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為了她,他要賠上整個家族麽?
江知聽著他虛軟無力的話,心尖顫了顫。
抬眸間,對上了他漆黑深邃的眸。
那猶如宇宙旋渦般的瞳孔,全倒映著她的影子。
“忍……”她試著開口,可喉嚨沙啞,輕咳了好幾聲後,這才找回聲音,“忍一下,我給你敷了止痛散,一會就好。”
其實她知道,這傷還在某人的承受范圍之內,不然他也不會到處亂跑了。
之所以安撫,終究還是心軟,不想辜負他此刻的脆弱。
這男人是誰?
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梟雄,即便身上的血都流幹了,他也不會眨一下眼。
如今他在她面前露出這般虛弱模樣,她又怎麽狠心冷言相向?
更何況他還是為了救她才變成這樣的。
“這兩天你就好好躺著養傷吧,別到處亂跑了,再硬朗的身子骨也經不起你如此折騰。”
霸總緊擰著眉,額頭滲出了更多的冷汗,呢喃道:“疼,很疼,很疼。”
還疼?
江知看了看他的手臂,眼裡劃過一抹遲疑之色。
止痛散是她親自研究的,比市場上的要強上數倍,如今距離塗藥已經有一分鍾了,按道理說藥性開始發揮作用了才對。
除非……
“止痛藥,麻醉劑之類的藥物對你沒用?”
封司爵可憐兮兮看著她,點頭道:“沒用,上次被激光所傷,也是硬挺過來的,但這次真的疼出了新高度,我有點受不了。”
江知抿了抿唇,精通醫術的她,知道活人被扒了皮有多痛苦。
若止痛藥對他真的沒用,那他此刻所承受的折磨確實非常人能忍。
“我也沒辦法,要不我用銀針將你扎暈,睡一覺就沒事了。”
“……”
霸總的眼皮狂跳了起來。
他裝痛可不是為了嘗銀針的滋味,而是……
看著她嬌嫩的唇瓣,他猛地伸手扣住她的後腦杓,然後用力一按。
江知正琢磨著怎麽減輕他的痛苦,對他壓根就沒有防備,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他給摁了下去。
唇齒相貼,她下意識想要掙扎,可剛動一下,就碰到了他受傷的胳膊,疼得他不斷地倒抽涼氣。
即便這樣,他依舊沒有撒手,掌心還扣著她的後腦杓,將她死死摁在自己的薄唇上。
江知漸漸放棄了反抗,冷眼注視著他,後知後覺自己被他給耍了。
這狗男人哪裡是痛,分明想欺負她,所以在裝可憐。
惡劣至此,也真是枉費了外界送他的‘活閻王’稱號。
封司爵自動忽略她暗沉的目光,猛地加深這個吻。
他癡迷她的氣息,沉醉於她的味道,哪怕最後沒出息的弄得一身傷,他也想要得到。
不對,是必須要得到她。
余生漫漫,他不敢想象如果沒了這個女人,以後的生活該是多麽枯燥乏味。
嘗到了甜頭,便一發不可收拾,他甘願沉迷在溫柔鄉裡,永不醒來。
江知趴在他胸口,急促的喘息著。
一個吻,差點要了她的命。
很難想象兩人一旦結合,他該是多麽的瘋狂。
霸總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湊到她耳邊似笑非笑道:“要不試試,看看我在你身上能有多瘋癲。”
江知輕咳了一聲,掙脫他的手臂坐直了身體。
“既然燒退了,那就趕緊睡吧,別再折騰人了,我忙了一天,累。”
封司爵伸手握住她的手,低沉著聲音道:“如果你不想用我手裡的代碼,那就讓傅斬交出東南亞的產業鏈吧,救江陽要緊。”
江知眸中閃過一抹驚詫之色。
下一秒,她又被無名的怒火給充斥了。
“不用你提醒,我本就打算讓傅斬幫我,欠他這個人情,我以身……”
不等她說完,封司爵直接霸道的插話,“欠他的人情,我幫你還,他若丟了東南亞的產業,我便將歐洲的市場轉讓給他。”
江知了徹底愣住了。
他……在開玩笑吧。
如果說傅家的半數產業鏈在東南亞,那封家的便在歐洲。
這男人要是將歐洲市場讓給傅斬,便是折了封氏二分之一的勢力。
為了她,他要賠上整個家族麽?
“不用,影的要求是傅斬交出東南亞的掌控權,他不稀罕封家的歐美市場。”
說完,她起身準備離開。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又一次心軟。
封司爵猛地握緊她的手腕,硬拽著不讓她走。
因為他是用受傷的手拉她,所以她也不敢用力掙脫,只能被迫停下,無聲輕歎。
“沒了我,你可以過得很愜意,何必苦了自己呢?做回那個金字塔的存在不好麽?”
封司爵靜靜地注視著她,一字一頓道:“我隻想要你,欠傅斬的債,我來還,因為你是我認定的女人。”
江知不太想聽這些,試著掙扎起來。
封司爵深知物極必反的道理,凡是講究松弛有度,不能逼太緊,於是轉移話題道:“你是不是鬼醫的傳人?”
許是他的思維跳脫得太快,江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他。
封司爵將封西域的情況跟她簡述了一遍。
“他的腿不能再拖了,如果你能治,我希望……”
不等他說完,江知直接開口打斷了他,“我不是鬼醫的傳人,你認錯人了。”
猶記得不言被狼咬傷時,封家人的態度。
再加上今天封氏夫婦的所作所為,差點害死江陽。
僅憑這兩點,她就沒法出手去救封西域。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也沒把握治好他的腿,一旦人在她手裡癱瘓了,封家怕是要將她們母子生吞活剝。
她何苦給自己找不痛快?
封司爵見她冷漠的否認,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猛地用力,直接將她拽上了床,緊緊摟在懷裡。
江知本能地掙扎,頭頂傳來男人沙啞的警告,“別動,‘他’起來了,不想被我折騰,就老老實實躺著。”
“……”
…
曾家別墅。
書房內。
曾昱正靠在落地窗前接聽電話。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鷙起來。
“什麽叫不見了?你把話給我說明白點。”
聽筒裡傳來一道戰戰兢兢地聲音,“回,回主人,暗不見了,他逃脫了禁錮,離開了阿爾卑斯山。”
曾昱的目光一沉,剛準備開口,黑暗裡突然傳來一道破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