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維格裡奇III（2）

  “一位女獵人。”卓克驚奇地說，“而且是位相當年老的獵人。”

  “那是讚希·比恩夫人，平地城公爵傑賽克·皮亞西克的母親。”烏爾班·多拉克說。

  “人稱獅夫人。”維格裡奇對卓克搖了搖頭，“你需要開始去認識這些維瓦利亞的大人們了。”

  卓克以後作為洛扎莉亞女王的丈夫，若是連各大家族的人都認不齊就太丟人了。

  “為什麽您叫她比恩夫人，烏爾班大人？”蒙迪問道，“我以為在維瓦利亞，夫人們在出嫁後要將她家族的姓氏改為夫姓。”

  “獅子不會因為嫁給了黑雞，就會變成黑雞。”烏爾班·多拉克回答，“她是這麽說的，或者是類似的話，我記不清了。”

  真是頭驕傲的母獅子，維格裡奇心想。不過他能理解比恩夫人的自豪，畢竟在平地城領，比恩家的影響並不亞於皮亞西克家，木雞亞庫布·皮亞西克死後，天平可能更向那獅夫人傾斜。

  算上皮亞西克家，維格裡奇在森林裡一共看到了七大家族的隊伍，卻不見佩爾克家和賈戈隆家。

  他們繼續穿行在國王林中，卓克用長槍獵殺了另一頭離群的公野豬，又用長弓在六十碼外一箭穿心了一頭母鹿。

  不知道是不是他剛剛的訓話起了作用，卓克將他們發現的第三頭野豬讓給了科爾瓦家的家臣，長毛騎士烏爾班·多拉克乾淨利落地用匕首刺穿了那頭母野豬的心臟。

  維格裡奇和他另外的兩個兒子則一直呆在馬上，直到下午時，獵狗們嗅到並追捕圍攻第四頭野豬，維格裡奇才下馬準備了結它。

  野豬皮厚，而維格裡奇拿匕首刺擊的方式生硬，他刺了那野豬足足四下，才將其殺死。

  獵犬們一天內還獵殺了九隻野兔，他們在返程時光是運送戰利品的人就佔了整個隊伍的一大半。

  年輕公爵傑賽克和獅夫人的皮亞西克家獵取了四頭鹿、兩頭野豬、四隻野兔和兩隻狐狸。光是獅夫人一人就用弓箭射殺了三頭鹿和一隻狐狸。

  多曼奇家則隻捕獲了一頭可憐的野豬，據說還是因為那野豬事先踩到了陷阱。

  這並不令維格裡奇驚訝，畢竟多曼奇家的公爵和公子們身材臃腫，獵物們就算沒被他們體型造成的額外動靜給嚇跑，他們也不像是有狩獵能力的人。

  多克托爾家和莫斯特克家甚至因為一頭雄鹿的歸屬而發生糾紛，差點打了起來。

  朱利烏斯·多克托爾公爵的二兒子歐內斯特·多克托爾聲稱他首先發現的雄鹿被莫斯特克家的二兒子科裡尼·莫斯特克用弓箭射死，

  而後者則說是他先發現的，且就算不是他發現的，遲遲沒有出手的歐內斯特·多克托爾也不配索取他的獵物。

  扎雷克家在中午便草草了事離開森林回到了帳篷營地休息，而直到維格裡奇他們和其他家族都返回了營地為晚飯做準備時，仍未見到維爾克家的蹤影。

  維格裡奇站在掛有藍龍旗幟的大帳篷外，人們已經將橡木方桌和長凳擺放好，待將今日獵取的獵物剖完並烹飪好便在這國王林外的寬敞土地上享受野味。

  卓克和蒙迪在不遠處有說有笑，艾倫則回到大帳篷裡找他的媽媽去了。

  禁衛長官艾加·鐸爾曼和其他三名禁衛頭戴插著白色盔纓的覆面盔，亮銀色盔甲在殘陽的斜暉下顯得更加溫暖。

  賈戈隆家因為其公爵瑪留斯·賈戈隆的嚴重傷勢而提前離開，佩爾克家也在耀眼者和莽熊的決鬥後啟程返回艾爾諾堡。

  雅魯士·佩爾克沒有向洛扎莉亞女王求親，自然也沒有理由多留，裡歐·科爾瓦的葬禮想必對他來說更加無關輕重。

  維格裡奇看著眼前正在喝酒慶祝的貴族們，再想到科爾瓦家的大帳篷內洛扎莉亞女王和西格蒙德·米裡安窮途末路的困窘神情，興奮之情難以忍耐。

  科爾瓦家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去管理這廣闊的維瓦利亞。

  雖然黑森林裡的林人們傳統野蠻不堪，但維格裡奇尤其喜歡他們強者為王的概念，沒有能力的人為有能力的人讓道，唯有強者才能一統北方。

  維爾克家終於從國外林中走了出來，而領頭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康德拉德·維爾克公爵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見他滿臉是血，身上的皮革護甲上已經破損，而他身後則是由四名仆從吃力地用木推車推拉著一頭死去的棕熊。

  棕熊的身上有數道傷口，而致命傷應該是那道在兩隻前腿之下的心臟位置。

  “怎麽會有人愚蠢到和一頭棕熊去搏鬥？”維格裡奇搖了搖頭，用生命去冒險，只是為了展示自己的武力，只有傻瓜才會被這種莽勁打動。

  周圍的人看到康德拉德·維爾克身後的巨大獵物，紛紛發出了驚訝的讚歎聲，並走上前向鐵冠城的公爵表示祝賀，卓克還特意上前觀察著棕熊的屍體。

  “我很確定戈佐隆隊長也能以一己之力擊殺一頭棕熊，皇帝陛下。”艾加·鐸爾曼告訴他。

  “我對此毫不懷疑。”維格裡奇漫不經心地說。

  洛扎莉亞女王和狄亞也從科爾瓦家的大帳篷裡走了出來，後面跟著西格蒙德·米裡安和艾倫。她看向維格裡奇，揚起微微笑容向他點頭，他也點頭向她致意。

  洛扎莉亞女王揮手讓侍從拿來了已斟好了酒的銀酒杯，她慢步走向康德拉德·維爾克，洛扎莉亞的身材之輕盈，使她沒有發出任何腳步聲。

  “康德拉德公爵大人，看起來您獵得了一頭大家夥。”洛扎莉亞女王抬頭向著快要比她寬大上一兩倍的莽熊說道。

  “這家夥可比瑪留斯厲害多啦，女王陛下！”康德拉德·維爾克哈哈大笑，“相信我，我以前還殺過比這更大的棕熊！”

  “當然了，您的英勇王國內無人不知。”洛扎莉亞女王誇讚道，她將手中的美酒遞給康德拉德·維爾克。

  “藍龍焰？”莽熊雙手接過酒杯嗅了嗅，“這是我最喜歡的酒！”。

  “維爾克大人。”一名身穿灰色亞麻長衣和藍白色無袖外套的年輕男子走到莽熊的身旁。

  康德拉德·維爾克側頭看了一眼男子，將酒杯遞給了他，並咧嘴朝著洛扎莉亞女王笑了笑。

  “不好意思，女王陛下，請理解我的謹慎。”

  “當然，康德拉德大人。”女王的臉上依然是輕松愜意的表情，“讓斟酒人做他該做的吧。”

  斟酒人先是將酒杯靠近鼻子細聞了一遍，在確認無異常味道後又小啜了一口。

  他細嚼品嘗著藍龍焰，過了一會才將其吞下。接著他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步驟。

  “這酒沒有問題，公爵大人。”斟酒人恭敬地將酒杯還給康德拉德·維爾克。

  “想喝點小酒還真是麻煩咧。”莽熊嘿嘿笑道，將藍龍焰一飲而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