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話音剛落，盛滿江也算出來了，他算數的速度也挺快。

  “那應該就是多四十五斤沒跑了，李凡你這小子怎麽回事，算個數都算不對！你幹什麽吃的！”

  鄭建勳立馬對李凡咆哮，李凡苦著臉，雖然他還沒算出來，但是他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王叔家的我多算了兩人，估計是還有別家的，也多算了，怪不得數目對不上，我就說我乾不了算數這活，隊長你還非讓我算，你自己不也算不出來。”

  李凡咕咕噥噥的，不是很服氣。

  “我是隊長你是隊長，還敢跟我頂嘴，魚你還要不要分了！”

  “要要要！隊長，剩下的魚怎麽處理啊，你便宜點賣給我兩條唄，我想給我對象家送幾條，嘿嘿。”

  李凡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請求。惠秋是他未婚妻，得了什麽好東西他當然得想著她點。

  “你們家可是分了十一斤呢，這還不夠送，還要買啊？”

  鄭建勳斜了他一眼。

  “嗐，我們家分的多，可是人也多啊，都不夠自家吃的，再說我想給她送兩條大的，就這種，兩條都有七八斤了，夠她家好好吃一頓了！”

  李凡眼疾手快的撈起兩條大魚，他倒是會挑，挑的是肉多刺少還肥美的大魚。

  “行了行了，那就便宜賣你兩條吧，剩下的我打算分給隊裡的老人孩子，他們家裡都沒有勞動力，也分不著魚，我想著一人一塊，嘗嘗味也是可以的。”

  鄭建勳這個隊長當的，確實很為老弱婦孺考慮。隊裡有那種老人帶孫子的，一家就兩口，平時也掙不著五公分，分魚卻是五公分才起送的，像秦言這種固定掙五公分的，也就分一斤。

  雖說撈的魚多，但是隊裡人更多，按公分這麽分也沒什麽毛病，這麽多年也都是這麽分的，只是剩下的魚每年處理方式都不一定，所以李凡才有此一問。

  “那四十五斤夠老人小孩分了。”

  秦言見狀，迅速的回憶了一下沒分到魚的老人孩子的名單，她篤定的道。

  “反正多就給他們多分點吧，少就少分點，這麽大的喜事也不能讓他們乾看著。行了，都算明白了就開始分魚吧，秦言算數厲害，你負責記帳。李凡就跟著滿江一起分魚去吧，大家都等急了。”

  “好。”

  秦言幾人點點頭，出來了。果然，院子外面大家排著長隊呢，都想第一個領到魚，大家都等急了，紛紛催促。

  “隊長，啥時候能分魚啊，今年能分多少啊，我兒子的口水都流一地了，等著拿魚回去下鍋呢。”

  “是啊隊長，孩子們都等著急了，平時抓魚得上交那麽多，抓了跟沒抓一樣，都嘗不著什麽味道，好不容易能分魚了，能不能利索點啊。”

  “這不是出來了麽，算數不用時間啊，咱們隊那麽多人呢！今年掙十公分的分三斤，七公分的兩斤，五公分的一斤，家家戶戶都能分個十斤八斤的，急什麽呢！”

  “領了的就不能重複領了啊，一家派一個代表，這就開始了，滿江，分魚！”

  鄭建勳一擼袖子，中氣十足的吼道，他也拿了把刀，重新讓人排了條隊，李凡負責給兩人打下手，秦言負責在一旁打勾記錄。

  “我領李勝力一家的，我家一共十三斤，我沒算錯吧？”

  月春嬸子搶著排到了第一個，她搓了搓掌心，開心的道。她掙十公分，她男人掙十公分，公公也掙十公分，這就分九斤魚了，婆婆掙七公分，也能分兩斤，兩個女兒都是掙五公分的，一人一斤，加起來是有十三斤了！
  “李勝力，十三斤，對的。”

  秦言翻到了李勝力一家，旁邊還落著剛剛寫下的數字，十三，因此點點頭，在上面打了一個勾。她點頭之後，盛滿江便開始給月春嬸子稱魚，挑了四條大肥魚之後，發現還差半斤，便隨便挑了條小的給她湊到了十三斤。

  月春嬸子也不嫌棄那小魚，美滋滋的拿著走了。

  “隊長，林均一家，八斤。”

  “好勒。”

  “於慶一家，十一斤。”

  “林曉華一家六斤。”

  “李苟生一家十五斤。”

  秦言有條不紊的翻帳本，給隊長和盛滿江報數，三人配合的很好，一直都沒有出過錯。直到有人不願意要小的魚，差的那一斤半兩非要從大魚身上剁，還指明要腿肚子那塊肉多的地方。

  盛滿江誰也不慣著，剁下一個大魚頭給他放進去。

  “拿回去煮魚頭湯吧，下一個。”

  他非常冷漠且無情的道。

  “嘿你！滿江，我跟你說了，我要的是魚肚子，你怎麽給我剁魚頭啊，那上面一點肉都沒有，還死重，還不如那條小魚呢。”

  陳老叔罵罵咧咧的，就是不肯走，非要讓盛滿江給他換。秦言看見他的臉，又想起了那天他的驚世一舔，那糞水····

  咦額，秦言打了一個寒顫，趕緊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怕吐出來。

  盛滿江抽空抬頭看了秦言一眼，估計是明白了秦言忽然打寒顫的原因，他更不耐煩了，擰著眉直接趕人。

  “都把大魚給你，剩下的人怎麽分？後面的人都拿小魚嗎？你樂意大家樂意嗎？趕緊拿著魚走吧，別擋著後面的人，那麽多人排隊呢，你要是不想要了，把它們都放下也行。”

  “就是就是，你把大魚都拿走了，我們怎麽分？怎麽什麽好事都得緊著你？”

  “陳老叔，你別沒事找事行嗎？”

  鄭建勳也不耐煩，停下動作瞪著他。陳老叔沒辦法，只能灰溜溜的拿著自己的魚頭回去了。他是陳建平的叔叔，也就是村長的弟弟，但是現在村長都不吭聲了，他一個弟弟哪還敢狂，被人罵了幾句就只能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下一個。”

  盛滿江的聲音低沉卻不粗獷，很好聽，秦言聽著，忍不住揚了揚嘴角，她對象人長的好看就罷了，聲音還好聽！賺了賺了！她美滋滋的低頭繼續翻書報數。

  “劉水泉一家，九斤。”

  分魚分到尾聲的時候，又出現了一點小狀況，一個臉色蠟黃的大嬸，淡淡的報出她家男人的名字。

  “李虎子一家，十五斤。”

  “等等，李虎子一家？領了啊，你們家的人已經領走了，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