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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圖洛仙》第121章 陸之道印
  第121章 陸之道印
  黃皮子靠近江陵,張口一吸,那無形之中,就好似有一張網將江陵所籠罩。

  此時裝睡的江陵,隻覺得自己的魂海之上幻想突生,交織出各種的欲望在糾纏。

  它們在呼喚,在呐喊。

  只要魂海中的元魂生出松動之心,似就能飄出魂海,進入那夢寐以求的奇妙之境。

  江陵元魂如光,化成袖珍版的自己,坐在魂海內,朝天上觀望。

  各種欲望裡,有女色,有金錢,有權力,全都是讓人難以拒絕的誘惑。

  ‘好厲害,這般誘惑,能經得住的人,怕是百不存一。’

  江陵瞧著那女色之欲,在那裡有著聶倩和嬰寧兩女裸絲相纏,朝他顰笑。

  那白皙勾連,曼妙多姿,直瞧得人熱血在沸,心神在搖。

  但也好在,他定力還行,再加上身上有那半邊玉玦加持。那幻象的作用持續很短,就於他失去了效果。

  “嗯?”

  黃皮子一口吞吸,見江陵頭上,半點魂線也不曾飄出。

  忽覺大奇!

  它氣息一沉,又吸一口。

  所吸力度,比方才更重三分。

  然而,一口吸罷,江陵頭上仍是魂線不出。

  黃皮子疑然向前,探出爪子就想將江陵的頭顱反轉過來。

  可就在它爪子探過來的瞬間,趴在桌上的江陵,驟然起身,套出一根繩索,就將它的爪子給纏住。

  那是獵人索,一旦中套,爪子越抽就越緊。

  黃皮子中套,當場蹦起一丈高,

  蹦起來的瞬間,尾巴下面噴出大量分泌物來,如濃煙般,幾乎將半個房間都給籠罩。

  江陵早有布置,大袖一拂,一道清風襲來,將那刺鼻煙霧盡數給吹出窗外。

  黃皮子吱吱狂叫,對著那繩子又抓又咬,想要掙脫。

  “這鋼絲繩你若都能咬斷,那我放你離去,也無不可。”

  繩索乃江陵親手所畫製,合金鋼絲線,硬度非常,非尋常口齒所能咬斷。

  黃皮子掙扎數番,確是掙脫不得,四肢以進攻狀低伏,眼睛赤紅地惡狠瞪他。

  江陵笑道:“你是否很疑惑,為何吸不出來我的魂魄?”

  黃皮子嘴裡呲呲有聲,另一個爪子此時悄然彎曲要去解開那繩索。

  江陵卻任它施為,
  隻道:“伱們所謂的吸才氣,無非就是吸人魄氣,七魄歸魂,智魄若散,人則呆滯。乾這種事,你就不怕擔因果?區區孽畜,你擔得起這偌大因果?”

  黃皮子一言不發,爪子暗暗一動,繩索終被它解開,扭身一轉,就要跑走。

  “跑?來都來了,不給個交代,就想跑?”

  江陵在桌上一拍,房間的地面上忽然亮起光線。

  數道靈符飛起,如跗骨之蛆一樣,沾上黃皮子的身。

  此外,門邊、窗邊,數根槐木釘散發著陰陰寒光,也都瞄準了黃皮子,隨時都能發動擊殺。

  “敢再往外走,我必叫你血濺七步。”

  黃皮子此時距離門邊,已經之有一米左右的距離。

  看著那森森陰寒的槐木釘,以及它身上的那些符籙,它已能感知到自己被完全鎖定了。

  且還有一種極度的危險氣息在周圍環伺著。

  “真是看走眼了,你究竟是什麽人?”

  黃皮子轉身,獸嘴裡吐出人言來。

  “先答我的問題,你為何要助那申飛白做這等苟且肮髒之事?”

  黃皮子道:“閣下好算計,白日故意將那鐵劍讓出,為的就是引我至此?如今落入你手,我也沒甚好說。至於說幫他,哼,幫他也是幫我自己而已。”

  “沾染這等因果,這也叫幫自己?”

  因果之害具體會表現在哪裡?

  從修道而言,平時不顯,一旦劫難來臨,一道因果一道劫。

  因果沾染得多,劫難來得越多。

  白蛇傳裡,那千年修行的白蛇也要尋許仙還了因果,才肯去渡那飛升之劫。

  為的就是一個萬全。

  而這黃皮子,幫助申飛白至今,吸了不少人的元魂智魄,這因果累積,已不算少。

  “閣下能耐不小,應知家仙供養之術。

  損人利己,雖造因果,可家仙供養之後,家仙與供養者氣運相交。

  害人因果,皆算他身,與我無關。

  且當初定下契約,就已言明,他日劫難至,他也需為我抵抗三三之劫。”

  原來如此,

  供養家仙的代價很大,江陵曾有耳聞。

  如今聽這黃皮子親口相說,方知這代價真不是一般的大。

  家仙種類不一,常有五類,乃狐狸、黃皮子、刺蝟、蛇、鼠。

  供養任何一種家仙,都要付出相當代價。

  “這申飛白為了供養你,還真是豁得出去。”

  黃皮子冷笑:“人類欲壑難填,哪一個不是如此?”

  江陵道:“可此道,終是取巧之道,就算讓你過了三三之劫,後邊的路也必不好走。修道之路本是逆天而行,可你卻還以這般手段,想瞞天過海,到了九九之難,怕是連屍骨都難存下。”

  黃皮子似是很看得開,說道:“萬物競生,逆天而行,想要踏三三,跨九九,談何容易?只要能過三三之劫,便可免地獄之苦,下世為人,有何不好?”

  “所以這就是你理直氣壯害人的底氣?”

  江陵屈指一彈,忽然一根槐木釘就刺穿了黃皮子的後腿。

  黃皮子暗中積蓄的動作,被這槐木釘一擊擊穿,當場就散了氣力。

  它惱羞成怒:“閣下想要怎樣?”

  “我為刀俎,你為魚肉,說話的口氣就最好謙卑一些,如此或可免去皮肉之苦。”

  江陵抓起那鋼絲線揮如鐵鞭一樣,一鞭子抽在黃皮子身上。

  “你要殺我?”

  “你今晚害我在前,我便是殺你,也在情理之中。”

  江陵從桌邊繞過來:“但,我打算給你一個機會。”

  黃皮子:“你肯放我?”

  “看你表現了。”

  說著話,江陵走到它身邊,用鋼絲繩繞在它脖子上,如牽狗一樣,將他牽著。

  然後,他口中咒語默念,人對著牆壁走去,隻奇光一閃,他就穿透木牆,來到了甲一號房裡。

  指著鋪上的朱爾旦,說道:“你不是要吸才氣麽,現在給你機會,讓你吸個夠。”

  黃皮子也知他跟朱爾旦的恩怨,
  聽到這話,冷冷一笑,“我若照做,你就放我?”

  江陵:“你並無第二選擇。”

  黃皮子臉色一抽,只能依言朝朱爾旦走去。

  朱爾旦受傷不輕,早已沉睡如豬,鼾聲陣起,這會兒自是半點知覺也無。

  黃皮子到他身邊,忽見他敞開的胸口上竟有一條碗口大的疤痕,且疤痕上蓋著一個陰司的印。

  在它的眸光之下,散發著暗藍色的光澤。

  它瞧那印上【陸之道印】四個字,臉色大變,步伐連退。

  “此人,不可動。”它喃喃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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