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波瀾無驚的臉上終於染上了幾分怒意。
玄欽臉色蒼白,眼中如同死灰,曾經妖冶的面容都失了顏色。
他抽回自己的手臂,無力的笑了笑:“不小心弄的。”
“你別擔心,我沒事。”
他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沈忱一眼:“我以後不會了。”
你不要不要我。
別再一次丟棄他。
沈忱命人送來金創藥,親自拉著他的手,給他的手臂上了藥。
看著深可見骨的傷口。
沈忱輕柔的給他包扎著。
“這段時間,你的身份不知道被誰泄漏出去了。”
“大臣們不同意我與你成婚。”
“你需要一個擋箭牌。”
沈忱頓了一下:“他是隴西的太子,他的身份比你的還要敏感,沒有人會比他更合適。”
“當屋子暗的時候,當你想開窗,大家都不會同意,可當你想要將屋頂拆掉的時候,他們又會願意開窗了。”
玄欽目光抬起頭看著她。
沈忱將給他包好傷口多余的紗布剪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不喜歡他,也不會為了他而不要你。”
玄欽撲進了沈忱的懷裡,嗚咽出聲。
他的哭聲難聽的很。
沈忱摸了摸他的腦袋:“傻瓜。”
“你以後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不要憋在心底,來直接跟我說。”
“我一直都在。”
“不會不耐煩,會一直陪著你。”
“下次不可以在自殘了。”
她記得,對於玄欽這種焦慮型依戀,話一定要要全說清楚,要鼓勵要順著。
不然他就會一直自己猜忌。
沈忱又低聲安慰他許久。
終於,玄欽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抽泣了一會,十分寶貝的端出來一個盒子。
裡面是醜陋扭曲的麵團子,看起來像是個什麽小動物的模樣。
沈忱沒看出他做的是什麽,只能裝模作樣的誇獎:“這狗捏的真像,栩栩如生。”
她嘗了一口,放的有些涼了,可味道不算難吃,但也好吃不到哪去。
玄欽看了看她,聲音嘶啞:“這不是狗,是兔子”
他指了指麵團上兩個看不出來的面條:“這是兔耳朵。”
沈忱十分捧場的又吃了一個:“真好吃,是阿欽做的嗎,阿欽真厲害。”
玄欽笑了笑,他看著沈忱吃他做的東西,拿起帕子輕輕的咳了咳,卻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
他試探著又抱住了沈忱。
沈忱沒有躲開,而是伸手攬住他的細腰。
玄欽嬌氣的看了一眼沈忱:“疼。”
沈忱發覺,那白色的紗布又滲出了鮮血,只能重新給他包扎。
他把沈忱沒吃完的那個幾個麵團子塞進了自己口中,因為沈忱這段時間的強製投喂。
玄欽臉上終於長出了一點肉。
他讓沈忱給他打造了一個面具,遮住了半邊臉。
他偷偷的去過恆鬱的宮殿,看到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他現在什麽都沒有了,身上也沒有沈忱所能圖的東西,她沒有理由騙他。
可他還是忍不住。
好似只有親眼看恆鬱一眼,才能真正放下心來。
沈忱大部分時間都跟他待在一起,可卻在外面放出消息,說要立恆鬱為男後。
不出所料,眾位大臣皆是反對。
恆鬱乃隴西太子,他怎麽能成為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