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十七,把盒子裡放著的金瘡藥拿過來,這用的藥跟水一樣,治病哪有效用?”昏昏沉沉的池白遠聽到這道聲音,迷糊勁一下子就沒了。
怎麽個情況?怎麽自己就睡了一覺,主治醫生就換成南宮星了?池白遠現在很想逃,但是他怎麽可能逃得掉。
南宮星剛一來就讓十七把他的手腳綁好了,治病嘛,當然要讓病人聽話才好,不聽話的病人萬一亂動,牽連到傷口那多麻煩呀!
遠處的淮千刃三人憋著笑,從他們的視角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池白遠嘴角抖動著,一下子就暴露出這老小子果然清醒著。
南宮星把了把他的脈,眼睛微眯起來,好啊,好你一個池白遠,早就服用了護心丹,難怪這麽多的刀傷都沒把你砍死。
“哎呀,不小心下錯針了!”南宮星故意在他的背上下了一針,池白遠就感受到一陣疼痛襲來,怎麽都緩解不了。
小樣兒,你裝死是吧?裝死可以,本小姐今天就讓伱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南宮星這般想著,隨後把針猛地拔起,血就這麽崩了出來。
“啊,郡主,這怎麽流血不止啊!”淮謙澤在一旁大驚失色,南宮星裝作手足無措:“我不知道啊,以往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難不成扎錯穴位了?”
池白遠氣的想吐血,扎沒扎錯穴位你不知道?跟著南宮昌學了這麽久的醫術,你要是說你扎錯地方了,打死他都不信。
南宮星摸索了半天,這才勉強止住流血,結果她又一次愁眉不展:“壞了,我好像忘了用火烤了,這一針下去可夠疼的!”
“哎呀,問題不大,反正池相也沒醒,這點疼痛他也感覺不到!”蔫兒壞的淮謙澤繼續補著刀,一旁的二人差點繃不住了。
隨著南宮星二人的一唱一和,池白遠成功的變成了刺蝟,原因自然是南宮星一次次笨拙的沒有找到穴位,為了止血只能用幾個地方的針才能止住。
池白遠感受到背部傳來的疼痛,很好,南宮星沒把自己治死,可偏偏他現在什麽話也不能說,南宮星做什麽他只能忍著。
“郡主,怎麽樣了?”安靜了好一會兒,突然又傳來淮謙澤的聲音,這一次似乎並不在房中,而是在屋外。
“噓,別說話,我現在忘了當時我爹教我的方法,扎完針以後要做什麽來著。”南宮星滿頭霧水的聲音傳來,一次次挑釁著池白遠的底線。
“好像是清理傷口然後縫合?”淮謙澤在一旁出謀劃策,南宮星拍著小手:“對對對,就是這樣,咦,小舅舅,你也會治病嗎?”
“以前在江南的時候,家裡養過幾頭豬,撞樹上留學後,那大夫就是這麽說的。”淮謙澤煞有介事,說的話又是如此荒誕不經。
“也是,治豬跟治人一樣,你看裡面睡的那個,我看睡的比豬還要死!”南宮星嬌俏的聲音傳來,昏昏沉沉的池白遠氣的直咬牙。
孰不知二人此時正站在門口探出頭來,看到他氣的直哆嗦,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遠處,淮雲淺正在那裡無奈的白了他們一眼。
“郡主,那老家夥的病怎麽樣?”淮千刃笑眯眯的問著,南宮星這才拍了拍小手:“刀上有的地方有毒,但是毒性不深,最主要的還是他事先服用了護心丹,身上的刀傷雖多,但是不致命。”
“我就說這老東西不是好人,還事先就服用,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淮謙澤在一旁罵罵咧咧,淮千刃滿頭黑線,自己的台詞是不是被搶了?
“那現在他的傷好治嗎?”淮雲淺知道普通刀傷的話,縫合刀口便可,只是遇到染毒的,他就沒處理過了。
“方法也很簡單,只不過既然他裝死,那我肯定用最痛快的方法!”南宮星笑的像個小惡魔,三人見狀都沉默了,可憐的池白遠,你這也算是死得其所。
過了好一會兒,池白遠都準備睡著時,南宮星這才姍姍來遲,還帶著一盆炭火前來,熱度一下子襲來。
“郡主,你這是?”淮謙澤也確實沒見過這樣的陣勢,南宮星讓十七把泡在酒壇中的刀拿了過來,放在炭火裡烤的吱吱作響。
“先前我看了,傷口處有幾個地方是有毒的,這就必須把那些地方刮乾淨,然後上藥再進行縫製!”南宮星說的直白,但是在場的人都怔住了。
等等,這個手法好像在哪見過,三人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他們以前做烤肉的經歷,嘖,再一次為池白遠默哀。
南宮星做的也不算錯,只是她刻意忽略了一點,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讓他服用麻沸散,這清理傷口時可就刺激多了。
三人看到南宮星臉上的興奮之色,不由得把淮雲淺讓出來,只見他嘴角一抽,他好像還是低估了這丫頭的搞怪能力。
“好了,十七現在立刻上藥!”南宮星的刀剛收回,立刻就讓十七塗抹涼藥,這一冷一熱差點把裝死的池白遠送走。
有時候人真的不能得罪女人,特別是像南宮星這種特別記仇的女人,先前她都把池白遠怎麽對她說話的仇都記起來了,就這還覺得不夠爽。
自己的折磨算是告一段落,但是最關鍵的斷石散她還沒用,這一次前來本來就是教淮千刃他們如何使用斷石散讓池白遠痛不欲生的。
“你們整了這麽一大包,是生怕他活下來是吧?”南宮星看到整整一個中藥包大小的斷石散,小嘴不由得一撇。
她覺得自己已經很過分了,沒想到淮千刃他們更絕,自己只是要讓池白遠痛一次,他們是想直接送走池白遠。
“斷石散本來是極寒之地用作抵禦嚴寒發明的,後來不知哪個瘋子發現,人一旦服用斷石散,就會渾身發燙,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全身抽搐,痛不欲生。”
這東西在景國屬於是禁藥,從武宗開始就一直被嚴令禁止,所以當南宮星看到淮千刃準備這麽一大包時,這才覺得他們是真的想讓池白遠死。
“這不是不懂嘛!大外甥女,你教教舅舅們怎麽用這個東西。”淮謙澤一臉的急不可耐,甚至有些興奮。
淮雲淺目光詭異的看了他們一眼,自己覺得還是多聽聽為好,這兩個老家夥可算是把他整出心理陰影了。
“每次捏這麽一小點,記得要一點點加大劑量,多的不能超過一半,而且必須要每三天增加一次。”南宮星手把手教著他們。
人都有一個適應期,一旦適應了一種疼痛以後,這個量就不夠用了,所以必須要時時往上增加劑量。
“斷石散味道發甜,而且不溶於水,所以就需要把它放到藥碗中,一定要是最後一口喝藥渣的時候順道服進去,不然他一定會起疑心!”南宮星眼睛彎的像月牙,然而聽到這話的淮雲淺怎麽都笑不出來。
兩個老家夥如獲至寶,決定一個人輪著一次的用,看到他們三個興奮的樣子,淮雲淺默默接過十七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沒事的,小姐一般不會對別人下這種手,當然你要是惹她了,那就另當別論!”十七安慰著淮雲淺,只是這種安慰還不如不說。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南宮星拍了拍小手,兩個老家夥如獲珍寶的抱著那一大包斷石散,往太醫院趕去。
場面突然就剩下他們兩個,連十七也很識趣的躲到一旁。南宮星伸了伸懶腰,刻意躲著他的目光:“該做的我都做了,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家了!”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惡作劇,南宮星也不會親自出府,只是再次見到淮雲淺,她才發現自己嘴裡說的遺忘,好像沒有那麽容易。
“星兒,陪我走走吧。”淮雲淺叫的親昵,南宮星嬌軀微顫,最終也沒有糾正他的稱呼。
景國的皇宮真的很大,大到南宮星到現在都沒有真正看到過全貌,只是這裡的一磚一瓦都讓她很不舒服,沒有在南宮家時那般快樂。
“我有考慮過要把皇宮按照南宮家的布局修改,但是晉王叔勸住了我。”淮雲淺臉上帶著溫柔之色,與南宮星並肩而走。
“南宮家的布局依照陣法布置,別的地方模仿不來。”南宮星眼睛有些迷離,雙手背在身後不知在想些什麽。
“是啊,南宮家真的很了不起。”淮雲淺停下腳步,如果不是因為南宮家的特殊地位,他又怎麽會覺得一籌莫展。
即便他貴為皇帝,這個世界上也有他不能強求的人,南宮星便是其中之一。
她和她身後的南宮家,都給足了淮雲淺莫大的壓力。
“東樓家傳承了上千年,最終因為後代一時沒有能力最終毀於一旦,我不希望南宮家步他們的後塵。”南宮星說出自己心裡話。
她放棄自己的一切留在南宮家,就是不讓南宮家步入東樓家那樣的窘境。
“所以為了你的家族,你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所有感情,是嗎?”
風起了,淮雲淺的衣衫隨風舞動著,他看著眼前的女孩,眼中充滿溫柔。
“是,誰讓我是南宮星呢!”南宮星臉上的光彩漸漸暗淡,她又怎麽會不失落。
她想跟淮雲淺道個別,就當為他們注定沒有結局的感情畫上句號。
然而淮雲淺卻動了,他把自己攬入懷,那一下是那麽霸道。
“朕也能為了自己喜歡的人付出一切,直到她想通為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