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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發刀拯救世界》第94章 見證者
  第94章 見證者

  宿盈面若死灰,若非宗主當面,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怎就這麽嘴快呢。

  容嫻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她挑起嘴角,語氣真誠道:“我對您仰慕已久了,廖宗主閣下,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和您共敘親情了。”

  宿盈表情扭曲了下,震驚的看向容嫻,這家夥是怎麽回事?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扯嗎?
  她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姿態還真是讓充滿了吐槽欲!
  宿盈願用一年的看熱鬧機會發誓,容嫻絕對沒有想過要跟宗主談親情的。

  廖宗主眼神深沉的看向容嫻,你看我信不信,你懟我的時候可半點沒有嘴下留情,這會兒說迫不及待?
  我信了你的邪。

  他開始心累了,一時間本該如月華一樣的銀白發須此時卻暗淡不已,霜白加深,憑空老了一大截,精神氣都沒了。

  “容嫻,你去見你祖父祖母,以後你就住在孫家所在的無影風了。”廖宗主麻木的說,“至於宿盈,你離開山門去你大師兄那兒吧,十年之內我不想看見你,也不想聽到你任何消息。”

  容嫻嘴巴動了動,廖宗主立刻說道:“你閉嘴,立刻走。”

  語氣似有些戒備。

  他現在是半點聽不得這糟心小輩說話了。

  容嫻輕飄飄的說:“我只是想讓您派個人給我帶路,我不知道無影峰在何處——介於唯一可以帶路的盈盈即將被您趕下山,以及您應該不會給我帶路。”

  廖宗主眼皮跳了跳,也不給容嫻發揮的機會,立刻從袖中掏出一個紙鶴,朝著紙鶴吹了口氣靈氣,紙鶴扇動了下翅膀,在容嫻身前徘徊,似要給她帶路。

  容嫻強忍住心中的嫌棄,由衷的讚歎道:“您真是口氣了得。”

  廖宗主:……

  這誇獎有些不對勁啊。

  宿盈緊閉著嘴沒有說話,在宗主看過來時,當即識趣的滾開了。

  大師兄,我來投靠你啦。

  我終於被師父厭棄趕下山,從此以後山高水長,浪跡天涯!!

  她興高采烈的走了,背影歡快地飄出一朵朵小花。

  廖宗主眯了眯眼,一個個念頭轉過,卻沒有出聲。但打定主意讓大弟子給宿盈多布置一些任務,省得她人都浪沒了。

  真以為他這個當師父的整日坐鎮山門什麽都不懂嗎?
  呵呵!

  他斜看了容嫻一眼,淡淡道:“你怎麽還不走?”

  容嫻看出他的嫌棄了,她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只是想說,見到你真高興,曾外祖父。”

  廖宗主心中一時有些感動,待看到容嫻離開的背影時,腦門的青筋又蹦出來了。

  只見容嫻跟著紙鶴的方向離開,但身影卻離紙鶴五丈遠,從頭髮絲到腳底板都透著嫌棄。

  廖宗主:!!
  我一生寬以待人,德被蒼生,怎麽就有了這麽個糟心曾外孫女來折磨我。

  容嫻跟著紙鶴走著走著,地方越發的偏僻。可雖說偏僻,天地靈氣也並不稀薄,反而越發濃厚。由此可見,廖宗主並未虧待孫家,且防止宗門弟子落井下石,將他們安排的比較偏僻,這也是一種保護。

  四下無人,她從那小孩給她的荷包中拿出一塊玉簡放在眉心,靈光衝入意識中,一個任務閃現在眼前。

  嗯?天海宗禁地的大妖嗎?
  我這未來師父還真會利用人。

  她腳步一轉,朝後山方向而去。這姿態一看就知道做任務從不落後,辦事堪稱雷厲風行。

  正展翅而飛的紙鶴:咦咦咦,人呢?

  紙鶴並無靈智,只有帶路的功能。見容嫻人不見了,便停靠在一邊的竹子上,安靜等待。

  而容嫻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後山,見有強者守山,她眼珠子一轉,掌心灼熱的氣息散開。

  她揚手一揮,不遠處突兀傳來一聲驚鳴,一隻火鳳徐徐飛出。火鳳四處點燃火焰,燒灼著周圍的一切,四下一片火熱,像是沉浸在一片火海裡。

  守山的盛長老警惕起來,以為有敵人襲擊,身形一閃便朝火鳳竄去。

  這火鳳雖然看起來色厲內荏,並不怎麽強,但他擔憂這只是障眼法,火鳳周遭還有其他不速之客潛藏其中伺機而動。

  盛長老離開時,為防止調虎離山,潛修的衰長老接替了他的位置。盛、衰二位長老便是看守後山的守山人。

  容嫻發覺這一幕後,苦惱的揉了揉額頭。

  她思考片刻,迅速轉身離去,在不遠處一個拐角位置找到了掛機的紙鶴。

  紙鶴似是感應到容嫻的出現,震動了下翅膀,輕飄飄朝前方飛去——沒飛動。

  它被容嫻伸手擋住了,容嫻笑眯眯的看著紙鶴,鄭重其事的說:“你方向錯了,應該往後飛。”

  她指尖在紙鶴上一點,一道靈氣微不可查的閃過,更改了前進線路。紙鶴震動的翅膀停頓了下,隨即轉了個方向,朝後山而去。

  容嫻站在原地目送它遠去後,又停留了片刻,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不緊不慢朝後山追去。

  後山,守山的衰長老忽地睜開眼睛,他目光犀利地朝左側刺去,看到飛來的東西後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宗主的引路紙鶴怎麽來了這裡?

  他伸出手來,紙鶴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一樣徐徐飛來,落在他手掌心。

  他神念籠罩在紙鶴上,發現這確實是一個普通的引路紙鶴,那麽問題來了,宗主是讓紙鶴為誰引路?

  後山乃禁地,宗主平日無事都不會踏足。誰有那麽大能量和本事,會讓宗主放心將人送來禁地呢。

  衰長老思索再三始終想不通,他拿出玉簡想要聯絡宗主詢問清楚,又唯恐宗主此時不便或被人竊聽。畢竟盛長老都被人引走了,很可能是有人正在暗處蠢蠢欲動。

  再三思量後,衰長老分出一道神念籠罩住整個後山,身影一閃便快速朝覆蓋殿而去。

  如此若有人觸到他的神念,他也能第一時間趕回來。

  在他離開片刻,一塊大石後頭探出一個小腦袋。

  容嫻跨出了試探的腳,發覺並無異樣後,她手裡握著絕靈石,飛快朝後山而去。

  包圍後山的神念無形中分出一條道,分毫不曾驚醒衰長老。

  容嫻腳步輕快地順著那條道朝裡面走去,在她離開後,這條道又被衰長老的神念填滿。

  容嫻繞過一片黑暗的樹林,對四下藥田裡的天才地寶視而不見,略過了牧養仙鶴的地方,順著淒厲森冷的風一路直上,來到了一片大山前。

  幾座大山圍城一個圓,中間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隱隱有緩慢卻震動的呼吸聲從下方傳來。

  每次呼吸,都有一個碩大的氣團從深淵下浮現上來。

  容嫻挑眉,看模樣,這還是個大家夥。

  她靠近黑洞前,微微彎腰,想了想說:“有誰在嗎?”

  深淵下方的呼吸一滯,兩道紅色的光芒透出來,好似兩輪太陽,大而可怖。裡面冰冷漠然沒有任何情緒,讓人見之生畏。

  容嫻頓了下,由衷說道:“眼神很到位。所以,閣下是莽荒森林哪位尊者?”

  “你這小兒,倒是膽大,不畏吾之煞氣。”低沉肅殺的聲音在深淵回蕩,傳入容嫻耳中。

  容嫻半眯著眼睛,視線在下方深淵的大妖身上打了個轉,那探究性的目光直看的大妖背後毛毛的,它疑惑不已。

  按理說不過一小兒,怎就讓它心生警惕?

  緊接著就聽容嫻慢吞吞的說:“比起畏懼閣下,我認為閣下更需要擔心下你自己呢,畢竟我對閣下的興趣更大。”

  大妖摸不著頭腦。

  這話說的怎麽好像獵人與獵物的角色翻轉了一樣。

  “你是何意?”

  大妖此時覺得不止背後毛毛的,腦門也有些發涼。

  “閣下不要以妖度人,我的意思是,我對閣下的秘密以及莽荒森林的秘密更感興趣,否則閣下以為我為何花這麽大力氣偷跑進來?”容嫻說到這裡,一改先前輕松俏皮的姿態,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大妖:“……”

  “偷跑進來??”

  容嫻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打了個哈哈:“啊哈哈,那不重要,不重要。”

  “那麽回到原點,閣下是誰?”

  大妖哼了下,暴脾氣道:“瞎了你的……”狗眼。

  它頓了下,不知為何,話到了嘴邊拐了個彎:“……你的漂亮有神眼,吾乃妖王長庚。你個……”孤陋寡聞……

  “小丫頭懂個……什麽?”

  長庚妖王一臉茫然,這是什麽,它原話不是這麽說的啊,它明明是想說‘瞎了你的狗眼,你個孤陋寡聞的黃毛丫頭懂個屁’,結果嘴有它自己的想法。

  它滿臉糾結,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容嫻卻沒有它的煩惱,非常直截了當的問:“既是妖王,為何被關押在此處?”

  妖王紅色的眼珠子一轉,正要糊弄過去,可它卻忘了嘴有自己的想法,當即便將原因脫口而出:“吾作為止戈協議的見證者,關押此處以保妖族安分。”

  容嫻了然,這意思是質妖了。這麽說來,妖族應該也有人族存在。

  “與你交換過去,被妖族看押的質子是何人?”她徑直問。

  妖王這次沒有耍小聰明,既已察覺無法在這小丫頭跟前說謊,那還是老實些好,省得徒增笑柄。

  “吾不知,但想來應是你們人族當時最具威望的強者。”

  這話就差指名道姓了。

  容嫻心下了然,又問道:“那你為何會被關押在天海宗?據我所知,域北比天海宗強的宗門可還有三家呢。”

  妖王沉默了下,說:“當年卻非這三家最強,是天海宗最合適。”

  “你別問了,有人來了。”長庚妖王說道。

  話音落下片刻,一道人影突兀出現在容嫻身側。

  盛長老看著蹲在禁地的小娃娃,一時神色微妙。

  他伸出右手食指朝容嫻眉心點去,容嫻想要逃開,卻被大法力定在原地,無法挪動分毫。隻得看著那手指點在眉心。

  一道光華閃爍,盛長老收回手,神色古怪道:“竟是宗主一脈,孫家還有這麽小的後輩麽?”

  他收回手後,容嫻便能動了。

  她立刻朝遠處跑了幾丈遠,見盛長老沒有追上來,這才色厲內荏道:“你、你別過來啊,宗主可我是祖宗,你要是惹了我,我讓宗主抽你。”

  話落,熟悉的惱火聲音在耳邊響起:“渾說什麽?你還想抽誰?”

  “膽大包天!”

  容嫻側頭看去,便見廖宗主與衰長老聯袂而來,正與衰長老站在一處。

  她眼睛一亮,好似有了靠山一樣,忙嘚啵嘚啵告狀道:“宗主,那個老爺爺剛才用手指點我。”

  “我是誰啊,我可是您金尊玉貴第四輩唯一的子孫。那老爺爺真是大逆不道,宗主可要給我報仇。”她理直氣壯的說。

  她沒發現,她越說廖宗主臉色越黑,盛衰二位長老反而站在原地,眼裡均透著戲謔。

  “您要是不幫我,我爹可不答應。我是他唯一的女兒,他能舍得我受委屈嗎……”

  “你閉嘴。”廖宗主惱怒的打斷她的話,氣急反笑,“小小年紀不學好,倒是學了一聲紈絝氣息。你有能耐自己打他啊。”

  容嫻半點沒不好意思,張口就頂了回去,滿臉不樂意:“我要是有能耐,還會找您告狀嗎?您打不過可以直說,怎麽強行將鍋扣在我頭上?”

  “我還小,頂不住。”

  噗嗤~
  容嫻與廖宗主齊齊側頭朝左側看去,只見盛衰二位長老以手抵唇,強掩臉上的笑意,卻因雙眼裡那盎然笑意而暴露。

  廖宗主滿肚子的氣頓時就泄了,他無奈道:“您二位這熱鬧可看得高興?”

  盛長老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高興,當得高興。沒想到宗主竟有這麽一位有意思的後輩,不枉我等坐鎮此處數十載,換來今日這一笑啊。”

  衰長老含笑道:“這小家夥膽大妄為,卻極有主見想法,未來不凡呐。”

  廖宗主再大的氣也沒了,他苦笑道:“就她這膽大包天的膽子,別惹上大禍中途夭折本宗就謝天謝地了。”

  三人說話間,容嫻也懂事的沒有出言插話。

  盛長老將一切看在眼裡,這孩子皮歸皮,到底是有分寸的。

  所以,有分寸的好孩子——“你是如何躲過我的感知出現在後山禁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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