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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府女姝》第379章 ,這天下是誰的?
  第379章 ,這天下是誰的?
  “我是二甲第一名。”

  祁越放聲狂呼,仿佛向著所有的不公平呐喊。擂台下的權三將軍正要為他喝一聲彩,祁越往後倒地。

  元遠飛快來檢查,雖然是兩年多軍醫自學成才,也一眼找出原因,祁越的兩個肩頭腫出多高, 把他的衣裳撐了起來,夾住祁越的脖子,看上去越哥天生沒脖子模樣。

  又是心疼,又是生氣,蹲在祁越身邊的元遠,一手扶著祁越,一面向著唐猛大發雷霆:“下官我知道自郡王起, 你們都不喜歡我們內陸的人,閑著沒事就想攆我們走。可這天下是朝廷的!越哥他是朝廷命官!你們怎麽敢下這樣的黑手!”

  文人留的印象大多斯文柔弱,之乎者也是他們的強項。但是真正具備一身正氣的文人雷霆大作時,正氣仿佛雷霆遍天地,沒有人敢輕視。

  唐猛三兄弟也從沒有認為元遠是個小小官員,鎮國將軍的嶽父,這名頭可比欽差還強。而三兄弟也沒打算造反,隻想采祖宗之長補自己之短,繼續在西北心裡快活的打仗。

  心裡快活。

  文官武將販夫走卒都需要。

  當官要心裡快活,鞠躬盡瘁時後背懸把冤案的刀,指不定哪天就落下來,這官誰還願當?武將盡忠沙場時,說不好腦袋上有個“叛國”名頭,這仗誰還願打?就是賣炊餅的起早貪黑做出來,你可以不買, 買完吃完說白面是雜面,這種日子賣炊餅的也不願意。

  看似平西郡王三兄弟要的不多, 其實杜絕監管事情嚴重,而生死當頭,也不能怨他們自祖上到這一代繼續保命。

  一個體制出了問題,引出後面無數的問題。

  這就造成元遠來到西北的時候,起初步步艱難,但是真正辦事的人到任何地方都受歡迎,花天宇和整個固西城現在離不開元遠,他除去是軍醫,還代寫一切公文,在前任衙門辦事頂缸受氣而分功勞就想不到的元遠,練出扎實的公文功底。

  而再想想元遠來到西北,其實也是有一個體制出了問題,省裡急命調去西北補缺的官員,本來不是他。

  在衙門裡辦事、有錯就頂缸受氣、分功勞永遠被漠視的元遠,他在省裡官員眼裡沒有一席之地,省裡官員想不到他。

  守疆盡職的平西郡王三兄弟和元遠能遇到,正因為這一個又一個的體制出了問題,現在變成負負得正。

  他們雙方都是忠誠的人,至少凡事得講講道理。

  面對元遠的責難,“天下是朝廷的”,唐猛瞬間嚴肅。

  在這樣的朝代有這樣的思維並不奇怪,如果有人提出異議的話大可不必,這是這樣的朝代,不是後世的民主社會,這樣朝代的中心思想就是盡忠於君王,也因此也會有盡忠於國家盡忠於百姓的話出來。

  不管君王當道還是民主當道,百姓永遠是國家的基石。

  唐猛就承認元遠的話有道理,這天下是朝廷的,但是在這句話裡被勾起家傳心事的猛國公,幽幽的回道:“這天下也是黎民的。”

  “呃有理。”元遠也是講道理的人,沒有想到唐猛會這樣回的他愕然了,隨後怒火熄滅大半,國公的話也有道理。

  他不再指責唐猛,而是讓祁堂宋勁討來擔架,把祁越送回去。手扶擔架跟著走的元遠,在自己的吆喝聲裡:“慢著,慢慢,再慢點,他傷的重“在擂台下越走越遠。

  擂台的上面,自祁越放聲高呼他是二甲第一名時就停下的雷重、計全和孟廣三個人面面相覷,面對唐猛一起不服氣上來:”這是西北,這是比武擂台,憑什麽比科舉名次!“

  比看書,誰不會?
  誰的肚子裡不是兵書扎堆,還伴著閱讀和書寫時的滿滿筆墨。郡王不重科舉,小將軍們從不往科舉上露臉,擔心科舉得到名次,入了朝廷的眼,把他們分出西北可就不好。

  這是”比武“招親的擂台,這又不是科舉。

  唐猛回了一句話把元遠駁倒,但還沉浸在元遠的話裡出不來,”這天下是朝廷的“,嗡嗡作響在他的耳邊,歷任的平西郡王不管扮傻還是正經當差的,都有一份擔心,那就是這天下是朝廷的,宮裡坐金殿的那位歪歪心思的話,活在這天下的人都別想好。

  ”幸好,這天下也是黎民的“,唐猛喃喃又說一遍,稍稍有些回魂,這才注意到面前三個氣憤不已的小將軍,他愣上一下:”你們剛才說什麽?“

  雷重、計全和孟廣放開嗓門的話,唐猛沒有聽見。

  台底下走來一群叫叫嚷嚷的人,為首的王二狗破了衣襟,袖子也缺了一隻,左眼帶青,右面頰帶紅腫,揪著一個人過來,被他揪的這個人更慘,說他打著赤膊也不能算,前胸後背各有幾縷布條還在,但也不算整件衣裳,左眼帶紅腫,右眼帶青,兩個面頰鼓起來。

  不管是吃虧小還是吃虧大的人,都沒輸說話的底氣。

  “找國公說。””讓國公拿個主意出來。“

  他們在擂台下面站住了,向著唐猛一通大吼:”國公,我們也要打擂台,我王二狗為祁大人幫場子,我贏算祁大人贏,祁大人他一定是郡王的女婿啊啊啊啊啊“

  罵戰被這個年青的老兵油子點燃,反唇相譏要為雷重出戰的,破口大罵要為計全出聲的,揮舞拳頭要為孟廣討公道的,一古腦兒站出來。

  要是都打王二狗,他今天未免背運,可王二狗歸根結底沒有討縣主的能耐,看似針對王二狗而站出來的士兵,和離自己最近的人打了起來,擂台上面停止交手時,擂台下面開始混戰。

  唐猛氣的命當值軍官維持秩序,尋思著擂台規則是不是要修改,一時間也忘記引起混戰的始作俑者,是碼頭上巡邏的王二狗。

  王二狗沒參加混戰,不是他打了幾架後犯慫,他剛要加入混戰,有一個人擠進來喊他:”隊長,你要找的船到了,那船到了“

  年青的老兵油子心心念念的能有什麽船,京裡姑爺送中秋節禮的商船唄。

  王二狗收隊,帶著他的人從混戰的拳腳下面往外面爬,混戰進入白熱化時,王二狗帶著他的人直奔祁越帳篷,去把好消息和祁越分享。

  頭頂上日頭像隨時把人曬化,拳腳打出來的傷也不是隱隱作痛,但是王二狗和他的人嘴角上翹,美滋滋的仿佛準備赴宴,並且不知道是誰有了一聲”吸溜“,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裡扯動傷口,增加疼痛,他們渾然仿佛沒有感覺。

  這就是平西郡王代代彪悍的人馬,受傷嘛,是家常事兒,不值一提,有沒有贏才最要緊。

  所以祁越贏了的,王二狗校場打架也贏了的,那還有什麽難過的?繼續笑就對了。

  自從過年前往固西的路上認識,王二狗和祁越就成知己,原因也簡單,祁大人他有好酒啊,這半年地裡,祁越和王二狗時常結伴飲酒,祁越要向年青的老兵油子打聽他想知道的事情,好完成他的一個又一個公文,而王二狗是實性子人,西北大多是這樣的人,他拿祁越當知己後,知不無言言無不盡,反正軍事機密他王隊長也沒處知道,就是一些盡人皆知的閑話,祁越能從裡面推敲出蛛絲馬跡是祁越的能耐,王二狗又想不到自己的話裡還能推敲出什麽,他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一個管精致吃喝,另一個盡吐西北閑言,各取所需收獲豐盛,想當然的,他們成為一對鐵打的知己。

  祁越的帳篷在哪裡,王二狗熟門熟路,進出也不客氣,這天熱,簾子本就是打起來,能看到權三將軍等人都在這裡,王二狗徑直進來:”祁大人好消息,老元大人的節禮到了碼頭,喲,這不是元大人嗎?你好你好,我往這裡給祁大人幫幫場子,你看我這身衣裳都打碎了,我臉上的傷?沒事沒事,我們皮實,下半天兒就好,元大人你在這裡可太好了,我往這裡幫場子,碼頭上也有人盯著你姑爺商船,這不,剛剛到了,你看咱們是不是接一下船,這樣顯得恭敬些?“

  權三將軍有些著急:”那個老元啊,咱們今天一見如故,你姑爺就等於我姑爺,你在這裡照看祁大人,我幫你接船。“

  花天宇斜眼:”喲,你哪來的面皮說這親近話,老元的姑爺是我們固西的姑爺,關你什麽事。“

  權三將軍毫不氣餒:”呵呵,固西是西北的,這麽說就是我們西北的姑爺。“

  ”對!是我們大家的姑爺。“王二狗一聽是西北的姑爺,那沾吃喝更有理由,忙插話道。

  花天宇、權三一起斜瞅了他,仿佛在說,你的面皮更加驚人,王二狗陪笑嘿嘿。

  雲展自從就任鎮國將軍,應該是頭回這麽受歡迎,當然,這些人都不知道他就是京裡姑爺。

  元遠看著他們你爭我搶,老泰山的面上春風得意,笑道:”王大人還請坐下,我帶著藥,給你治治傷,我姑爺和我說好的,他們會來找我。“

  花天宇恍然明白,難怪老元要跟著自己來大營。

  元遠感覺出來,向著花天宇笑笑:”這不是越哥要提親嘛,我總得讓家裡準備東西,臨走的時候說了個大概日期,我就跟著你來了,但沒有想到今天到大營,今天節禮就行了。“

  有些話,元遠不向花天宇明說,不管他在固西過的如何如魚得水,元遠牢記自己是內陸文官,他規規矩矩是吏部的官員,就像他說的話,”這天下是朝廷的“,西北只要一天排斥監管,就隨時會和他元遠在對立面。

  唐猛的回答也深擊中元遠的心,”這天下也是黎民的“,所以元遠不怕苦不怕難不怕丟性命的留在固西,他自幼由老父教導,當官要為民作主,當一心為公的時候,也就一心為私,為天下人的私利,而不是為自己的私利。

  元遠知道,他會做個好官。

  你平西郡王儼然自成一體,組成朝廷之外的小朝廷,這裡面有沒有百姓受苦?
  這天下是朝廷的也好,也黎民的也罷,總之不是你平西郡王一家所有。

  花天宇是忠誠於平西郡王的將軍,雲展安排的有人扮成零散貨商、過路歇腳的客商,在固西和元遠相見,看看他們夫妻的安危,詢問有什麽需要,元遠不會告訴花天宇。

  十幾天以前,有個零散貨商進入固西,抱怨著固西城裡沒有貨物可收,他應該去其它的城池,但是你們固西為什麽幾年沒來也沒有貨物呢?就這樣問到元遠面前,對過暗語,零散貨商說中秋節禮就要到了,親家老爺要的東西在節禮裡面。

  每個守城的將軍都有直接向平西郡王回話的權限,雖然花天宇歸屬於張竟麾下,回話不拘日子,三月裡你這個城打仗,還冒險出來回話,而且丟下滿城的人這算陣前脫逃,這是殺頭的罪名。

  固西近來無戰事,八百裡快馬疾馳的話,來回沒有幾天,花天宇就趕緊回趟大營,元遠請他帶上自己。

  也是巧了,今天到大營,今天中秋節禮到碼頭。

  心裡高興的元遠,笑吟吟的請權三將軍幫忙:”等下侯管事和飛管家送節禮過來,還請將軍往營門上,把他們帶進來。”

  花天宇向洪快使個眼色:“你去碼頭接船,咱們今天走不了,把節禮看住了。”

  權三將軍慢上一步,他看著滿帳篷裡人,考慮一下當眾開口是不是丟人,但是丟人事小,沒酒事大,他拿出一些兒殷勤,為酒折腰:“老元啊,祁大人傷重你也看到,這回多給他點酒,成嗎?“

  元遠痛快答應:”過年我給他一百斤,主要是他小人兒家不會喝酒,就沒有多給,這回我給他兩百斤。“

  權三高興的走出帳篷,面色沉的像烏雲:”太不像話,從過年到今天,老子教他累出幾身汗,他才給我不到六十斤,豈有此理,拿老子開涮。“

  權三將軍一面想著這回能拿到兩百斤酒,笑容止不住的樂上天,一面又想著祁越隱瞞的酒太多,沒看元大人說嗎,你小人兒家不會喝酒,你憑什麽留那麽多?把權將軍氣的不行。

  洪快帶人趕到碼頭上,和侯平雲飛問好,幫著卸車往大營來,雲飛背著一個包袱,從外面能看出堅硬的盒子,這是雲展收到嶽父書信後,為祁越準備的定親之禮。

  這一回雲展早有準備,不會再出現他器重的先生送來西北,結果又投平西郡王的事情,由他出面送來定禮,挑開了這個事情,等於公然聲明,這是我看重的今科進士,我鄭重的送給你當女婿。

   今天沒有二更了哈,麽麽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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