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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府女姝》第380章 ,不敢退
  第380章 ,不敢退
  碩大寬闊的案幾也許跟隨平西郡王日久,也帶著赫赫虎威,上面擺放的盒子在襯托之下微弱渺小,把盒內一方毫不遜色的玉壁高高捧出。

  接近完美的羊脂白玉,上雕一副地理圖,不久前回來的平西郡王直盯盯看著, 眉頭擰成川字形。

  這是西北的地理圖,鎮國將軍這是示威來了,表明他知道西北的完整地形?

  玉壁上還有八個龍飛鳳舞的字,平西郡王和八歲投軍的小世子相處兩年,認得他當時每日習練的字體,大篆圓潤,筆力足見功夫。

  “佳偶天成, 四方歡慶。“

  旁邊有一方印章,刻著”永青之印“,平西郡王當然知道這是雲展對外的字,他姓雲名展,字永青。

  對外,這句話,是八歲時的雲展正是愛看雜書的時候,看到哪句詩或文章畢竟好,就給自己另取個號,沒有成親的時候曾用”紅泥主人“和元秀通信,除此,雲展還有十幾個號,平西郡王知道其中的五或六個。

  這回直接用自己的字,而不是綽號,這表示鎮國將軍正大光明露官威?

  平西郡王默默對著玉壁尋思著, 旁邊站的人默默的尋思他,有他的兄弟唐猛、來提親的元遠、送節禮的侯平雲飛,三名小將雷重、計全和孟廣, 另外還有一個文人打扮的男子剛剛走來。

  玉壁在案幾上放光, 雷重、計全和孟廣看不明白它散發出的鎮國將軍官威能和案幾上的虎威媲美, 但是世家裡小將軍看得明白這玉壁價值連城,他們各人家裡拿出來犯難,不由得一起黑了面容。

  雷重怒道:“郡王,原來可以強定親?明兒讓我爹送明珠來,我家有千明珠,本想您滿意我時即刻送來。”

  計全也高聲:“我家裡有幅八寶屏。”

  孟廣生氣的道:”我家有把絕世寶刀,寶刀方配縣主。“

  平西郡王恍若未聞,眸光還是靜靜的看著玉壁,三員小將軍後背生寒,覺得心涼了一半。

  求親的強行送定禮這不奇怪,一女百家求的時候,不少人家強行留下定禮,如果禮物不是這種價值連城而自家又能承受得起,親事不成也可以強挽顏面,轉說這是賀禮,但這是價值連城的定禮,三員小將故意說強行定親,就是想激得平西郡王摔出這塊玉壁,或退回它。

  郡王若是想留下它,內陸文官求親這事只怕有一半的可能,余下那一半在哪些方面呢,比如縣主的認可,比如祁大人功夫精進等等。

  郡王這一半的認可太重要了,因為他若退回玉壁,等於祁大人有一半不可能。

  再高聲沒有意義,雷重又不想放棄,訥訥道:”縣主若到我家,我全家都是她的。“這句現成的話不撿白不撿,計全道:”我也是。“

  孟廣忙跟上:”我也是。“

  平西郡王擺了擺手,雷重、計全、孟廣渾身冰寒,郡王這是嫌他們話多,讓他們退出王帳,三員小將怎麽也想不通,應該這玉壁退出去才對吧?
  唐猛見他們不走,輕聲道:”去歇息吧,別在這裡生事。“三員小將氣呼呼走出來,不約而同的紅了眼圈,來以前都把縣主當成自己追求的白天鵝,而現在縣主仿佛是煮熟的鴨子隨時飛。

  雷重帶了哭腔,這個家傳大力,在戰場上受傷也不皺眉頭的年輕人沮喪無比:”憑什麽啊,“抱著腦袋在王帳外面蹲下,他不肯走,還想著等下和郡王說說,計全今天沒有計,心神慌亂的跟著雷重走,孟廣也是,三個人蹲在外面成一圈,側耳聽著帳篷裡可以捕捉的動靜。

  王帳裡能跑馬,所以聽是聽不見的,但是說話的人一定站到帳篷口兒說,耳力不好也字字捕捉。

  他們看到兩個送禮的管事一腳帳篷裡一腳帳篷外,放聲道:”多謝郡王回禮,您的王旗我們會好好保管。“

  說完,揚長而去。

  雷重三個人驚的六隻眼睛溜圓,這個朝代沒有肢體語言這話,可人的神情運作不管哪朝哪代都能表現豐富,這兩個管事硬生生拿自己姿勢表現出來“揚長而走”,要知道這可是郡王的王帳。

  你敢不恭敬?
  你真的敢不恭敬。

  好吧,我們服你。

  三員小將被震撼的忘記侯平雲飛的話才真正桀驁無禮,他們說已有女家的定禮,也就想不起來追究這兩個人手裡沒有托著王旗,和他們的話對不上去。

  三員小將伸頭往裡看平西郡王的反應,平西郡王不是真莽撞,他是真深沉,一位郡王表面上再直娘賊的罵,環境也決定他不可能真的大大咧咧。

  王旗是十年前送給雲展,侯平雲飛這話是耍無賴,平西郡王沒功夫和家下人等計較,他正忙著請元遠到身邊來,低聲詢問:“老元,你實話對我說,你到我西北來,到底有什麽差使?”

  元遠心想你怎麽還是不信呢?
  看你如此鄭重,應該早就讓人查過我,在我上一個衙門裡,本來有位大人應該前來,他不肯來,把我當成替罪羊般推出來,難道你查不出來,這事情盡人皆知啊。

  上官們一起把我推來西北,我想哪裡不是當差,再說內心也不平,抱著“你們不敢來的地方,我若是辦好差使,等你們哪年哪月知道,羞羞你們也是好的”,我夫妻行李也簡單,我們當天就上路。

  結果上官們當時就被羞到,派人追上來送了一筆盤纏,這債當天了結。

  元遠不再解釋,反正郡王不信,他拿不久前唐猛的話回答:”為天下黎民而當差,這是我一生唯一的差使。”

  這句話恰好安撫到平西郡王,他凝視元遠片刻,有了微微的笑容:“老元,說到做到。”你若為黎民而當差,那理當體諒我的處境,我對於京裡無休無止的猜忌,和我對南邊沒完沒了的上演鬼谷子外加三十六計的陰謀詭計也素懷猜忌。

  你當體諒到我,畢竟我家世代也算對西北有功績,我們照顧了這裡的黎民。

  唐猛知道兄長的心思,在一旁也附和的點了點頭,雖然元遠沒看他。

  元遠向平西郡王拱手,斬釘截鐵:“遠無虛話。”

  平西郡王松馳下來,精神頭兒回來了,又有心思想雜事了,把玉壁斜看一眼,翻眼看一眼,來上幾個回合,撇嘴不屑:“這玩意兒我先耍上幾天,若是好玩兒,你侄子可以繼續向縣主求親。”

  元遠好笑起來,剛才沉悶的氣氛他也暗暗擔心,此時冰破寒迸,還是那個滿口胡柴的平西郡王。

  他也回以玩笑話:“這是什麽道理,你不是已回定禮,”

  平西郡王佯裝怒目而視,沒等眸子瞪起,又嬉笑問道:“對了,你姓元,他姓祁,怎麽卻是一對伯叔侄兒,難道你從小被家裡嫌棄,送給元家門上?”

  元遠細細向他解釋:“我們是鄰居,他祁家門上趕科舉,都向我父親請教,越哥科舉以前也是我父親指點,越哥雖是我的侄子,又算我父親的門生。”

  西北大營就混進來兩個可疑人物,一個是元遠,另一個是祁越,平西郡王已經了解過他們的關系,不過想讓元遠再說一遍也就這樣,聽完,他發出哈哈笑聲:“看吧,我們從不趕科舉,就是怕亂了輩分。你們內陸人真會玩兒,一會兒是侄子,一會兒是世兄世弟,哈哈,”

  元遠不客氣的回:“你們西北人也會玩兒,一會兒是郡王,一會兒是街頭潑漢,說的一嘴的市井言語。”

  平西郡王的笑聲嘎然止住,元遠見好就收,說聲告辭轉身就走。

  他是在西北兩年已了解郡王脾氣,所以才直接回話?元遠以前就是這個脾氣,他的父親敢上金殿以死進諫,因為沒死成,所以嚇破膽,但是余下的不甘心還在,而救助的人又讓元老太爺無法回避文人職責,他教導兒子時,還是“有諫就說”。

  元遠在前衙門裡處處碰壁,與他不送錢、又敢於直言都有關系。

  平西郡王罵他和祁越亂了輩分,不回可不成,有諫就說,有罵也回。

  目送元遠走出帳篷,平西郡王嗤的又是一聲笑,向著一旁那個先生打扮的男子道:“你看,我倒想和對你一樣交心對他,可他是位泰山,我收伏不了。“

  男子名叫張泰,就是雲展肉包子打狗的那位先生,送張泰來西北本想方便了解西北是非,結果張泰被平西郡王折服,舉家搬來西北,正式宣告擺脫前上官。

  平西郡王若是居心叵測,張泰也不會被他收伏,此時聞言,也知道這是郡王的牢騷話,平西郡王有著對一切好奇的充沛精力,他既然這樣說,顯然對元遠很有興致,不介意再和雲展爭上一回。

  當然,不送女兒。

  張泰笑道:”郡王不若先把心思放到祁大人身上,我看他和管碼頭的一個小隊長王二狗常來常往,只怕西北閑話打聽許多,早就寫成公文發往京裡吏部。“

  ”說閑話誰怕誰,京裡吃飽了撐的想聽閑話,哪天你和祁越聊聊,倒出幾大車,讓他有寫不完的公文,免得想著我女兒。哼,一個小小的集鎮人家,也敢肖想。“平西郡王面前沒有外人,不罵直娘賊的時候,談吐可見斯文。

  張泰笑道:”是,我正有此意結交結交祁大人,一直等著機會上門,今天這玉壁送來,這卻好了,我有借口仰慕他而結交他,等下我就去看看他的傷勢,向他問候一二。“

  平西郡王像被提醒,其實他不是一直眼神沒離開玉壁,此時如夢方醒般,向著玉壁一聲:”我呸,欺負老子不敢退,我呸呸呸。“

  他還就是不敢退,要是退回去,就和雲展正式交惡,郡王在封地上再快活,雲展卻算他的頂頭上司。

  一口氣呸出十幾聲,張泰和唐猛莞爾,等到呸聲告一段落,唐猛提醒道:”大哥,咱們這回總能看看送來的兵器吧?“

  平西郡王拔腿就走,嘴裡開始罵罵咧咧:“不讓老子看,老子捶出他的鳥蛋來,直娘賊,混帳玩意兒,亂打老子王旗。”

  一路走一路罵,中秋節禮在大營外面,天在午時,馬上就要到飯點,正是一天裡最熱的時辰,郡王把自己罵出一身又一身的大汗,腳步敏捷的來到節禮車旁。

  這裡圍著一堆的人,其中有幾位將軍,見到郡王過來行禮,請他給個說法:“我們都認這姑爺,這節禮人人有份,我們分點兒應當應分。”

  花天宇已經讓人催促元遠這就動身回去,否則大營裡成千上萬的人,只怕把這節禮分的渣也不剩。

  平西郡王聽完樂了,點頭如雞啄米:”對對,這是西北的姑爺,本王讚同,哈哈,“

  花天宇騰的一下子火了,大喝一聲上馬,摘下兵器擺開來:”洪副將,你留下來陪老元,其余的人押車,跟我走啊。”

  平西郡王惱的一把揪他下來,陰沉著臉:”我就看一眼兵器,不成嗎?”

  “不成!“花天宇怒回。

  ”我比你官大!”

  “快看!”花天宇的話慫,嗓門兒不慫。

  當兵的七手八腳打開一輛兵器車,這車上全是捆出一人多高的大箱子,搬下來不容易,等會兒搬上去再捆也一樣費事,花天宇看著他們的運作,提著兵器恨恨的原地打轉兒。

  抽氣聲出來,花天宇才想到也上前看一眼,頓時樂開了懷,嚷道:“這女婿可真好啊,這就是我要的。”

  侯平雲飛上回走的時候,花天宇說他的城門上鑲鐵破損,他可以領到生鐵,可是沒有好鐵匠,當時他是隨口一說,主要是引出他需要補充弓弩使用的特製長箭,城門破損了,武器上應該加強。

  固西的城門是鐵包木式樣,全是鐵城門的話,重量上不能及時推開,小邊城也沒有這麽奢侈,就在外麵包一層鐵,天長日久風吹日曬敵襲不斷,有一半的鐵破損成碎塊,如果有好鐵匠,收拾收拾能化出鐵水來,興許還能重鑄一部分,可是固西也沒有好鐵匠。

  常年征戰的邊城都有這樣那樣的損傷,又有一時半會兒不能及時彌補的理由,京裡姑爺送來的兵器所以得到花天宇的格外重視,固西全城把元遠夫妻捧在手心。

  有兵器在手就好,一年額外補充三回,全是新製兵器,平西郡王給小鞋穿也不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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