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奪筍啊!
“陛下,池相乃我景國相國,如此當街被人刺殺,務必要嚴懲刺客!”朝堂上,大臣們紛紛義憤填膺,揚言要嚴懲刺客。
首位上的淮千刃冷笑不已,刺客都已經死了,還想嚴懲誰?這不明擺著指明淮雲淺就是幕後黑手嗎?
“陛下,刺殺案的犯人都已自盡,現場沒有發現一個活口!”刑部站了出來,說完這句話後立刻退到一旁閉目養神。
直到此時趙伯城才明白池白遠的用意,他想用這樣的方法逼迫淮雲淺就范,還想讓自己站出來替他說上幾句話。
趙伯城看了看自己的處境,內閣的幾個人站在最前面,而他一個中書右丞,排位竟然比不上一個尚書,這些事情他都看在眼裡,想來用不了多久,自己連這個位置都保不住,那樣一來多年來的心血就付之東流了。
“陛下,臣以為此事或許別有隱情!”趙伯城站了出來,就連淮雲淺都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看來這位隱忍多時的丞相今天按耐不住了。
“右丞請說!”淮雲淺朝晉王二人遞了個眼色,二人側過身看著趙伯城,只聽他開口道:“為何如此湊巧,車駕眾多,偏偏刺客挑中了池相的車駕?
歷次為了防止刺殺案,我朝都會特意安排,無論是車駕還是規製都會大亂,刺客是怎麽得知哪一個車駕是池相的?
還有就是刺客的死也很奇怪,按理說他們若是逃之夭夭,以他們的腳程哪怕跑出京城尚有一線生機,為何要把自己斷送在絕路上?”
趙伯城不說懷疑對象,隻說疑點,淮雲淺聽完他的話:“右丞既然分析的如此透徹,可是有懷疑人選?”
“臣只是覺得有些疑慮,倘若陛下覺得沒有大礙,權當臣胡謅便可!”趙伯城退了回去,在場眾人議論紛紛,甚至淮千刃都多看了他一眼。
“而今之計,除了救治池相外,同時也要繼續把案子查下去,朕也有右丞大人同樣的疑慮。”淮雲淺順著他的話做了總結。
朝野上下各懷鬼胎,一下朝便各自散去,趙伯城正要準備離開,突然便被淮雲淺叫住,大殿上不多時就只剩他們二人。
“趙大人從江南道來京有了數月吧?還習慣嗎?”淮雲淺嘴角帶著笑容,趙伯城不敢怠慢:“還算習慣,只是天氣略微乾燥。”
“京城的氣候確實要比江南乾燥些,趙大人平常除了公務外,可一定要多加注意,靜靜心或許便不覺得燥了!”淮雲淺敲打著他。
趙伯城微微一笑並未作答,淮雲淺也沒想著他會開口,只是走向殿外說道:“都說朝廷只是一座宮殿,一些人而已,趙大人以為如何?”
“朝廷乃是威嚴之場所,說這話的人其心可誅!”趙伯城面無表情,淮雲淺輕笑道:“趙大人與朕皆是軍旅出身,應該見識過真正的戰場。
你覺得假使三國大兵壓境,以如今我景國的國力,可能有應對的實力與資格?”
“盡人事聽天命,三國同盟尚有嫌隙,我景國內部鐵桶一塊,哪怕他們三國壓境,臣以為依舊可以戰勝之!”趙伯城眼中隱隱帶著火光。
倘若真有那個機會,他一定執劍前往戰場衝鋒,也遠比在朝堂上爭名奪利要強,一個軍旅出身的人,確實在權力場上會覺得心力交瘁。
“趙大人有如此雄心便好,京城居大不易,趙大人還是多多靜心為妙,如果真有那個機會,朝廷還要仰仗趙大人!”淮雲淺為二人的交談劃上了句號。
趙伯城也沒聽明白淮雲淺的潛台詞,難道是要讓他不要插手池白遠的事嗎?但是他似乎又沒給自己留一條活路。
淮雲淺的想法向來天馬行空,即便是趙伯城也不敢確定自己想的是不是與他相同,隻好不甘心的離開宮城。
“陛下,你真的沒打算把趙伯城留在京城嗎?”淮千刃從帷幕後走了出來,淮雲淺的心思只和他們提及過,其中就包括對趙伯城的用處。
“趙伯城留在京城,只會被各方勢力裹挾進去,我念他軍事上有所功勞,這才給他指明一條路,做與不做便全看他了。”淮雲淺歎了口氣。
“對了,池白遠的傷勢我們去看了,這老小子給自己下手還挺狠,眼下能不能撐持過今晚就是一件難題。”淮千刃話鋒一轉。
淮雲淺嘴角微掀,露出一抹嘲諷:“如果他真把自己玩死了,朕還省勁了,就怕他總是窩在病榻上裝死,到那時可是最難辦。”
活人和死人都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半死不活的人,假如池白遠真的變成那樣子,對淮雲淺來說才真正是一個難題。
“陛下,要不我去讓人給他把傷治好,下點猛藥?”一肚子壞水的淮千刃開始想著餿主意,一旁的淮謙澤也十分樂衷於這樣的把戲。
“你的那點猛藥不夠勁,還是用我的,除了身體上的折磨外,一定要給他精神上的折磨才對,否則根本就不夠刺激!”
看到兩個人爭的急頭白臉,淮雲淺滿腦子黑線提醒道:“我說二位王叔,我應該提醒伱們一句,池白遠的傷還沒好呢,你們說這些是不是早了?”
“哎,誰不知道陛下跟南宮家關系匪淺,實在不行讓肅止出個面,我就不信肅止治不好他的傷!”淮謙澤嘴角掛著陰謀得逞的笑容。
一旁的淮千刃更是沒個長輩的樣子:“要什麽老頭子?南宮昌那老家夥的醫術還能比得過他女兒?應該把郡主請來才對!”
“對對對,瞧我這老糊塗,郡主請來才是人盡其才!”
淮雲淺白了這兩個老不正經的一眼,讓南宮星來給池白遠治傷,虧得他們想得出來,就不怕南宮星手一重給他治死?
淮雲淺很清楚,南宮星現在正是對池白遠一肚子火的時候,這個時候要是給她這個機會,後果淮雲淺都有些不敢想。
然而怕什麽來什麽,太醫院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配合二人的話,特意上了道奏疏,懇請淮雲淺責罰他們。
奏疏中滿是對自己的專業的愧疚之情,直言自己沒有能力救下池白遠,要他去請南宮家的人來診治。
看到兩個王爺臉上幸災樂禍的神情,淮雲淺想都不想就知道肯定是他們搗的鬼,把奏疏扔到地上:“真是隨了你們的意,現在怎麽辦?真去請神隱公出山?”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南宮昌那家夥是一定不會出山的,所以你要請估摸著也請不動他!”淮千刃臉上的笑容就沒收下去過,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淮謙澤也是如此,他們兩個老頑童早就想讓南宮星進宮一趟,淮謙澤是親眼見過南宮星的女子裝扮,可是淮千刃還沒見過。
而且要讓池白遠難受起來,這個藥該怎麽下,他們兩個又不懂醫術,肯定要找個會醫術的人指點,想來想去也只有南宮星最為合適。
“我知道你們葫蘆裡賣的不是什麽好藥,我可提醒你們一句,要是她一氣之下把池白遠治死了,這罪過可就大了!”淮雲淺沒好氣的說道。
“這不我們早就準備好了嗎?反正連太醫都未必治得好,小丫頭治不好不也是很正常的嘛?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治不好只能說池白遠命裡該絕。”
淮雲淺翻了翻白眼,得,為了讓南宮星進宮,這兩個老家夥是無所不用其極,罷了罷了,自己也就批準一次,至於來不來,還是把皮球踢給南宮星。
南宮家。
“什麽?要我進宮治病救人?還是去救池白遠?我不去!”南宮星聽到淮雲淺下發的旨意後,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給別人治病她都能接受,可唯獨救池白遠她絕對不肯,這樣的禍害留著他幹嘛?還不如就這麽把他放在床上,讓他慢慢失血而死呢!
“咳,怎麽說話呢?治病救人本就是天職,既然你現在有了醫術,見到病人就不要管往日成見,安穩救人便可!”
南宮星分明看到南宮昌臉上的幸災樂禍,沒錯,就是幸災樂禍,似乎是得到什麽消息後,故意看熱鬧一般。
“我不去!”南宮星沒那麽好糊弄,要她去救池白遠絕無可能!
南宮昌倒也不強求她,只是隨手把聖旨扔到一旁:“如此說來,看來你第一次違抗聖旨就是不願救人,這可比我當時霸道多了!”
“爹,你今天是不是覺得很輕松?要不女兒給你捏捏肩?”南宮星咬著牙,手指咯吱作響。
南宮昌白了她一眼,抿了口茶水不鹹不淡道:“可惜了那兩個老家夥準備的斷石散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會用不會。”
“等等,我去!”南宮星聽到這個名字眼前突然一亮,有這好事她怎麽會不去?
別說把池白遠救回來了,就算是他走到閻王門前,她也要把他拉回來,讓他好生嘗嘗斷石散那生不如死的感覺。
南宮昌品著點心,囑咐道:“劑量別放太多,一次一點就可以,多了效用沒那麽刺激。”
“明白!”南宮星笑的像個小惡魔,蹦蹦躂躂的朝宮中走去。
一旁的南宮宿默默喝著茶,可憐的池白遠啊,誰讓你沒事惹了這幾個人。
祝你平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