現地將小狗活潑好動，卻又蠢萌蠢萌，圍著自己尾巴打轉的歡快場景表現了出來。而且，肖雨然在處理上的時候，很有她自己的個人特征，和秦放歌的原版比起來，她的演奏少了一分沉穩，但卻多了一分靈動。

  雖然只有一分多鍾的《小狗圓舞曲》，肖雨然彈起來卻相當耗費精力，即便在這有空調的地方。離她最近的陳瑜珊看她額頭都滲出細細的汗珠來，秦放歌這家夥很沒有風度地在鼓掌叫好的時候，陳瑜珊也誇她彈得好，然後跑出去拿了條乾淨的毛巾來。

  她回來的時候，秦放歌還在跟肖雨然講，“這首曲子彈得比我好！樂句處理得相當有靈性，這是你獨有的優點，以後要大力發揚！”

  肖雨然卻有些不自信，“鄧老師會滿意這樣的演奏嗎？想演奏到和你一樣的水平實在太難，我隻好另辟蹊徑了。”

  秦放歌對她說，“小雨你這樣就最好啊！每首曲子的演奏，其實都是經過演奏者再創作的。雖然大家都說要忠於作曲者的意圖，可事實上，作曲家將曲子創作出來之後，曲子就擁有了它自己的生命，可以有不同的演繹表達方法。”

  “話雖如此……”肖雨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可眼下這首曲子的作者就是眼前，會不會太不尊敬了點。

  秦放歌自己卻是真不在乎這個，還跟她講，“別人的曲子我沒發表意見的權利，我的曲子，按照小雨你自己的理解去演奏就好，鄧老師那邊我幫你解釋。好了，繼續下面的演奏吧！”

  肖雨然接過陳瑜珊遞過來的毛巾，將額頭的汗水擦掉，然後繼續彈鋼琴。

  她從燕京考試結束後回蓉城的幾個月，練習最多的，就是秦放歌前面錄了CD的幾首曲子。沒事的時候，她就聽聽CD，找找靈感。

  一首首的曲子演奏下來，秦放歌覺得相當不錯，至少，肖雨然做到了她能力范圍內的極限。他還誇她說，“就小雨現在這演奏水平，去開獨奏音樂會已經綽綽有余啦！”

  肖雨然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自己知道，需要努力的地方還很多！鄧老師叫我來燕京，也是想讓我多跟你學學的，你可不能藏私哦！”

  秦放歌說不會，還說他的要求其實挺高的。

  黃靜也笑著講，“秦放歌這個作者都這樣講了，別人還敢有什麽意見？”

  “鄧老師肯定第一個不同意，有秦放歌的原版CD珠玉在前，差距很明顯，每每聽一遍，我都覺得特別有收獲，尤其是那幾首前奏曲和賦格。”肖雨然的頭腦依舊很清醒，沒有被他們的好話蒙蔽眼睛。

  陳瑜珊不好說什麽，隻幫著她擦汗，肖雨然這都快揮汗如雨了。

  然後，肖雨然還說她試著彈一下秦放歌出的那張唱片裡面的曲子，請秦放歌幫忙指點。

  她這麽好學，秦放歌當然說好。

  不過這張唱片裡的曲子，肖雨然就完全是自己聽著唱片，摸索著練習的。

  和前面幾首曲子，差距感覺就真的很大，連黃靜和陳瑜珊都聽得出來，雖然她勉強能做到流暢地表達，可更深層次的東西，就完全表現不出來。

  肖雨然自己也知道這點，她彈的也是些小曲子，可沒那膽子在秦放歌面前，彈秦放歌的那首一個半小時催眠神曲。

  事實上，肖雨然私底下在拿到秦放歌給她的曲譜後，也偷偷練習過。可她真練習起來才發現，這首曲子，被大家成為神作，真不是白叫的。光是其中的技術性難度，就足以讓很多學鋼琴的人望而卻步，更別說其中所蘊含著的，更深層次的東西。加上這一個半小時的長度，都快趕上一場音樂會了，沒點體力和毅力的人，都很難一口氣堅持下來。

  也只有秦放歌這個變態的家夥，才能駕馭得住。

  按照肖雨然自己估計，她想要彈好這首曲子，起碼得等到她五十歲之後。這還是相當樂觀的想法，沒有多少人生閱歷的人，想要彈好這首曲子，真的是不可能的。有錢還有秦放歌這座難以逾越的大山橫亙在前面。

  對肖雨然自己而言，光那幾首前奏曲和賦格，處理起來就相當不容易。

  秦放歌雖然把其中的演奏訣竅都告訴了她，可她沒有秦放歌那樣變態的天賦，手指沒秦放歌那樣修長，更沒他那般靈活而獨立。而且，彈這些多聲部的曲子，真是需要一心幾用的，這對肖雨然來說，又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她沒辦法像秦放歌那樣同時就練習好幾個聲部，只能是把各個聲部分開來練習，等每個聲部都練熟了之後，最後再整體一起來練習。

  前奏曲和賦格，偏偏又是華夏音樂學院所重點強調的基礎，多聲部和複調的練習，每天練幾個小時，一點都不會過分。

  秦放歌很有耐心，幫著指點他，這幾首曲子，他雖然幾日沒練習，沒必要的時候也不會去練習，但要跟肖雨然講，那還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秦放歌也告訴肖雨然，“《野蜂飛舞》，《蝴蝶》這樣的曲子平時練著玩玩，當作平時的娛樂活動就好，沒必要花太多的時間在上面。”

  肖雨然點頭，她還羨慕地望著秦放歌的一雙大手，“我要有你那樣的手和速度就好了！”

  黃靜這家夥則鼓噪，問肖雨然會不會彈秦放歌的名曲，也就是一個半小時的催眠神曲。

  肖雨然連忙表示，“不敢去碰，現在世界上敢挑戰這首曲子，在國際鋼琴大師裡都找不出來幾個來吧！”

  秦放歌則說沒那麽多時間，讓肖雨然結束演奏，收拾一下，準備去吃飯。

  當然，他也沒忘記對肖雨然這段時間的練習成果表示肯定，“鄧老師那邊你就不用擔心了，沒幾個人能彈我的曲子到你這樣的地步。”

  肖雨然不好意思地笑笑就算，她彈了這一下午的鋼琴，也出了一身的汗水，得去洗個澡，好去見鄧紅梅教授。

  秦放歌和陳瑜珊黃靜幾個在空調房裡，或站著，或者坐著的，光當聽眾評委的，倒是愜意得很！

  陳瑜珊也問秦放歌，“小雨以後是要上舞台去演奏的吧！”

  秦放歌回答說，“我想每個學鋼琴的，或者說學音樂的，都有對舞台的渴望。陳姐你唱歌，黃靜練二胡也是一樣。”

  陳瑜珊說，“好像鋼琴的競爭壓力更大，小雨以後要不要去參加比賽什麽的？”

  “得看她自己的意思，還有鄧老師那邊的考慮！這個我也不好說。”

  黃靜說她對參加什麽比賽並沒有特別的感觸，“而且，現在的比賽實在太多太多，很多比賽，純屬坑錢，浪費時間和精力。”

  秦放歌呵呵笑，“現在這麽多人學音樂，總得給他們找個出路啊！比賽雖然不是終點，但也是檢驗自身實力很好的場所，拿個獎，也能稍微證明一下大家的高花費沒有白費。現在學音樂的，花費實在太大，但想要獲得相應的回報，卻是相當不容易的。”

  陳瑜珊說，“我覺得更多的人學習音樂，還是為了實現夢想吧！”

  黃靜插嘴說，“追逐夢想的代價相當大，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報父母。”

  “把你們擅長的東西學好，生活得開心開心的，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秦放歌說，“父母其實也不會要我們回報多少東西，能有前途，能過得好就行。”

  陳瑜珊和黃靜都點頭，天底下，最無私的，也就是父母對子女的愛和付出了。

  然後，秦放歌叫她們兩個也去收拾打扮下，準備出發去吃飯了。

  黃靜卻故意找茬，“難道你覺得我們現在的樣子出去見不得人？”

  秦放歌哈哈笑，“那你們化醜點妝出去，我更開心！”

  “你這家夥，幸災樂禍啊！”黃靜伸手，作勢欲打他。

  秦放歌都不帶躲的，笑著解釋說，“那樣就我看你們最美好的一面多好！”

  黃靜哼哼道，“你想得倒是挺美的！陳姐，我們去打扮下，氣死他！”

  陳瑜珊微微笑，不參與進去，她也看得明白，黃靜很少能在秦放歌手上佔倒便宜，可她每每還樂此不疲的，有意思得很！

  等幾個女孩子都收拾打扮了一下之後，大家就出發。

  由於是去和音樂學院的教授一起吃飯，黃靜終究還是如了秦放歌的願，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又不會過分招搖。

  陳瑜珊不敢化濃妝，隻化了淡淡的妝，今天晚上她不用去酒吧，也難得輕松一下，好好陪陪肖雨然。

  肖雨然自己的話，則是一貫的風格，一條清新自然的淺色連衣裙就好。在容貌上，肖雨然從來就沒什麽自信。看看別人的瓜子臉，再看看她自己那圓圓的臉蛋，她頓時就沒有了信心，而且，她的身材也不好，跟黃靜和陳瑜珊她們都沒得比，乾脆就不去花費心思折騰了。

  直接打的過去，這時候的士緊張，秦放歌就坐前面，後面擠三個女孩子倒也坐得下。

  見多識廣的的士司機也是習以為常，路上還能跟秦放歌聊會天，並推薦他認為味道不錯的地方，秦放歌表示下次可以去試試看。

  黃靜也笑著講，說她們的目標是吃遍整個燕京。

  到酒樓包廂後，鄧紅梅她們要等會才到，肖雨然還悄悄問起陳瑜珊，“不知道這裡能刷卡不？我沒那麽多現金在身上。”

  陳瑜珊讓她不要擔心，“有秦放歌在呢！”

  肖雨然悄悄望了他一眼，“說好我請鄧老師吃飯的。”

  陳瑜珊驚訝道，“不是我們替你接風嗎？算了，你回頭再去跟秦放歌算帳吧！”

  肖雨然卻是直接過去找到了秦放歌，“今天晚上我請客，你不許跟我搶！”

  秦放歌隻笑著問她，“小雨這麽大款？這回來燕京，帶了多少錢呀！”

  “很多很多！反正這頓飯肯定綽綽有余！”肖雨然還要保密。

  秦放歌就說，“那也是你父母給你的吧！等小雨你什麽時候自己賺錢了，再請客吧！到時候我肯定不跟你搶，還要拚命點很多好吃的。在座幾位除了你都能自己掙錢，我們也不好意思讓你請客呀！”

  黃靜說，“喂！秦師弟，你這樣講很傷人心呢！”

  肖雨然卻說沒什麽這是事實，然後她還下定決心，“我也一定要憑自己的努力去賺錢！”

  秦放歌不懷好意地讓她等下把這話跟鄧紅梅講，本來興致高昂的肖雨然頓時就焉了下來，橫了秦放歌兩眼。

  然後，黃靜就怪秦放歌，“秦師弟這個壞人，就知道欺負小姑娘！”

  秦放歌不以為恥，反而還笑道，“沒辦法，欺負不了師姐們！”

  黃靜咯咯笑，順手握住肖雨然的手，對秦放歌說，“知道就好，以後小雨就由我們罩了，你要敢再欺負她，小心我們姐妹聯合起來找你算帳！”

  陳瑜珊隻笑著看她們鬧騰，嘻哈一陣之後，鄧紅梅打電話說她和吳泓芹兩人到了，秦放歌就和肖雨然一起去接她們。

  一見面，鄧紅梅都顧不上跟肖雨然講話，直接就質問秦放歌，“這事是你折騰出來的吧！”

  秦放歌卻笑著說，“真是小雨的一片心意，我不過順水推舟罷了！都知道想請鄧老師吃飯不容易。”

  肖雨然也連忙表態說，“來燕京的時候，我爸爸媽媽也格外囑咐我，要感謝鄧老師和秦放歌，給你們添麻煩了！”

  鄧紅梅卻說，“這次就算了，以後就不許講這樣的話，泓芹最了解我，你們不妨問問她，我有沒有把她當外人對待！”

  吳泓芹一直是文文靜靜的，連講話的時候也帶著溫婉的味道，“鄧老師對學生特別好，一直把我當家裡人對待，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樣感謝鄧老師才好。”

  鄧紅梅就說，“又不是圖你們的感謝，你們能有出息，就是我這老師最開心的。”

  秦放歌和肖雨然連忙點頭表示理解，秦放歌還笑著說，“如此一來，請鄧老師吃飯更是應該的，好啦，先進去再說吧！”

  鄧紅梅拿秦放歌這個臉皮厚的滑頭沒什麽辦法，然後，秦放歌還講有另外兩個人在，都是暫時住他那的，和肖雨然關系不錯，肖雨然就一並請她們吃飯。

  鄧紅梅就笑著講，“秦放歌你倒是挺厲害的！”

  秦放歌謙虛說，“我那就地方寬敞，音樂學院現在宿舍沒什麽人，黃靜一個人不敢去住。”

  鄧紅梅就又關心起她們的情況來，秦放歌也就實話實說，又讓鄧紅梅和吳泓芹感慨一番，秦放歌這惹事精，不知道的折騰出多少事情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