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確實無辜。
可是稚子長大後,卷土重來,引起戰爭殺伐中失去生命的人也無辜。
鳳國新任國君手段凌厲,派人做的也乾淨。
恆鬱的臉色瞬間白了,他看著沈忱,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你說什麽?”
“你的妻兒與父母兄弟都死了。”
恆鬱站了起來,他情緒激動的猛地朝沈忱撲過來。
“放屁!”
他在也無法維持表面上溫潤氣質,表情扭曲的有些嚇人。
可沈忱卻好似被取悅到了一樣,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情真意切。
原女主的父兄,被恆鬱斬於馬上,鮮血濺了癡癡等待他的沈忱一身。
她的母親被拖出來,在無數男人身下被折辱,最後也被一劍穿透了胸膛。
沈忱親眼看著自己的家人,一個一個死在自己面前。
看,他也會痛。
恆鬱歇斯底裡的吼叫著,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
沈忱看著他:“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畢竟我不是你那樣冷漠無情的人。”
“雖然你已經被別的女人玩爛了,但我還是會把你納入我的后宮之中。”
恆鬱看著沈忱的紅唇一張一合。
他雙目赤紅,恨不得食其血肉。
“你做夢。”
他髒兮兮的臉上閃過一絲譏笑。
“沈忱,你憑什麽這麽報復我。”
“你不是也另嫁他人了嗎?燕赤的皇帝為了你,連皇位都不要了。”
“你也別背叛了我。”
沈忱漫不經心開口:“你不是說,你知道我是被迫的嗎?”
恆鬱看著沈忱臉上的滿不在乎,他也徹底破罐子破摔了。
“我不在乎?”
“你連自己的貞潔都守不住,我怎麽可能不不在乎,我只是為了……”
沈忱勾唇,替他說了出來:“為了我外祖父的藏劍山莊,為了利用我外祖為你所用,替你鑄造兵器。”
恆鬱的臉色黑了黑。
她一切都知道。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沈忱,他一定要殺了她。
賤人,毒婦。
曾經無比相愛的兩人,現在都恨不得弄死對方。
他瘋狂的撞擊著牢房門。
竟因為他的蠻力,門上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周圍的獄卒要上前,卻被沈忱製止了。
她就看著恆鬱破門而出,朝著她衝了過來。
他形如瘋魔,朝著沈忱脆弱的脖頸伸出了手。
沈忱沒有躲避。
沈忱站了起來,在他撲過來的那一瞬,身下的椅子就狠狠的砸在了恆鬱的身上。
實木的椅子瞬間四分五裂,木刺扎入他的身體裡。
鮮血直流,恆鬱癱倒在地。
沈忱將手中僅剩的椅子腿扔到一旁。
“帶下去醫治,不死就行。”
“是。”恆鬱被侍衛們拖了下去。
第二日,沈忱的后宮有了第一位男妃。
玄欽知道了這個消息。
他的病情又加重了幾分。
甚至,他開始用簪子偷偷的扎自己的手臂,看著一個又一個的血洞,身上的痛卻依舊掩蓋不住心底的痛。
他不敢讓沈忱知道,在她來之前,他用步厚厚的纏了好幾層。
沈忱來的時候,他就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可是還是被沈忱聞到了血腥味。
她扯開他的袖子,看到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