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說道：這些劣根的人就該讓她們得到報應。或許張繡沒有說報仇，就跟齊舟說的那樣，只是想讓他們活著，看著她得到了無數的財富，然後卻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半點好處撈不著，死了也不歸他們一個子，帶著悔恨過余生，這比死了更加的難受，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巫汐言挑眉，懲罰的話，沒什麽比起本該得到的，最終卻得不到的心懷悔恨的過完終生更難受。

  【巫汐言說道：殼子的時間有限，但是那些人的命運我們也不知道啊，起碼比殼子活得長，他們定然能夠看到殼子風光過之後哪怕是死，都不留一個子給他們，他們才知道後悔，我都已經預想到他們那面上的表情，肯定飛叉給你精彩。】

  系統也連勝應是。

  巫汐言拿著第二個雞腿啃著，目光略過山腳的地方，頓了頓。

  【巫汐言：人形監控又要來了。】

  【系統：言言，我當初就告訴你吧，她分明就是柳三的人，你幹嘛還留著她？天天跟屁蟲一樣盯著你，雖然沒有檢測到惡意值，但是這麽一個人老盯著你的一舉一動一樣，我都覺得瘮得慌。】

  【巫汐言：每次她出現，你不都先知道麽，你還瘮啥瘮。】

  【系統無奈的說道：就是覺得她在就替你感到不舒服，討厭這人。】

  巫汐言笑了笑，想來是這次露出的東西太多，也許柳三是好心，又或者真的只是監視她，不管那種知道別人的探子在身邊吧，總會有不經意的流露，否則她不會一個人跑這裡呆著，或許是時候的。

  【巫汐言說道：你也說得對，沒有下次。】

  【系統哼了哼：看吧，不聽我的話，只要她在，你自己敢說話，權當是花錢買個教訓，別有下次。】

  【巫汐言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應：是是……】

  巫汐言三兩下吃完，然後扔了骨頭隨即站起身，沿著山道台階往山下走去。

  走到半山腰，上山的賀玲就快步走到她跟前來。

  “繡姐，鎮上的人都在傳你的事呢。”

  巫汐言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傳我什麽？”

  傳言麽，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可以把活人逼死的，她等著張家人到來鬧，卻忘了對方會先散播謠言這個問題，不過她又不是原身的張繡，被說又不會少塊肉，怕什麽。

  能夠想出用流言來打頭陣的，可見這張家人也不是沒腦子的，那麽有這個頭腦的估計就是殼子那個秀才弟弟吧。是她想得不周，因為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名聲也很重要的。當日張繡在張家村被趕的事情，也就村子的人知道，而且為了不得罪張家，村子的人也不可能往外傳，畢竟張家可是有個秀才在的，日後能夠中舉，他們村子的人也跟著沾光，一個被休的下堂婦，自然比不得能夠給全村乃至全鎮帶來榮耀的秀才。

  就好比王家村的王舉人，一紙休書休掉糟糠之妻，王家村的村民即使知道，也不會外說，但是那天因為張家村有人來看舉人老爺，看到了這麽一幕，回到張家村之後一說，張家自然就是知道的。

  張家不會親自去，因為張家父母覺得他們的兒子比起姓王的更聰明，再說兩家本身就有協定，心知肚明的，絕對不會往王家跟前湊，所以張家人沒去看王家的人，更加不會去看女兒，畢竟他們比張繡更清楚這王秀才中舉之後張繡的命運。

  說白了就是，張繡不受婆家丈夫喜歡，隻當她是伺候二人的奴婢一樣，就連親生的父母兄弟都沒當過她是血親，只是個換錢的工具，僅此而已。

  是啊，僅此而已！

  可憐的張繡到死才明白這一切從出生就注定了的悲劇，直到死後才幡然醒悟，從小得不到的東西，就注定永遠都沒有希望得到，因此她不再奢望那些人的半點好，希望自己好好的再活五年，然後讓他們知道她是真的能夠大富大貴，讓那些舍棄她的人後悔終生。

  巫汐言心思轉了幾轉，可眼前的人卻欲言又止的，看來還是得清出去了的。

  “有什麽話就直說，不需要吞吞吐吐的。”

  賀玲聞言頓了頓，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看著越過她往山下走去的人，隨即快步跟上。

  “繡姐……”

  巫汐言停下腳步看了賀玲一眼才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針對我這個下堂婦的各種流言蜚語麽，而且我還知道是什麽人傳出來的。”

  賀玲聞言下意識的看向巫汐言，張了張嘴，最終低頭默默的跟在後面。

  巫汐言唇角勾起，目光看向下山的路，不知道想什麽。

  下山之後，巫汐言一路往孤兒堂走去，而經過的一路走來，那些巡邏的保安尊敬的跟他打招呼，那些正在乾活的人，不管誰都會跟他打招呼，只不過這些人看她的時候，不同的人，面上的神色各不同，總的來說就是，有好奇的，有鄙夷，也有憤憤不平的，更有一臉探究等等。

  巫汐言一律無視。

  “阿姐！”

  巫汐言正要踏入孤兒堂側門，聽見程山的聲音響起，隨即停下看向對方。

  這孩子她懷疑跟她吃的不是一樣的米飯，否則這才十四歲，也才短短幾個月而已，就像是竹筍一樣一夜一個高度，居然已經有她這般高。

  好吧，這個殼子的確矮小了些，小胳膊小腿的，一米五左右，倒是因為她這段時間好吃好喝，刻意保養，只是長了些肉，皮膚白皙了不少，像個閨閣小姐般，總算不用看著像塊黑炭似的。

  “小山，不是跟你說過，遇事切莫急躁的麽。”

  滿腔怒意便匆匆趕回來找巫汐言的程山，看著對方面上的淡然，此刻倒是冷靜了不少，正想說，卻目光掃到了對方身後的賀玲，後者則微微搖頭。

  “阿姐，我們進屋再說。”

  巫汐言點點頭，她回來孤兒堂，除了這裡讀書寫字的人，買菜燒飯的大娘估計會先知道，不過因為她們都是得恩於她的幫忙，不會到處亂說，顯然這屋子的沒出去的人是不知道她得流言漫天飛的事。

  才進居住的廳堂，負責出門買菜肉的李嫂子就給她端來茶水，臨出門時候還特意看了眼程山，跟那些得益她收留的和保安一樣，是擔憂的神色。

  賀玲也出去之後，程山才在她對桌上坐下，面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阿姐……我想跟你說些事情，你聽了之後莫要傷心。”

  “說吧。”

  程山看著張繡面上那淡然的神色，一時間倒是猶豫該說還是不說。

  “到底想說什麽？不說我出去了，還得去養殖場一趟。”

  “說，我說。阿姐，你莫出去。”

  程山看著巫汐言就要站起身，立刻說了句，明顯的是不耐煩，早晚會知道的事，於是他把心一橫。

  “阿姐，我雖然聽過你說已經當家中人死了的，想必是因為那些是待你不好的畜生。”

  說到這裡，看著巫汐言不出聲，面上的神色也未曾變過半分，程山才又繼續說道：“阿姐，我今日一早去鎮那邊送了蘑菇，正好看阿姐要的琉璃到了沒有，卻聽到了有人說阿姐的你的不時。於是我讓人去打聽了一下，發現有人在鎮上散播關於你的謠言。說你的爹娘，把你從小把養大，如今爹娘得病，盼望你這個女兒回去，居然置之不理，還說你賺了錢，爹娘窮的沒米下鍋，你這個做女兒的居然大魚大肉的吃，住著大宅子，穿著華貴的衣服都不肯施舍一文錢給家中父母兄弟，尤其是父母病重，即使不回去連句問候都沒，更加不要說給錢看病，說你不孝等等，還有更難聽得話，很多很多，我聽到的時候，恨不得撕爛他們這些人的嘴！”

  “就這？所以你一臉氣匆匆的回來找我說這些？”

  “對啊，阿姐，你難道不生氣嗎？”

  巫汐言看著此刻滿臉氣壞似的程山：“我為何要生氣？流言止於智者。”

  程山不忿的說道：“阿姐，可這個世間十之八九皆是愚民！”

  “嗯，所以就要拿對方的錯誤懲罰自己？小山，你跟著夫子學的書都忘了嗎？”

  程山搖頭：“沒有，我只是為阿姐感到不值，你是熬了很多苦才有今日的成就，可那些就跟螞蟥一樣隻想著吸乾你的血，不單隻踩在你的頭上作威作福，還想用你的骨墊著往上爬，一想到那些人的嘴臉，我恨不得把他們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已經黑過墨汁！”

  巫汐言笑著說道：“程山，你還記得縣衙讓我入籍時候叫什麽嗎？”

  “張……不，你叫程繡，是我程山的遠房表姐！”

  聽著這樣問，程山下意識的回答，可饒是知道她叫張繡，但是在買下雲秀小區時候縣衙可是特意讓她憑借著這塊地重新入戶籍的，當初聽著張繡居然把他這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加入在裡面，他為此震驚不已，等到從縣衙出來的時候，他還以為做著夢。

  “這不就結了。這個世界張繡已經死了，而在這裡坐著只是程繡。雲秀小區是程繡和程山姐弟的東西，張繡跟程繡又有什麽關系？屬於程繡的東西，張繡的家人永遠沒有資格碰。”

  程山面上露出喜色，他一拍大腿說道：“對，外人隻知繡姑娘，卻不知道你姓氏，知道雲秀小區的地拿到地契，才有人知曉你姓程，跟我是兩姐弟。阿姐，你就是我程山唯一的親人，那些吸血的螞蟥一樣的人，就莫要髒了你的眼。這件事交給我，我倒是想想看看他們能奈我們何！”

  看著滿臉高興的程山，一口氣喝掉了跟前的茶水，站起身匆匆往外走去。

  巫汐言端著茶說道：“莫忘了底線。”

  “阿姐放心，你教的，都記著。”

  程山說完，乾脆撒腿就怕，在外面看得一臉好奇的賀玲走了進來，看著巫汐言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繡姐，小山少爺他……”

  “解決你說的那些流言蜚語去了。”

  巫汐言目光淡淡的掃過賀玲，放下茶杯後，起身往外走去。

  “賀玲，你說你無家可歸，身世可憐，我才留下你的吧。這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兩個月過去。”

  冷不丁的聽到這樣的話，分在身後的賀玲心下一突，然而面上依舊鎮定的應聲：“是。”

  “我這個人呢，乾活比較慢吞吞的，等著事情來了再處理，不太喜歡被人推著去做事情。”

  賀玲看著背對著她的巫汐言，看不清對方的神色，抓著衣角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一時間不知道巫汐言說這一番話的用意，所以沒出聲。

  “回去跟你家主子道謝吧，我這裡沒有什麽他所忌憚的東西，所以你也不用回來我這裡。”

  “繡姐，我……”

  巫汐言轉身看向賀玲：“其實若你真的是個無牽無掛的自由人，我或許會把你一直留在這裡，但是忽然我發現自己不過是只會種蘑菇的鄉下下堂婦而已，沒有太大的野心。”

  賀玲跪下說道：“主子並沒有惡意，他只是派我來保護你而已，主子因為你幫了他忙，所以他也想幫你拜脫那些吸你血的一家子，所以我才會想著推一把。”

  “讓我猜猜，那京都中的一家子，你家主子也動了手腳吧。”

  賀玲不出聲，明顯是默認的意思。

  巫汐言轉身看向院子中的那盆荷花，賀玲看著就是巫汐言沉默著想著事。

  【系統說道：言言，我就說遺願忽然間達成，絕對是柳三做的。】

  【巫汐言想到了自己的任務隨即問系統：那算是我達成，還是任務失敗？】

  【系統也不知道，因為等著驗證也就說道：正在驗證，需要等些時間，一有答覆我立刻告訴你。】

  【巫汐言：嗯，要是失敗，我回頭得讓他們處處血的。】

  巫汐言舉步往外走去，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什麽，停下轉身看向賀玲。

  “走的時候，記得去庫房領些蘑菇乾，你家主子貌似挺喜歡吃的，鄉下婦人錢不多，為感謝他的幫忙，那我就送些東西作為回禮，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那些蘑菇乾拿得出手，你可以多帶幾十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