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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鐵衣曲》第910章 回禮
  “沒什麽意思!”王勃笑道:“其實獻上禮物是尋常的事情,每個朝廷的官吏來這裡都會有禮物獻上,家父當初出任縣令時也是如此,只不過沒有這麽貴重罷了!”

  “好吧!”須陀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為啥交州這邊會發生這麽誇張的叛亂了,倒不是說大唐內地州縣的官吏有多麽清正廉潔,但像交州這樣人一到任當地商賈豪富就自動獻上厚禮的還真不多,可見幾百年來到這裡為官的中原士大夫吃相何等之差。

  “查一查白象是誰送的,先退回去吧!”須陀苦笑道:“實在是太扎眼了,著實非人臣所能堪,至於其他的嘛!”他猶豫了一下:“充作軍需之用,還有,查一下這裡能不能買得到馬!沒有戰馬馱馬也好,記住,是買,出現錢買!”

  “是!”王勃應了一聲:“將軍,其實交州這邊如果用來馱運輜重的話,馬不如象,交州這邊馬少而象多,不如也買些象吧?”

  “買象?”須陀愣住了:“也行,這樣吧!那頭白象送回去之前我先去看看,能不能用來馱運軍需,如果可以的話,那就買些象來!”

  說罷,須陀便帶著眾人來到住處後院的馬廄,距離馬廄還有二三十步,眾人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腥臭味道,不由得掩鼻。推開馬廄大門,只見裡面空空蕩蕩的,一匹馬也沒看見,只看到裡面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馬呢?”須陀向一旁的廄夫問道:“我記得從船上帶了的二十匹馬就放在這馬廄裡吧?”

  “都牽走了!”廄夫答道:“沒辦法,象的體味重,馬距離稍微近點就會受驚,嘶鳴不停,只能牽走,已經放在另外一處馬廄了!”

  “有這等事?”須陀吃了一驚:“我聽說交州這邊人是有驅使象為兵的,那豈不是戰場上騎兵都奈何不了它?”

  “不錯!”王勃道:“我也有聽說過,遇上象兵,騎兵便近不得身,只能在遠處射箭。不過這象也有弱點,和絕大部分野獸一樣,這象畏懼火焰,也害怕大聲,若是遇到火光大聲,便會發狂,不聽人駕禦,反倒會衝破自家陣列!”

  “原來如此!”須陀點了點頭,這時那廄夫已經將火把放在牆壁的鐵環上,借助火光,須陀一行人看清了那頭白象,只見其一身純白如玉,約有十二三尺高,便如一堵牆一般,大耳若蒲扇,長鼻若蟒蛇,背上座椅鑲嵌金銀,在火光下閃閃發光,宛若神靈,禁不住歎道:“這畜生好生雄壯,幸好還有畏火的弱點,否則又有誰降的住它?”

  賀拔雲看出須陀對這白象甚是喜歡,便道:“須陀哥,我看這白象看上去著實雄壯,也是個吉兆,不如便收下吧,至多給送象人一筆錢,權當是我們買下的便是!”

  須陀聽了心中一動,想了想後歎道:“算了,這白象我若是不騎乘它對我來說便是個廢物,若是騎乘它上了戰場又太顯眼,很容易成為敵人弓箭手的靶子,而且我又不熟悉它的性子,騎著它上戰場很危險!”

  “須陀哥——”賀拔雲還想說些什麽,卻被須陀打斷了:“阿雲,我們乘船遠道而來,可不是為了擺排場的!還象的事情就交給你吧!態度和氣些!馮記室!”

  “公子什麽事?”馮盛應道。

  “那些送禮的人你去一一回拜一下!”

  “回拜?”馮盛愣住了:“難道那些禮物您也不要?”

  “不,那些禮物都是很值錢的,而我們接下來要打仗,花錢的地方很多,所以我打算收下這些禮物,充作軍需!而如果我們就這麽白白收下禮物,什麽都不表示,這些交州當地人就會把我們和過去那些官員當成一樣了!”

  “我明白了!”馮盛點了點頭:“您是打算借用在下祖上的一點名聲?”

  “不錯!”須陀笑道:“若非我要準備出兵的事情,我就親自去了,阿雲,你也與馮記室一起去,姿態放低一點!還有,不要空手上門,從我們帶來的貨物裡挑選幾樣帶上,價錢是小事,面子一定要給足了,明白嗎?”

  “明白!”賀拔雲應了一聲。

  ——————————————————————————

  古加爾靠在一張軟椅上,大口吃著面前金碗裡的生牡蠣,由於牡蠣裡加了很多檸檬汁和辛辣的調味料,他的額頭和眉毛上掛著很多汗珠,肥胖的臉上閃著一雙細長的眼睛。在他的手指揮舞的時候,上面有一堆珠寶在跳動:有瑪瑙、翡翠、碧璽、黑玉、碧玉,有貓眼石、虎睛石、紅寶石、藍寶石、紫水晶,還有一顆黑珍珠和一顆綠珍珠。旁邊仆人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自己的眼睛從那些寶石上挪走。

  “你是說唐人的官員把白象還給了阿貢?”古加爾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頭,向站在門口的仆人問道:“我是說那頭白色的小母象!”

  “是的,我的主人!”那個仆人小心答道:“就是那頭白色的母象,最漂亮的那頭!那個剛剛到的唐人官員原封不動的把象送回去了,就連白象身上座椅的寶石都沒有少一粒!”

  “這可真有些了不起了!”古加爾笑了起來:“像這樣的白象可不是容易找到的,在我的故鄉,如果把這樣一頭白象獻給一位刹帝利國王,就會被任命為大臣,讓其管理市場、征收稅款。而這個唐人竟然就這麽拒絕了?那我們的好朋友阿貢豈不是很沮喪?”

  “好像沒有!”

  “沒有?”古加爾揮了揮手,示意婢女們將一道螃蟹和海魚燉的濃湯放在面前的幾案上,問道:“為什麽?”

  “唐人官員派他的副手去了阿貢的家,好像還帶去了回贈的禮物!”仆從道:“聽說是一條狐狸的皮毛!”
    “回贈禮物?”古加爾吃了一驚,在他的印象中,雖然唐人的官員們總以道德和禮儀自詡,但在貪財方面並不比其他地方的統治者遜色,而且這些家夥不但貪婪,而且虛偽而又傲慢,通常他們不會親口告訴你想要什麽,你必須自己去想,但如果你不送上讓他們滿意的禮物,他們就會讓你後悔怎麽來到這個世界上。你獻上再多珍貴的禮物,他們依舊會將你視為野蠻人,而非朋友。

  “不錯!”仆人答道:“而且唐人官員的副手不僅拜訪了阿貢的家,還一一拜訪了其他獻上禮物的人!”

  “都有給回禮?”古加爾放下手中的湯杓,驚訝的問道。

  “好像是的,不過應該遠不如送去的禮物昂貴!”仆人答道:“若是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晚些他們也會來您這兒!”

  古加爾揮了揮手,示意仆人退下。婢女們送上了以及一份雞蛋和漿果的涼湯。接著上來的有塗抹了蜂蜜和胡椒的烤鵪鶉、羊羔腰肉、酒浸青口、酪漿胡蘿卜,還有一份燉鴨子。若是在平時,古加爾肯定會據案大嚼,大快朵頤,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胃口。

  當天的傍晚時分,意料中的客人才出現。古加爾站在門口,恭敬的迎接馮盛和賀拔雲,雖然他是個古爾賈爾(印度南方民族)人,但他在交州已經住了很多年了,唐話說的非常流利。

  “歡迎,歡迎,尊貴的使君!”古加爾以他肥胖身材所能允許的速度深深鞠了一躬,然後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您的到來真的讓我簡陋的房子滿是光輝!”

  馮盛點了點頭,他看著眼前這個幾乎胖成球的胡商,這已經是他計劃裡當天的最後一個訪客了,他強迫自己露出笑容:“貿然來訪,唐突了!”

  “請,請!”古加爾將來人引到自己的正屋,分賓主坐下:“我已經聽說了,像您這樣的尊貴的大人竟然一一回訪,這真是從未有過的事情,真的不敢相信!”

  “這都是須陀將軍的命令!”馮盛笑了笑:“將軍此番前來是奉嶺南五府經略使楊使君之命來平定叛亂的,朝廷已經下詔了!”馮盛稍微停頓了一下,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威嚴一點:“敕封河間郡王之子,滄州刺史元寶為新任交州刺史,而須陀將軍便是新任交州刺史的親弟弟!”

  “哦,哦!”古加爾發出無意義的聲音,目光閃動,思忖著對方話語背後的意思。馮盛笑了笑:“河間郡王乃是本朝重臣,也是天子最為信重之人。既然河間郡王的公子要出任交州刺史,那這裡的叛亂被平定也就是時間的問題了!在新刺史抵達之前,交州的事務便是由須陀將軍一言而定。對待叛亂,大唐一向是恭順者撫慰,跳梁者誅之!”

  “是,是,是!”盡管早有心理準備,面對眼前這個唐人官員赤裸裸的威嚇,古加爾還是覺得一陣膽寒。這些唐人不管嘴巴上怎麽說,實際上都是這幅野蠻模樣,他一邊暗自詛咒,一邊笑道:“我等對大唐自然是恭順的,否則也不會獻上禮物!”

  “這個將軍也知道!所以讓我回訪您,表示感謝!”馮盛笑道:“將軍的意思是原本他不欲收受禮物,以傷其廉。但他接下來還要與叛賊交戰,其中需要花費之處甚多,所以就將你們進獻的禮物納入軍庫之中,以為接下來軍需花費。這是將軍的一點意思,聊表心意,還請收下!”話音剛落,一旁的賀拔雲便呈上一個托盤,用青布蒙了,送了過來。古加爾趕忙接過,笑道:“小人怎麽好意思讓將軍破費!”

  “無妨!”馮盛笑道:“一份薄禮,權當心意。你先前的作為,將軍自然會放在心上!”

  “是,是!”古加爾應道,馮盛也不多話,便起身告退了。古加爾將其送出門外,關上房門後才松了口氣:“老虎就算再和氣,也是要吃人的!”

  古加爾回到家中,揭開那托盤上的青布,只見裡面有一張狐皮,十枚金幣,還有一塊單黑色蠟狀物,他好奇地拿了起來,看了看,又聞了聞,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鼻而來,他目光一動,又仔細看了看,驚道:“難道是龍涎香?”

  他本是做珠寶生意的,見識甚廣,仔細觀察了好久,總算確定無誤,心中不由得大快:“想不到這份薄禮當真是不薄呀!”

  一旁的親近奴仆湊趣問道:“主人,莫非這黑色的玩意很值錢?”

  “這可是龍涎香,是海中奇珍,自然值錢的很!”古加爾盤算了下,雖然對方送來的回禮的價值肯定無法與自己的送去的禮物對等,但是人家的身份畢竟放在哪兒,莫說送了狐皮金幣來,就算送一匹葛布當回禮,自己也得老老實實拜領。從這位須陀將軍的舉動看,倒是個好打交道的人。

  、須陀的舉動在當地獲得很不錯的影響,借著這個機會,他出錢購買了五十余匹戰馬,馱馬騾子兩百余頭,還有二十余頭大象,當地的役夫千余人,便於內河行駛的小船四十余條,總算是把後勤縱隊建立起來了。同時,他還竭力收集叛軍的情報,但收集到的情報卻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

  “什麽,那個姓呂的賊首已經死了?”

  “不錯!”馮盛道:“一個多月前就死了,好像是中了官軍的流矢,傷重不愈死了!”

  “那他就沒有什麽兒子、侄兒什麽的繼承家業?”須陀問道。

  “有呀,可他死了之後軍中發生火並,接著又被另外一支叛軍並吞了,就算有兒子侄兒什麽的,估計也被斬草除根了!”

  “這——”須陀有一種荒謬的感覺,自己千裡迢迢的跑來憋住勁頭想要斬殺賊首,卻沒想到沒等自己動手,對方就死了,連兒子都沒留下一個。有種一拳打到空處的感覺。

  “嶺南這邊就是這樣的!”馮盛苦笑道:“第一個起事的未必就是最強的,反倒現在恭恭敬敬的,將來說不定給你背後一刀,所以要時時小心!”(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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