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
賈桃花思忖片刻,決定到京城賈家當護工。
“爹,等明天我就跟校長請假。”
“還請啥假啊,你就是個臨時工,壓根不需要請假。”賈山怕護工的活計被人搶走了,催促道:“學校這邊,我晚點幫你說一聲就可以了,你淮茹姐還在咱家裡等著呢,今天就要帶你進城。”
“今天.這時間是不是太急了一點。”賈桃花有些猶豫,她這次前往京城,肯定要在那裡住一陣子,總要把衣服什麽的都帶去。
袁大寶也衝上來勸阻:“是啊,賈家大叔,今天晚上隔壁莊子放電影,讓桃花看了電影,再去京城也是一樣的。”
賈山沒有理會袁大寶,拉住賈桃花的手說道:
“不是爹催你,也不是你淮茹姐催你,而是你賈家大娘離不開人照顧,你就趕緊去吧。”
“行行行,我馬上回去收拾東西。”
賈桃花清楚事情的輕重,一口答應下來,跟著賈山就離開了學校。
他們身後。
袁大寶看著他們的背影,臉色陰沉下來。
眼看到嘴裡裡的天鵝肉就這麽飛了,他有些不甘心。
不行,不能就算了,這女人我要定了!
袁大寶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
賈家莊,賈山家。
“這位就是桃花妹子,咱們好幾年沒見了,你一眨眼長成了大姑娘。”
秦淮茹得知賈山要讓桃花跟她去京城的時候,稍稍有點吃驚,不過也並沒有說什麽。
不管是誰,只要能把賈張氏照顧好,不讓賈張氏死掉就可以了。
“淮茹姐,你還是那麽年輕漂亮。”賈桃花上下打量秦淮茹,心中有些驚歎。
秦淮茹現在將近三十歲了,臉上卻看不出一點歲月的痕跡,那小臉嫩的就跟雞蛋白似的。身材也保持得很好,雖然比不過小姑娘,但是足以算得上是窈窕。
像村子裡跟秦淮茹差不多年紀的女同志,因為在田地裡常年勞作,皮膚早就粗糙不堪,身材也走樣了。
看來城裡人的日子過得就是好。
賈桃花心中對京城又多了幾分向往。
在賈桃花打量秦淮茹的時候,秦淮茹也在觀察賈桃花。
這女孩人如其名,天生長了一雙桃花媚眼,將來肯定也是個招男人喜歡的主兒。
秦淮茹本來有點不想帶賈桃花,怕賈桃花給她惹麻煩,但是賈山畢竟是賈東旭的大伯,而賈張氏又急需人照顧。
也就點頭答應下來了。
“桃花,你還年輕,沒有去過大城市,姐姐得交待你幾句。”
“姐我聽著。”
“城市裡的人五花八門,尤其是男人,他們的話壓根就不可信,你千萬不能上當。”秦淮茹想起秦京茹的例子,提前給賈桃花打預防針。
要是秦京茹不進城,她也用不著把把李衛東分給她。
“姐,你放心吧,我這次去就是為了照顧賈家大娘,我不亂會亂跑。”賈桃花乖巧的點頭。
見賈桃花態度誠懇,秦淮茹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幫助賈桃花收拾了行李,告別賈山夫婦。
秦淮茹騎著自行車載著賈桃花回到了京城。
此時正是下班時間。
四合院裡工人進進出出,十分的熱鬧。
閻解放今年剛畢業,進到京城輕工業機械製造廠裡,當了一名小工人。
輕工業機械製造廠其實就是製造生產設備的工廠,性質跟機械廠差不多。
勞累了一天,閻解放挎著帆布包,剛回到家,就被罵了出來。
“閻解放,你哥哥呢!死到哪裡去了,快把他喊回來。”
罵人的人自然是閻解成的媳婦兒,閻解放的嫂子,陳圓圓自從懷孕後,就成了閻家的太上皇。
對閻解成動輒是又打又罵,閻解成現在下了班,也不直接回家,而是在外面待到天黑,才會溜回來。
閻解放對陳圓圓沒有好感,但是也不敢頂撞陳圓圓。
畢竟陳圓圓的肚子裡,懷了閻解成的孩子,懷了他的侄子,要是動了胎氣,那就麻煩了。
“嫂子,我剛下班,真的不知道,你放心,我現在就去幫你找他。”
閻解放說著話,一溜煙的跑了出來。
“嘿嘿,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才不跟你鬥嘴皮子呢!”
閻解放準備往同學家躲一躲,悶頭就往外走,差點撞到秦淮茹的自行車上。
秦淮茹連忙扭動車子把,躲過閻解成。
“閻解成,你毛毛躁躁的,幹什麽呢!”
閻解放本來對秦淮茹不感冒,但是秦淮茹現在是四合院裡的一大爺,也不敢不尊重。
“一大爺,我”
閻解放抬起頭,看到了跟在秦淮茹身後的賈桃花,嘴巴再也合不攏了。
這姑娘實在是太漂亮了,就跟天仙似的。
賈桃花還是一個小姑娘,被男人直勾勾的盯住,頓時羞紅了臉,連忙拉扯秦淮茹的衣角:“嫂子.”
秦淮茹瞪了閻解放一眼:“閻解放,你想幹什麽,耍流氓嗎?”
這話就像是一道霹靂在閻解放的耳朵邊炸響。
閻解放打了個哆嗦瞬間清醒過來。
擦了擦嘴角,訕笑著說道:“一大爺,這位姑娘是誰啊?”
秦淮茹看著他色眯眯的樣子,就知道他的小心思,板起臉說道:“跟你沒關系,閻解放,我警告你,你給我放規矩一點。”
說完,秦淮茹推著自行車往中院走去,賈桃花被閻解放盯得有些緊張,連忙低著頭跟在後面。
閻解放:“嘿嘿,這姑娘還真漂亮。”
等過了中院的門。
賈桃花放緩腳步,好奇的問道:“嫂子,剛才那人是誰啊,怎麽能盯著別人看呢!”
“他啊,叫閻解放,是閻家的二兒子。”
“他也是工人吧?”
“嗯,在京城輕工業機械廠工作,每個月二十七塊錢。”
“二十七塊錢,還真是不少,在農村,一年也掙不到這麽多錢。”賈桃花驚歎。
秦淮茹沉思片刻,為了防止剛請到的小護工被別人勾搭走,壓低聲音說道:“閻家沒有一個好東西,你不要給那個賈桃花來往。”
“姐,你啥意思啊?”
“閻家的當家人是閻埠貴,這人是個小摳門,喜歡佔便宜。大兒子閻解成,以前在外面鬼混,還得過髒病,閻解放從小就喜歡耍流氓。”秦淮茹倒不是汙蔑閻解放。
她跟賈東旭結婚的那天晚上,閻解放就曾經趴在窗戶上偷看,只是當時秦淮茹是新媳婦,即使發現了閻解放,怕被住戶們笑話,也沒敢聲張。
賈桃花的關注點不同:“髒病,啥是髒病啊?”
“.前朝的時候,那種花柳病你知道嗎?”秦淮茹道:“跟那個差不多,閻家花了很多錢,才幫閻解成治好病。但是髒病是會傳染的,說不定閻解放也染上了髒病。”
聽到這話,賈桃花臉色嚇得蒼白起來,連連擺手:“嫂子,我,我可不敢跟剛才那人說話了。”
“你明白就好!”
秦淮茹看到賈桃花那副樣子,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回到家,秦淮茹把賈桃花領到了許大茂的屋子裡。
賈張氏已經從醫院回來了,小當正在照顧賈張氏。
說是照顧,其實就是坐在地上玩琉璃球。
看到秦淮茹回來,小當興奮的站起身;“娘,你可回來了,快無聊死我了。”
“無聊?你沒給你奶奶喂飯嗎?”秦淮茹臉色大變。
為了省錢,秦淮茹在離開醫院的時候,直接給賈張氏辦理了出院手續,也就是說,賈張氏從早晨就沒有吃飯。
“呀,糟糕了,我給忘記了。”小當愣了一下,笑著說道:“其實這也不怪我,奶奶她餓了渴了,可以喊我啊,她要是不喊我,我怎麽知道她餓了,渴了呢?”
秦淮茹看看床上。
賈張氏此時躺在床上,臉上老淚縱橫,乾裂的嘴角不停的抖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賈張氏要是能說話,還用得著你們照顧?
不過,畢竟是自家的孩子,秦淮茹也舍不得罵小當。
放下帆布袋子,拿了一塊黑窩窩頭,端了半碗涼水,去給賈張氏喂食。
這邊,小當好奇的打量著賈桃花:“喂,你叫什麽名字啊。”
“賈桃花。”
“你是誰啊?”
“我是你的表姑。”賈桃花笑著說道。
她是賈東旭的堂妹,這個稱呼並沒有錯。
小當輕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她,跟秦淮茹說了一句:“娘。我去玩了。”,然後一溜煙的跑了出來。
賈桃花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了,她沒有想到就連一個小孩子,都看不起她。
賈桃花有點後悔來到京城了。
秦淮茹也覺得小當沒有禮貌,胡亂給賈張氏喂了一點食物後,擦了擦手說道:“桃花,你別介意,小當這些年被我慣壞了,她本身沒有惡意。”
“沒事兒的,嫂子,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雖然秦淮茹表現得很和藹,賈桃花還是感覺到了生疏。
她這次來到京城,並不是走親戚,而是來乾活的。
人家是城裡人,是自己的雇主,就算是給她甩臉子,她也得默默忍受著。
秦淮茹沒想到賈桃花的內心會那麽敏感,隻當她是認生,也沒有在意。
“桃花,你的工作就是照顧好你賈大娘,招呼她的吃喝拉撒,並且把屋內打掃乾淨。”
“知道了,嫂子。”賈桃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賈張氏,心中覺得這個活計很困難。
賈桃花並沒有猜錯,賈張氏本身就是一個不省心的,小當和小槐花不理會她,她沒有辦法。
現在換了賈桃花,她自然是可勁的使喚。
雖然不能說話,但是賈張氏可以用哼哼唧唧來表示自己的想法。
一會要吃飯,一會要喝水,一會還要排泄.
賈桃花雖是農村出身的,從小乾農活,不怕苦,也不怕累,但是照顧一個將近兩百斤的胖老太太還是有所力不從心。
很快,賈桃花就被折磨得有些喪氣了。
她隻想連夜回到賈家莊,再也不來京城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衛東下班回來,路過許大茂家的門口,正好看到賈張氏在為難賈桃花。
李衛東皺了皺眉頭走進去:“賈張氏,你是怎麽回事,剛才這位女同志已經給你喂了水,這才不到兩分鍾,你又要喝水,有你這樣的為難人的嗎?”
賈張氏聽到是李衛東的聲音,雖然躺在床上,還是嚇得打了個哆嗦,連忙閉上眼睛不吭聲了。
看著賈張氏好不容易消停了,賈桃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感激的說道:“這位同志,謝謝你了。”
說著話,賈桃花偷偷打量李衛東。
個頭足有一米九,身材魁梧,長相硬朗,站在那裡,就跟一根定海神針似的,讓人感到濃濃的安全感。
“你是秦淮茹請來的護工吧?以後按照對待正常病人那樣對待賈張氏就行了,沒有必要什麽事情都由著她。”
李衛東停頓一下,看著躺在床上的賈張氏,冷聲說道:“只要別讓她死了,就可以了。”
賈張氏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張嘴想罵人,嗓子裡只能發出呼呼的聲響。
憋屈啊,賈張氏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憋屈。
“那怎麽行呢!淮茹嫂子回來後,會罵我的。”賈桃花連連擺手。
李衛東這才想起來,面前這小姑娘應該是秦淮茹從賈家莊請來的。
上下打量一番,跟一般的農村小姑娘相比,她多出了幾分書卷氣息,顯得更加的文雅。
跟城裡的姑娘相比,她身上充滿了農村人獨有的野性。
就像是.一頭小野馬。
“你叫什麽名字?”
感受到李衛東的目光,賈桃花不由自主的低下頭,雙手拉扯衣角:“賈桃花。”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賈桃花,好名字。”
李衛東點點頭,說了一句:“你別擔心,就算是秦淮茹知道了,也不會怪罪你的。”
說完,李衛東轉身離開了屋子。
賈桃花勇敢的跑到門口,朝她的背影喊道:“同志,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李衛東”
聲音傳來時,身影已經消失在月牙門旁。
賈桃花呆呆的站在那裡,久久不能自已。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有魅力的男人。
“嗚嗚嗚啊啊啊”
床上再次傳來賈張氏的聲音,賈桃花確定賈張氏沒有問題後,坐在一旁不再理會賈張氏。
李衛東說得對,她現在是護工,只要保證賈張氏不死就可以了。
賈張氏恨得牙癢癢。
該死的李衛東,要是老婆子我能動彈,我就(本章完)