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將軍此時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忍住了淚水,對季友澤道。
“多謝季大人了,只是咱們抓了魏江,魏恆定然會派兵來犯,我一走,這燕雲嶺……”
“我抓了魏江,就是讓魏恆不敢出兵大韓的,此時的魏恆更加害怕我們大韓出兵東嶽,你就放心的去,等你夫人的事了,你就不要悲傷,回來隨我一起殺入東嶽,一統天下,從此讓這天下再無戰火。”
劉將軍聞言不由睜大了雙眼。
“季大人是!你……你此話當真是?”
季友澤點頭。
“東嶽當真不敢來犯?
甚至我們還要攻打東嶽?”
劉將軍整個人都驚呆了。
“也罷,本來有些事情我還打算瞞著你的,可是剛才歲歲說,你與尊夫人身具功德,想是救人無數,施恩於人,你鎮守邊關有功,定然不是奸佞之輩,那我現在就給你交個底!”
“季大人放心,今日你與我說的話,出你口入我耳,我定然不會再告訴第三個人!”
“好,那你就聽好了,在我出發的同時,陛下已經讓人傳了密令,讓正從西陵帶兵回京的獨孤大將軍改道燕雲嶺了。
另外我將要與東嶽王國公主成親,時間倉促,成親地點就在雁回城。
我抓魏江,為的是拖延時間,等著陛下調兵遣將。
只要人一到,咱們就以為珍珠公主復仇的名義,殺入東嶽。
當然若是在這期間,東嶽坐不住了,不想要他們太子爺的命了,派了奸細來我們雁回城殺了他們的太子爺,嫁禍我們,故意挑起兩國戰陣,那就另當別論了。”
劉將軍整個人都懵了,眼睛都不會動了。
“季大人好謀略,我可真是自歎不如,只有一事我十分不解,還望季大人解惑。”
“請講!”
“您如何能斷定,我們抓了魏江,東嶽的新皇就不敢動了?”
季友澤就道,“前面的關隘就已經是大韓的國界了,魏江不可能不知道,但他還是冒著風險,帶著人追到了雁回城的城牆下抓珍珠公主。
這是為什麽?”
“那是因為珍珠公主是東嶽前朝皇室的公主啊!
他們對待前朝皇室的人趕盡殺絕不應該嗎?
更何況珍珠公主據說手段了得,東嶽有一些武將文臣都是暗中支持她的,只是這魏恆造反十分突然,打了珍珠公主一個措手不及,所以她才不得不逃亡啊!”
“一個女人而已,就算是真的給她千軍萬馬,她當真想要打回已經易主的東嶽,何其艱難?
魏江之所以是追珍珠公主那麽緊,還說那些惡心的似是而非的話,無非就是要製造一個假象,他是對珍珠公主有齷蹉心思才對她窮追不舍。
但事實上,他們是害怕珍珠公主進入了大韓,與大韓達成了協議,或者說,大韓有趁你病要你命的心思,利用了珍珠公主出兵和他們打,所以才會如此追著珍珠公主公主而來。”
“原來如此,季大人果真是計謀無雙,接下來您只要和珍珠公主成婚,然後大韓用幫助珍珠公主復國的名義打進東嶽,那就是名正言順的。
或者說,那魏江死在了雁回城,而人並不是我們殺的,而是東嶽來的奸細殺的,那東嶽朝我們出兵,我們是自保,兩國交戰,珍珠公主只要出面相助,她熟悉東嶽的一切……”
劉將軍在心裡連連叫了好幾個秒字。
這才領著季友澤去書房,將布防圖,印信,還有一些相關人員叫來,交接完全這才吩咐人準備了馬車,他要帶夫人遠遊,並且給正在遊學的長子,嫁人了的次女去了書信。
事情全部朝著季友澤所想的方向發展。
幾天之後,東嶽派來了先鋒部隊,用的是護送使臣出使大韓的名義。
他們遞交了國書,要入京面見大韓的皇帝陛下。
但是對他們東嶽的太子殿下被抓一事隻字不提。
季友澤讓使臣入了雁回城,但是把護送使臣的人擋在了燕雲嶺外的關隘處,在那裡布防了五千士兵。
東嶽的使臣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大韓從抓他們太子殿下的時候就在防備他們了。
但是現在大韓的心思他們摸不準,是戰還是和?
“各位,從這裡到京都路程遙遠,來回時間很長,最少需要一月之久,本官是大韓新科狀元,現任中書令,同時也是皇帝陛下從小的伴讀,你們有什麽想談的,不妨先和我談一下吧!”
聽見季友澤這話,一眾東嶽官員的臉色都不由變了又變!
“這……季大人的大話未免說得太滿了吧?
你可能代表大韓國君?”
“就是,你這話就不怕傳到你們大韓的皇帝陛下耳中,治你個大逆不道之罪嗎?”
季友澤還真不怕這個罪名,就那怠公的皇帝陛下,若是此時在這裡,定然會說一句:沒錯,友澤的話就是能代表朕!
“好吧!既然各位大人不相信我,那就請準備好明天上路吧!”
說完一甩衣袖,轉身就走。
“他……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東嶽的官員面面相覷,心裡都害怕得不行。
什麽叫做準備好明天上路?
這是說明天要殺了他們的意思?
東嶽人都戰戰兢兢,一晚上都不敢睡覺。
聽到東嶽使臣入京,但是護送隊伍卻被攔在關外消息,珍珠公主不由沉默了。
果然,大韓皇帝還真是所某巨大啊!
“公主,咱們要想辦法破壞這次和談才行啊!那魏恆就是個亂臣賊子,他要是與大韓和談成功,我們殺他的機會就沒有了。”
妖嬈著急的在珍珠公主的面前說。
珍珠公主搖搖頭,“這件事先不急,你去做點好菜,買兩壺好酒,今晚我請季大人吃飯!”
“啊!公主,您在想什麽呢?奴婢現在和您說的分明不是同一件事啊!”
“我怎麽說你就怎麽做,少廢話!”
“哦!”
妖嬈走了,傍晚的時候終於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兩壺好酒,只是那酒壺裡面有門道。
“公主,左邊的酒有毒,右邊的沒事,您給季大人倒酒的時候,可別是弄錯了啊!”
珍珠看著妖嬈放在桌子上的鴛鴦酒壺,不由眨了眨眼,“你怎麽還把這東西拿出來用了?”
“不是您讓奴婢拿的嗎?”
“我什麽時候讓你拿的這個酒壺了?你還往裡面下毒!”
“您不是讓我準備兩壺好酒嗎?那這鴛鴦酒壺正好一分為二,不就是兩壺嗎?”
珍珠公主:“……”
兩壺好酒是這意思?
“公主,我知道季大人他貪念您的美色很可惡,放東嶽使臣入京也過分,但是我能不能求求您,殺他時候別讓他感覺到痛苦,這酒您直接給他倒上滿滿一大碗,讓他一口幹了,這樣他就能中毒太深,立馬斃命!”
黑珍珠:“……”妖嬈你才是名副其實的黑珍珠吧?
明明前幾天才說季友澤太酷了,太好看了,她要是能嫁給這樣的郎君,就算是死在他的身下都願意,怎麽現在說起要殺人來,就這麽心狠手辣了呢?
季友澤處理好了公務,寫了書信讓人送往京城從書房出來,正看見小歲歲騎著大虎從外面回來。
“八舅舅,給,這是你讓我這幾天去燕雲嶺轉悠畫成的地圖。”
季友澤就接了過來,看得連連點頭,小丫頭寫大字不行,但是畫地圖那是真的沒話說,
“快去洗洗睡吧!明天繼續去城外的關隘轉悠去,也可以往東嶽的地界多走兩裡地,要是發現東嶽在兩裡地范圍內有駐扎軍隊的痕跡就立馬回來,知道嗎?”
小歲歲點頭,“知道了八舅舅。”
小歲歲這幾天出入軍營,和大虎一起漫山遍野的跑,繪製地圖,她仿佛又成長了許多,也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樂趣。
妖嬈人如其名,妖妖嬈嬈的來請季友澤。
季友澤看看天上的月亮,十分的圓,月色很是不錯,心情也好。
到了客院,珍珠公主房間的燈亮著,門開著,小歲歲也在劉家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好,睡覺了。
他先確定了一下,小丫頭睡得香香的,這才去了阿塔公主的房間。
“季大人,請坐。”
“我早就說過了,公主以後直接喚我的名字即可,友澤,或者八公子都行。”
“好,那我就叫你八公子,你也別叫我公主,直接叫我珍珠就好,東嶽的皇室,早就易主了,我一亡國公主,已經不是什麽公主了。”
季友澤聞言沉默了一下,沒接話,二人就這麽相對坐著。
“八公子是處理了一天的公務,想必也累了,我特意讓妖嬈準備了兩壺好酒,你不妨品嘗一下,解解乏。”
珍珠公主拿起酒壺就給季友澤倒酒,同時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季友澤就盯著她手裡的酒壺看了一會兒。
“這酒壺還挺別致,這恐怕是公主的珍藏吧!”
珍珠公主就搖了搖頭,“這不是我從是東嶽帶來的,皇宮被人魏恆的人掌控以後,我們這些皇族中人能逃得性命就不錯了。
哪裡還能想著帶什麽東西出宮是!”
季友澤聞言想想也對。
“如此說來,這精致的小酒壺是這守備將軍府的,看來劉將軍的家底不錯,這樣精致的小玩意兒都有。”
他話是這樣說,但是眼神就不由暗了暗。
“八公子,這一杯,我敬你,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珍珠公主說完,端起酒杯一仰頭,一飲而盡!
季友澤猛地伸手,然而手在半空就頓住了。
他就盯著珍珠公主,半天沒移開眼。
“公子怎麽不喝?”
季友澤也沒矯情,跟珍珠公主一樣,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直接一飲而盡。
珍珠公主拿起筷子,幫季友澤夾了一筷子菜,“這道菜叫錦繡天下,公子你看,這像不像是一片山河的樣子?
這擺盤,形狀,可像是這天下間的美景!”
季友澤點頭,“著實壯觀。”
“公子是想要這河山?
還是想要這河山上的美景?”
季友澤就輕笑了一下。
河山於我來說,並沒有任何興趣,我有個兄弟,他就喜歡山河一色,總說想要開疆擴土,從四歲開始,他就有一個目標,要訓練處一支三十萬人數的鐵騎,踏遍山河,看遍天下美景!”
珍珠公主聞言就不由皺眉,心中有無數的猜測。
腦中更是有很多的想法。
“你不想要這一片江山?”
季友澤很肯定的搖頭。
“既然你不想要這一片山河,為何要就如此對我?”
季友澤看她,“我如何對你了?”
“你對你家小奶包說,我是她未來的八舅母!”
季友澤就看她,盯著她的雙眼道,“你不願意?”
珍珠公主的心臟就砰砰的跳,很是有力的跳動著。
“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公子解惑。”
“公主請講!”
“公子當真是想要娶我?”
“季家男兒,一言九鼎!”
珍珠公主咬牙,下嘴唇都給咬出紫色來了。
“放松點,我不是老胡,東嶽讓人聞風喪膽的黑珍珠,我看著怎麽和傳聞很是不符啊!”
他說著伸手去把她的下嘴唇給解救出來。
珍珠公主猛地回神,低低驚呼了一聲,這才回神。
“你……你,你個登徒子。”
“嗯!隻做你喜歡的登徒子!”
“你……你個不正經的……”
珍珠公主沒有了話,因為季友澤在她努力想詞罵季友澤的時候,季友澤忽然起身,一下子就吻上了她的嘴唇。
珍珠公主的大腦忽然就無法轉動了。
心跳加速了,忽然,她感覺到季友澤的嘴裡渡了什麽東西到她的嘴裡,然後她松開了她,低聲在她的耳邊道,“吃下去!”
珍珠公主不由睜大了雙眼,一臉的驚恐。
她疑惑著,喉頭就下意識的咽下了那東西。
“你給我吃了什麽?”
季友澤好整以暇的坐了下去。
“我要說是毒藥,你會相信嗎?”
珍珠公主聞言忽然就笑了。
“你給我下毒,是想掌控我,讓我為你所用,幫助你攻打東嶽?”
季友澤:“……”
半響後點了點頭。
“那是我的國家,我不可能同意的。”
季友澤自己拿起筷子,把那錦繡天下給吃了個禿頭。
“她現在已經是魏恆的天下了,沒有你的幫助,我也能把東嶽滅了,讓大韓一統天下!”
珍珠公主聞言沒接話,更沒有憤怒,她深吸一口氣。
好半天才問。
“既然是想要利用我攻打東嶽,為何是你娶我,而不是你們大韓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