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濺到了白芷茜的臉上，甚至濺到她的眼睛裡，讓她視線之中一片猩紅，她不敢相信此刻發生的一切。

  可無論她是否接受，一把冰劍已經貫穿小影的胸膛，鮮血將那把劍徹底染紅，而做出這一切的竟是她的姐姐。

  刹那間，她感覺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憤怒支配了她整個人，她心裡也只有念頭，那就是殺掉面前的人，為她的妹妹報仇。

  “白凝霜，我要…殺了你。”

  她瞬間衝了過去，如同一根利箭，徑直刺向白凝霜。

  對方面不改色，也沒有後退，揮手便凝結出一片冰盾抵擋。

  白芷茜絲毫沒有猶豫，龐大的靈力凝聚於手中，一拳打了出去。

  隨著一聲音爆，堅不可摧的冰盾瞬間被破，白凝霜似乎來不及躲閃，被一拳重重擊中了腹部。

  “咳咳…”

  白凝霜倒退了數十步，嘴角漸漸流出一絲鮮血，她微笑道，“這樣似乎才更有意思啊。”

  “小茜，仇恨才能讓你變得更強，但對於我而言，你還是太弱了。”

  “系統，恢復傷勢。”

  隨著一道光芒，白凝霜瞬間恢復了巔峰狀態，她冷笑道，“繼續吧，我想看看你能做到何種地步？”

  白芷茜深呼一口氣，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憤怒，雖然她此刻恨不得將白凝霜碎屍萬段，但她知道她一定要冷靜，否則她不可能戰勝眼前這個強大的對手。

  可是…她根本冷靜不了啊！
  憤怒始終衝擊著她的心靈，她只知道自己的妹妹死了，永遠不會回來了，這些憤怒讓她腦海中忘卻了一切招式，她什麽法術都使不出來了。

  “啊！”

  她化作一道流光，再一次朝著白凝霜衝了過去，無論如何，她都要殺了面前這個人。

  可她甚至連凝劍之術都忘了，只會一拳一拳的朝著白凝霜打去。

  雖然她打破了無數冰盾，但這都是沒有意義的戰鬥，哪怕她速度再快，也根本碰不到白凝霜一下。

  “小茜，如果你無法冷靜，那就讓我來吧！”逸妖咬了咬牙，實在不忍心看下去了。

  他知道他無法勸白芷茜冷靜下來，連他自己心裡都很憤怒，可他不能再熟視無睹了。

  “白芷茜，如果你還要依賴那隻兔子的力量，你又憑什麽跟我戰鬥呢？”

  沒等白芷茜回答，白凝霜就冷笑道，“我現在可沒有使用系統的力量，你都不行了嗎，那要是…”

  “給我閉嘴！”

  白芷茜瞬間爆發速度，一拳擊碎了好幾層冰盾，終於抓住機會打中了白凝霜。

  “還是…挺疼的。”

  白凝霜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並沒有選擇恢復傷勢，而是繼續刺激道，“可只能做到這一步嗎，那你憑什麽替那個傀儡報仇呢？”

  “她不是傀儡，她是我的妹妹！”

  白芷茜深呼一口氣，將渾身靈力轉化為火靈力，對著白凝霜釋放出一團團炙熱的火球。

  火焰一接觸到冰盾便滋滋作響，產生了無數的白霧，但很快也熄滅了。

  “連幽冥黑炎我都不怕，更何況你這小小的螢火呢？”白凝霜譏諷道。

  但話音剛落，她瞬間往旁邊一閃，白芷茜幾乎擦著她的身體而過。
    一擊不中白芷茜並不灰心，以極快的速度調轉身形，手持一把火焰之刃接連不斷的刺去。

  “有點意思，小茜，你可還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玩的遊戲？”

  白凝霜撤去了所有的冰盾，喚出一把普通的冰劍，直面白芷茜繼續說道，“還要來試試嗎？”

  ……

  “姐姐，你為什麽天天都要練劍啊，一點都不好玩！”

  這一天，幼年白芷茜對著剛練完劍的白凝霜撒嬌道，“你就不能做一點更有意思的事嗎？”

  白凝霜輕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小茜，練劍可以讓我變得更強，我才有力量保護你們啊！”

  “再說了，練劍其實挺有意思的，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做一件事，你會從陌生到越來越得心應手，到最後甚至能感覺劍能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任你隨意的支配，這種成就感會讓你內心無比自豪的。”

  “姐姐，我不明白…”

  “小茜，你總會有明白的一天，怎麽樣，要不要來試一試，跟姐姐一起練劍如何？”

  “可是姐姐，我好笨的，連最簡單的功法都學不會，連然然都比不上。”白芷茜沮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你跟然然是不同的。”白凝霜認真的看著她回答道，“但這不是退縮的理由，哪怕別人用一天就能嫻熟的東西，你要用一百天才能學會，你也要去學，否則你總有後悔的一天。”

  “好，姐姐，我知道了，我會…會努力的，我要跟你一起練劍。”

  白凝霜微微點頭道，“那我們就先從一個遊戲開始吧，姐姐就站在這裡不用，你執劍攻擊，只要你能讓我後退一步，我就答應你一件事。”

  “什麽事都可以嗎？”

  “當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嗯，我會努力的。”白芷茜握緊手中的木劍，露出堅毅的目光。

  ……

  這目光與如今的白芷茜如出一轍，可看見一動不動的白凝霜，她的手竟然不知不覺在顫抖。

  從小到大這個遊戲她就沒有贏過。

  白凝霜的天賦雖然驚人，但她的努力也是常人比不上的，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練劍，不論刮風還是下雨，從沒有停止過一天。

  她的劍術早已經登峰造極。

  而她呢，從小便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到後面因為神魂缺失甚至還停滯了好久，那些缺失的日子，是後來的她無論如此拚命都彌補不了的差距。

  其實白芷茜不得不承認，哪怕沒有所謂的系統，白凝霜的天賦也是遠超於她的，而她真的要迎著對方羞辱的目光，玩那所謂她從沒贏過的遊戲？
  “怎麽，越長大膽子反而越小嗎，都不敢向我揮劍了？”

  白芷茜堅定的望著她，“我隻想問你，那個承諾還有效嗎？”

  “怎麽說呢？我對你的承諾不會因為你…因為時間而改變。”白凝霜微笑道，“只要你能讓我後退一步，我可以讓你做任何事。”

  “那就來吧。”

  白芷茜深呼一口氣，手持火刃瞬間便來到白凝霜面前，手中劍法之快，眨眼間便刺出了數十劍。

  可哪怕她的劍法再快，白凝霜依舊能輕易抵擋，這種類似於基礎劍術的比拚，她永遠都不可能贏過白凝霜的，她先天就落後太多。

  她瞬間改變了身形，整個人如同一道旋風，在白凝霜身旁留下了數十道身影，同時刺出了那一劍，讓對方幾乎沒有抵擋的空間，必須要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