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汐言福至心靈,因此還是朝周凌道了句謝謝。
隨後,巫汐言就把那些人出現在村子的經過,如何殺了全村人,還有吃人肉,當然也包括把她帶走之後的遭遇,還有她如何活下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只不過活下來的那部分,沒說她來上崗延續活著這個實情,而是說她遇到了一個自稱為巫言的仙子,是她高超的醫術救了在山澗中等死的她,還給了她像仙丹一樣的藥,吃過之後就加速治好了傷,給了她草藥敷臉祛疤,然後她才有機會活著來到鎮上找知縣大人。
說完一切,巫汐言看著原本對面就坐著面色發黑的人組,變成了四人組,其實任誰聽了她這樣的遭遇,估計都氣得想殺人的心都有。
巫汐言沒有誇大其詞,她只是把殼子經歷的說出來,那種令人絕望的情感還是影響到了她,所以說的時候,不受控制停頓一下平複一下心低的情緒,眼淚嘛,或許是麻木了,倒是沒有哭出來。
再說一遍,巫汐言也是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三十個惡魔把他們毒個白遍都不為過,為的已經不只是山頭村那些村民,還有別的受害村子,對於這些喪盡天良的人渣,要是能夠讓他們去地獄,她也絕對會讓他們進去呆著,飽受哪裡的所有刑罰。
鍾知縣憤怒的說道:“那些人真該死,趙氏你放心,只要找到他們,我們官府定然能夠抓拿他們歸案的,到時候直接殺頭,他們必須要為你死去的親人,還有那些無辜的村民填命!”
巫汐言也說道:“小女子那就先多謝知縣大人,希望你們早日找到他們為我們報仇。”
“當然的,此等惡魔,人人得而誅之。”
鍾知縣正說著的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個衙役,巫汐言看到院子你還有站著一男一女兩人。
“大人,穩婆和牛家村的人到了。”
“讓他們進來。”
衙役聞言轉身出去,跟著領著那兩人進來。
男的明顯就是牛家村的人,而那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明顯就是就是驗身的穩婆。
兩人進來直接跪下給鍾知縣行禮,然後鍾知縣就跟他們說叫他們來的原因。
鍾知縣讓男的認人,對方明顯是見過她的,所以直接點頭說她就是山頭村村長的小兒媳,趙氏趙青娘。
穩婆則被周凌帶了出去,系統還沒回來,所以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等這邊師爺做好筆錄的時候,周凌那邊也帶著穩婆回來了的,進來時候巫汐言正好看到穩婆把一張紙似的收入袋中的動作,心中了然,估計是周凌先前說過的保密協議之類的事情。
有了人證,接下來就是驗身。
巫汐言跟著穩婆按照鍾知縣安排的去了指定的房間,驗身的時候,穩婆看到她四肢的異常當即抹起眼淚。
穩婆滿心滿臉的驚駭之余,又心痛她的遭遇,倒是想問卻最終還是沒問出口半個字。
出去的時候,那個指認她身份的男人已經離開,巫汐言也就坐到了先前的位置上,等著他們問穩婆,想著他們了事後拿錢離開。
只不過巫汐言奇怪的是,穩婆居然被周凌單獨帶去問了話,然後回來就跟鍾知縣點頭。
而鍾知縣就跟師爺說情況屬實,師爺就在卷宗上大筆揮舞的。
巫汐言很想知道這家夥到底問了什麽,可惜系統不在,所以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麽,只知道周凌再次回到這內堂的時候,看她的眼神居然帶上莫名其妙心痛,除此之外就是明顯隱隱著的倍加憤怒。
周凌在短短的時間的氣場改變,張革是最先發現的,而鍾知縣和師爺後知後覺也發現了的,不過卻不動聲色的做著自己的事,裝作不知。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在對方看過來的第一眼就發現的,所以更感到這人對她態度詭異。
穩婆離開之前,估計還被周凌出言直接恐嚇封口的,所以在跟鍾知縣說穩婆可以離開時候,穩婆還朝著周凌保證自己絕對會守口如瓶的話。
巫汐言看著他們已經達成共識,也就說道:“現在你們證實我的身份吧,那麽我的消息也是準確的,那可不可以我給你資料,知縣大人直接給我錢?”
周凌此刻已經收起那些外露的情緒,換回了那張公事公辦的臉。
“你可是見過他們的,那你不如直接說出他們的模樣,比起你寫的更假的具體。”
“對對對,周大人說得對。趙娘子你既然見過他們,那麽肯定記得他們的容貌的。你只需要給我們的畫師說出那人樣貌特點,然後畫師根據你描述的畫出來,比起看你給我們的資料,更加的具體。”
“這需要不少時間吧,我想回家,知縣大人那你給我一半的錢吧,我把這些給你……”
周凌冷不丁的說道:“要是你願意留下來跟畫師合作畫出他們的容貌,我沒人多給你一百兩,連帶先前的一起六千兩銀子,如何?”
周凌的話讓鍾知縣下意識瞪大眼看了過去,別說鍾知縣,就連跟著他的張革也不可置信的看了過去。
巫汐言眼睛一亮的看向周凌,不過卻也疑惑這個人居然會這麽大方,是不是有所企圖,同時心中盤算著這個人的話可信度,但是若是拿到六千兩銀子,她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怎麽辦,有些心動的呢。
周凌繼續說道:“畫師畫畫也不算慢,按照你說的,他們一行三十個人。你只要記得最多就一天多的時間,要是你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三千兩作為押金。”
“真的先給我三千兩?”
“對。”
周凌說完直接從懷袋你掏出一疊銀票,巫汐言看到大概有七八張,只見對方抽出三張千兩的銀票遞給了過來,顯然是壓根不怕她拿錢跑路的。
想想也對,在衙門裡頭,她又不能飛,還真沒法拿錢就跑,所以周凌是斷定了她跑不了,所以大方的給她三千兩作為定金,只要等畫師畫完三十人的畫像,他還可以得到三千兩。
“那我每畫完一副,你再給我一百兩,我怕你賴帳。”
“趙娘子,我的頭他從不賴帳……”
“行!這三千兩銀票,鍾知縣你代為保管,等師爺畫完一幅畫像就給一百兩銀票。”
鍾知縣立刻接過三千兩銀票說道:“周大人,你放心,我立刻讓人錢換成一百兩的銀票。”
說完鍾知縣有轉頭朝著巫汐言說道:“趙娘子,只要你讓畫師畫出一人畫像,絕對給你一百兩銀票。”
巫汐言收好自己拿到收得三千兩銀票後說道:“嗯,這些給你們,知縣大人那你快點找畫師來,最好今天就畫好,我好明天出發回村子。”
“行,行……師爺,快去找人來!”
沒等鍾知縣說完,師爺就快步的走了出去。
“鍾知縣,借一步說話。”
“哎哎,周大人那我們去旁邊的廳堂。”
周凌點點頭,然後鍾知縣便跟著周凌走了出去,張革本是想跟著出去的,然後周凌一個眼神就被留了下來,看著巫汐言一副疑惑的模樣,下意識的回了個憨笑。
見到巫汐言沒再看他,張革才低頭裝著口渴喝起茶水來,然而這茶水似乎真不好喝,所以苦著臉喝了一口就不放下了杯子。
“那個,張大人是吧?”
巫汐言心中其實有些好奇的周凌的官職到底有多高,從進門開始就被知縣畢恭畢敬的對著,張革是周凌的下屬,而且說話並沒有太見外,應該可以套得點消息吧。
“趙娘子,你不要這樣叫我,我只是頭的下屬而已,你叫我張革就好。”
張革聽著巫汐言試探的叫他,雖然不知道他的頭抽了什麽風,幾番變幻之後他即使不明白,卻也感覺到這女人對頭有著不一樣的存在,所以他作為下屬的,自然不能得罪的。
巫汐言說道:“你的頭他,官職比知縣大人高多少啊?”
張革聞言隨即笑著說道:“你放心,昨天的那個惡霸的舅舅都比不過我們頭,所以你不用擔心被那些人找麻煩的。而且頭他的為人很好的,就是查案時候比較認真,所以剛才對你說話可能有些重了,你不要介意。他平日待人接物都很好的,別看他總是板著一張欠錢的臉,偶爾看著有點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們這些下屬都服他的,心甘情願跟著他辦差。我們頭的官職也比較高,還是家中獨子,尚未娶妻生之子,家在京都,即使頭不夠,還有頭的爹爹,比頭更大的官身,所以你不用擔心那惡霸的舅舅找你麻煩的,要是敢來我們頭絕對不會放過他,你就安心吧。”
巫汐言:“……”
聽著張革的話,巫汐言心裡無比的鬱悶,怎麽看這張革像是會錯意的,她其實好奇周凌的官職到底是多高來著,這張革從頭都尾都沒明說不止,還給她普及一下周凌的好人卡。
不過有個好官對百姓而言也是好的,易安國她的確沒聽過,顯然也不在晉國周邊,國土面積也不知道多大,沒能從殼子裡獲得半點消息,殼子住在小村子裡,甚至乎鎮都沒來過一次,別的消息自然就更加不可能知道。
倒是殼子父母對獨生女的殼子挺好的,沒有重男輕女,還教殼子讀書認字,雖然不能上學堂,但是計數什麽都懂,字也寫得漂亮,待人禮貌,因此深得婆家人喜歡的,所以在殼子父母去世後被村長出面接去夫家住,之後那婆家關系也融洽,妯娌都喜歡殼子,村子的人都說殼子是個好媳婦,好兒媳。
這個世界的女子,根深蒂固的相夫教子的,殼子也逃脫不了這個事情,在殼子看來丈夫是天,孝敬公婆,照顧公婆丈夫兒子,跟大嫂也和和睦睦的,反正人生過得比起她第三個上崗的殼子好太多。
殼子都在村子裡生活,學識有限,對於易安國更多的事情還真不知道的,自然也就不知道這易安國的官階是如何的,她也才好奇這麽一問,可惜張革會錯意,她想知道都沒聽到,誤會她是怕惡霸舅舅報復才會這樣問。
她總不能說實話,她從來不怕惡霸的舅舅來找麻煩,而且惡霸即使叫來人,最快也得十天八天吧,讓畫師畫了畫像她就離開,管它什麽惡霸舅舅,人都跑了還能怎麽抓她這樣的一番話吧。
想想,還是算了。
“趙娘子,我說的都是真的,沒騙你,我們頭他人品真的好,你絕對不用擔心遭到惡霸舅舅的報復……”
“呵呵,那就先多謝啦。”
巫汐言嘴角抽了抽,她覺得自己再不說話,這張革會繼續給他普及周凌的如何如何的好。
求放過,有木有?
“趙娘子,你有所不知,我們頭在京都可得姑娘家的心。我記得第一次跟頭時候,還多少年前來著……”
求放過的事張革是沒自覺得的,巫汐言只能:“……”
被逼聽這張革說周凌辦案如何厲害,又是如何的威風,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
要是能重來,她絕對不問張革關於周凌官職的事,只能嗯哦的應付著,目光卻是有意無意的看向門口,非常想知道那兩個去別的屋子說話等人什麽時候回來!
張革發現巫汐言聽了他的給頭一堆的讚詞之後,現在都已經一雙眼睛盼夫郎的模樣,頓時心中一股成就感沒來由的升騰起來。
“趙姑娘,你放心,我們頭……”
巫汐言不知道張革再次誤會了,她只是看到了門口出現的兩個身影,頓時如蒙大赦。
“張大人,你看他們回來了!”
巫汐言直接打算張革的話,直接站起身來,若不是擔心自己表現得太過高興,讓張革感到她是嫌棄他話癆子的意思,她都要走到門口去來著。
知縣大人進來到是沒什麽,倒是周凌看著下屬和趙青娘二人的神色,多了幾分疑惑。
鍾知縣進來便對巫汐言說道:“趙娘子,方才我跟周大人商量過,你今日起就在縣衙住下,吃食什麽的都在這裡,等你說完那些人的畫像再回村子去祭奠你的家人,到時候我派衙役護送你回去。”
巫汐言一聽,頓時不妙,吃住在這裡還行,可派人護送她,她又不是真想回村子,自然不能讓他們的人跟著的,否則就要被他們知道自己是想去殺了那幫人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