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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第125章 勉為其難
  第125章 勉為其難
  第122章勉為其難

  不要說趙夫人,連溫桃蹊也是大吃一驚。

  她登時側目過去:“二哥怎麽知道這些?”

  他幾不可見的搖頭,分明是示意她不要多問。

  趙夫人瞧見了,心下了然。

  他這些年在外行走,官場上的那些大人們,怕也是有些交情的,且他從小就是個極圓滑會來事兒的人,這些年外面的事情她不過問,他本事又漸次大了,溫致管過一兩回,說他他也不聽,挨了打照樣我行我素,但從來也沒闖過禍,溫致也就隨他去,恐怕多少也是知道些什麽,才任由他去闖蕩。

  趙夫人深吸口氣,略一合眼。

  眼下上頭要查湖州知府,那是堂堂四品知府,是說查就查的嗎?
  照著他的說法,梁家要是跑不了,那就不單單是行賄那麽簡單的。

  這些年他們家在湖州雖然不是隻手遮天,但也那樣風光得意,恐怕這其中和這位知府大人大有關系了。

  “長玄,你——”

  趙夫人睜開眼來,眼底濃稠化不開的擔憂,一眼望過去,後面的話,卻說不出口。

  溫桃蹊胸口一窒,她幾乎立時就明白了。

  她記得前世溫家被抄家,最開始的時候,林月泉告訴她的,大抵便是這樣子。

  多年來溫家是不本分的,草菅人命,侵佔良田,算是惡事做盡的,但一直以來,都靠著銀子上下打點,這算是以商亂政,到如今大廈傾頹,誰也救不了了。

  阿娘沒有問出口的話,她明白了。

  溫桃蹊捏緊了手心兒,咬著下唇看過去:“二哥……”

  溫長玄沒看她,只是噙著淡淡的笑意:“母親怕我也像梁老爺那樣,胡作非為嗎?”

  他能知道這樣的消息,總不能是從些不入流的小官兒口中得知的,他結交的那些人中,怕不乏位高權重的,但位高權重的大老爺,或是入閣在部的閣老尚書們,他不使銀子孝敬,人家就跟他說這些嗎?

  趙夫人捂了捂胸口:“你既然要交底,就說句叫我安心的話。”

  溫長玄眸色一沉:“母親且放寬心,我如今是極有分寸的,絕不會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手上的生意是清清白白,我這個人,也是清清白白。母親的擔憂,爹也問過我,我隻一句話,七尺男兒立於天地間,端的是堂堂正正,一派正氣——即便我使過銀子打點,哪怕我也孝敬過那些大人,卻從沒有以此作為手段,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上一次在揚州的時候,他使銀子……

  趙夫人此時才幡然醒悟,也驚出一身的冷汗來。

  當初桃蹊就說過,如果將來給拿住了,他們溫家又要如何?
  那時候他們要做的事情,不正是買通官府,草菅人命嗎?
  她不覺得害怕,是因為從來沒有想過,可如今乍然得知梁家的事,叫她如何不害怕?
  “你當初在揚州……”趙夫人吞了口口水,“那件事情,以後不會出事嗎?”

  溫長玄仍舊噙著笑搖頭:“我只是使了銀子打聽消息,並沒有叫秦大人放人或是枉判,母親忘了嗎?我甚至給大哥寫過信,叫大哥轉告爹娘,不要再插手管這件事,將來就算鬧開了,那又怎麽樣?杜昶再怎麽說也是咱們長房的表少爺,我們花銀子打點,想探聽些消息,這不是人之常情嗎?只要我們不枉法,就不會出什麽大事。”

  趙夫人這才放下心來,可轉念一想,又蹙攏眉心:“你寫那封信的時候,一則因為生氣,二則也是想到了這些?”

  溫桃蹊側目過去,就看著他堅定的點頭。

  她實在是不明白,二哥這般高瞻遠矚,前世究竟為什麽,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她攥緊了拳,指甲幾乎嵌進手心兒裡去:“我從前看戲折話本,也有這樣的事,大家族大廈傾頹,官商勾結,以商亂政,多半是些草菅人命,貪贓枉法,圈地侵田一類的,別的並不算十分緊要,二哥的意思是說,你絕不會沾染那些,所以自然不怕出事?”

  溫長玄一怔,顯然沒大明白她怎麽突然問這個。

  他以為他方才說的很清楚了,而她不是個糊塗蟲。

  但他還沒回她呢,溫桃蹊就又問出了聲:“表哥的案子上,二哥都這樣拎得清,那絕不會看著爹和大哥胡來,看著溫家走上這條路了?”

  溫長玄臉色劇變,趙夫人也是重重拍案:“桃蹊!”

  溫桃蹊抿唇,分毫不退:“對嗎,二哥?”

  溫長玄眯著眼看她:“你想說什麽?還是你在外聽見了什麽?溫家走上哪條路?爹和大哥又會怎麽胡來?”

  他很少有這樣一本正經,板著臉訓話的時候,眼下卻像是真的動了肝火,死死地盯著她:“爹這一輩子,不管是做人,還是經商,始終奉行著一個儒字,達則兼濟天下這句話,從小你少聽了嗎?還是你從何處聽來,爹是個兩面三刀,表裡不一的人,嘴上說著要兼濟天下,背地裡卻行陰詭之事,見不得人?又或是,大哥做了什麽?”

  溫桃蹊叫他問的愣住,也被他的態度嚇住。

  可是她的心裡,卻生出無限的悲涼來。

  是她癡了。

  當年林月泉說什麽,她就信了什麽,最開始溫家出事的時候,她甚至忘了,爹從來不是那樣的人,又怎麽會把溫家經營成那副鬼樣子,她甚至忘了要寫封信去告訴二哥,叫二哥趕緊想想辦法。

  她一味的信任林月泉,把什麽都托付給了林月泉。

  直到現在,梁家很可能出事,她心中仍有猶疑——即便是林月泉為復仇算計了溫家,難道爹沒做過那些事,林月泉就能夠憑空捏造了罪名,叫他們被抄家下獄嗎?

  二哥的話,正點醒了她,又有什麽不可能呢?
  瞧瞧林月泉如今做的事,他分明就是個深不可測的人,他的背後站著什麽人,又有誰在一直幫扶他,她都不知道,前世扣在溫家頭上的那些罪名,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恐怕也只有林月泉自己最清楚。

  溫桃蹊垂下眼皮:“是我說錯了話,我也是一時聽你說起梁家,心裡害怕。”

  溫長玄無聲的歎息:“便是害怕,這種話,今後也再不要說。這是你的家,知不知道?”

  她點頭說知道,趙夫人心裡又不忍,叫她到身邊去,把人往懷裡半摟了摟,拍著她的背安撫著:“不要怕,有你爹和哥哥們在,咱們家不是梁家,也永遠不會成為第二個梁家。今兒原也是我問得多了,不然你哥哥也不會當著你的面兒說起這些,平白嚇壞了你。”

  她安撫了一陣,看溫桃蹊還是懨懨的,只是臉色緩和許多,才松口氣,轉而又問溫長玄:“所以梁家自己知不知情呢?”

  溫長玄看了溫桃蹊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這不好說,要是從梁時的態度看來,大概是不知道的,畢竟他還在歙州經營,且梁燕嬌今次的所作所為——”他一頓,乾巴巴的咳了聲,“我是說她下藥的事,至少梁時是不知情的。”

  他篤定的說梁時不知情,趙夫人一愣:“你怎知他不知情?”

  溫長玄啊的一嗓子:“昨日在陸家發生此事,梁燕嬌也是哭著胡鬧,說桃蹊陷害她,梁時甩了她一巴掌……”

  溫桃蹊猛地從趙夫人懷裡探出頭來:“他要是做戲給咱們看呢?說不得一切都是他們商量好的,我昨天就想跟你說,但是鬧了一天我也累了,今兒一早又出門去,也沒顧上——梁燕嬌好端端的,為什麽非要一大早出了府去找梁時,又跟著梁時去陸家呢?說不準她就是找梁時去拿藥的。”

  這自然是說不準,但都是最惡意的揣測。

  溫長玄皺了皺眉:“要這麽說,三嬸也必定知情,從一開始,就是三嬸和梁家一拍即合。三嬸是為了把梁燕嬌弄進長房禍害人,梁家是為了靠梁燕嬌跟咱們親上加親,一旦事情鬧開,咱們不幫也得幫,我真做了梁家的女婿,難道還能袖手旁觀不成?可如此一來,她沒必要多此一舉,找梁時去拿藥,三嬸就可以給她。”

  溫桃蹊叫他噎了一回,不服氣的撇嘴:“我就是覺得梁時也奇奇怪怪的。”

  梁時當然奇怪,從一開始接觸下來,他就有這樣的感覺,但奇怪歸奇怪,也不能因此就斷定梁家知道內情。

  趙夫人聽著兄妹兩個爭辯,按住了溫桃蹊:“算了,不管他們知不知情,如今說這些,也都沒有用了,你的消息要是靠譜,恐怕事情也不遠了。就怕梁家一旦出事,你三嬸那兒……你三嬸若鬧起來,非要幫襯娘家,咱們家就又免不了一場風波了。”

  溫桃蹊靠在趙夫人肩頭,眸色暗了暗:“哪裡有什麽風波。大是大非面前拎不清,老太太也不會依她。”

  溫長玄看過去,心頭一沉,卻什麽都沒再說,只是安撫了趙夫人幾句。

  他臨要領著溫桃蹊出門的時候,趙夫人又叫住了他:“上次你不是說,三房那個小丫頭的事情,你去查嗎?如今有沒有眉目?”

  溫長玄腳步一怔,回身又做禮:“是有一些眉目,但並沒有那麽真切,所以沒來回您的話,等再過些日子吧……再過些日子,查的差不多了,我再跟您說。”

  這個兒子越發的有本事,趙夫人今日心中更有此感慨,所以他說過些日子再回話,她也就沒有再多問,擺擺手,打發兩兄妹去了。

  一出了上房院的門,溫桃蹊跟著他走在抄手遊廊上,他腿長,走得快,她就小跑了兩步追上去,與他並肩而行。

  溫長玄低頭看她:“想問什麽?”

  她嘿嘿一笑:“當然是眼線的事情,不然還問梁家嗎?跟我又沒關系。”

  溫長玄照著她腦門兒拍了一把:“你怎麽一時聰明,一時愚笨的。”

  她冷不丁被他打了下,倒不多疼,就是叫打懵了,呆呆的:“罵我幹什……”

  話都沒說完,突然就回過味兒來:“沒查著?”

  溫長玄的面色就沉了下去,好半天才重重的恩了一聲。

  溫桃蹊的心是跟著他那一聲一起跌入谷底的。

  她果然沒說錯,林月泉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她深吸口氣:“查了這麽多天,連你都查不到一丁點兒線索……要不查查林月泉?”

  她試探著揚聲:“那丫頭身上沒線索,林月泉總不能也是乾乾淨淨吧?而且真的太乾淨,反而更可疑,就像是刻意為之,不是嗎?”

  溫長玄知道她近來長進,拍拍她肩頭:“你這想法不錯,但我是傻子嗎?”

  言外之意就是林月泉那裡也查了,一無所獲。

  溫桃蹊登時就有些蔫兒了:“那怎麽說?什麽也查不到,這也太膈應人,就算咱們知道那丫頭很可能就是林月泉安插在府裡的眼線,尋了由頭髮落了,難保沒有第二個第三個。”

  “而且我現在就怕——”

  溫長玄背著手在身後,抿緊了唇角。

  他聲音戛然而止,溫桃蹊一顆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兒:“你怕不是林月泉的手筆,是有人故意引導著咱們往這上頭想,栽贓給他的?”

  可李清樂實實在在就是從林月泉口中聽聞此事的……

  “我明白了!”溫桃蹊一拍腦門兒,“林月泉也許真的是從別人口中聽說,但說這話的人卻並非無心。幕後主使之人,先是安插了眼線在咱們家,聽得此事,又安排了人說到了林月泉面前,偏又做了個無心之言的模樣,而林月泉又的確以為外頭都在傳,是以見了梁時,便玩笑起這個。雖然林月泉未必是個好的,但也許這件事情上,他的確是背了一口黑鍋。”

  溫長玄嗯了一聲:“他到歙州城不久,生意做的紅火,攤子也鋪的大,只怕是有人眼紅嫉妒,想借咱們和梁家的手,對付他罷了。”

  這件事情也許冤枉了林月泉,但他背後的確蘊藏著巨大的能量也不假。

  溫桃蹊扯了扯溫長玄袖口:“你覺得他可不可憐?”

  她一雙大眼睛閃爍著光芒,溫長玄低頭看著,眉頭越發擰緊了:“勉強算可憐,跟你有什麽關系?能這麽快在歙州立足,能引得人陰謀算計他一場,他也不是善茬,用不著你來可憐他,知道嗎?”

   這章也改過來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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